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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管好你自己。” 闵之微怔,继而道:“你从前从不会这么同我说话,纵然时有嗔怪,也是娇滴滴的。可你并不是那样的人,是不是?你在我身边,看起来肆意,实则是忍得辛苦,是不是?” 他说话的语气真诚又懊悔,陈茗儿也不愿再多做苛责,只是摇摇头:“都过去了。” 闵之神情惘惘,“那一日,我劝沈则用你去劝宇文休,诱出药方,你听见了,你是不是更瞧不起我?” 陈茗儿终于看了他一眼,“你要听实话?” “实话。” “我根本顾不上,”陈茗儿嗅一口空气中弥漫的药香味,“那个时候沈则病着,我顾不上埋怨你。相反,我谢你,若不是偶然听了你的那番话,我或许不敢贸然去见宇文休。” 有些时候,你总以为自己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去听实话了,这实话仍是比你预想的更伤人。 闵之无力地闷笑一声,“好茗儿,你真是叫我汗颜啊。” “你我原本话不投机,又何必多说呢。” 陈茗儿走出两步,闵之在身后喊住她:“你无论多心仪沈则,回京后都不要表露一分一毫。太医署也不要再去了,贵妃娘娘身边更去不得。” 他这一句话,把她新谋的生路全都堵死了,陈茗儿心下怒极,本欲张口骂他,愤愤然转头的瞬间,却又突然觉出几分不对味来,收敛了语气问,“你什么意思?” 闵之慢慢地吐了口气,缓了缓才道:“你同贵妃娘娘长得太像,太招眼。” 陈茗儿头脑清楚,没被他搪塞,追根究底道:“那我是招了谁的眼?你又怎么知道?” 闵之抬了抬手臂,不知是想拉住她还是想抚她的鬓发,又见陈茗儿嫌弃地撤远了一步,终又是无力地塌了肩膀,垂下手臂。 “茗儿,对不住你的地方,我认,我都认。是我没护好你,是我软弱,不管是闵源还是其他人,我不该拉着你一味地往后退。” 见陈茗儿不耐烦地皱了皱眉,闵之忙道:“我知道你不爱听这些,我不说了。你说的对,都过去了。但此次回京,你务必听我的,也叫我能偿还些许,好吗?” 陈茗儿将他这几句听起来颠三倒四的话在脑中翻来覆去过了几遍,忽然道:“长宁。你说我招眼,又不叫我表露对沈则的心意,所以我招的是长宁的眼。可我又不明白,这与我长得像贵妃又有什么关系?” 闵之张了张嘴,眼中郁然一片:“我说的话,你还愿意信吗?”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很久之前有小可爱留言说,觉得闵之怪怪的,是不是重生啊。 是啊。感谢在2020-05-02 00:45:36~2020-05-03 23:25: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Akira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45 章 闵之习惯话只说三分, 陈茗儿从前觉得这是他或许是他在在朝为官的城府, 现下却嫌他不够干脆,拖泥带水,所以并并未多言说信与不信, 只是看着他, 静声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想说什么? 想说的话有太多, 也有太多的话不知从何说起。更何况,就算他说了实话,陈茗儿会信吗?这样匪夷所思, 就连他自己都不敢信, 又怎么叫旁人信。 但即便如此,闵之还是绞尽脑汁地想要说些什么。他不愿再叫陈茗儿对他失望了。 闵之微微抬手指了指, “贵妃见过你手心的那道胎记吗?” 陈茗儿下意识攥住手掌, 愕然点头:“见过的。” “那薛夫人见到过吗?” 陈茗儿用力回想,脑中模模糊糊, 不大确定:“应当是没有的。你为什么这么问,你是知道什么吗?” 她眼中的不耐烦消退大半, 人也跟着柔和下来,他问她答,是因为她心中也有隐隐纠缠的疑。 闵之环顾四周,周围零星有人搬着东西来往,不是方便说话的地方。 “你跟我来吧。” 两人出了院子,也还算有些默契地都往护城河去。天寒地冻,又是傍晚, 这时候没什么人再肯出城了。 旷然又寂静,只剩风声过耳。 闵之特意转了个方向,站到上风口,欠身护了护陈茗儿。 他总是能在这些细微之处,给人温暖,从前,陈茗儿就是太贪恋这样的温暖。可有的人就是这般,能替你挡住冬日的微风,却趟不过岁月长河中的风雨。 闵之忽而勾唇笑笑:“你心里一定在骂我做作,是不是?总是做这些表面的,没用的事情。” 陈茗儿心事被说中,也不做遮拦,裹了裹身上的斗篷,淡道:“各花入各眼,我如今是不好这个了。” 她说得直白,刺得闵之也痛快。 闵之笑着叹了口气,重新拾起方才的话头,“你刚问我是不是知道什么,看来你也有疑惑?” 陈茗儿抿唇不答,这是她的狡黠,也是她对闵之的不信任。 闵之如何看不出来,也不等她,自顾自往下说:“贵妃在诞下长宁后曾说过,她记得孩子手心有一道月牙状的胎记,但长宁并没有。所以我想,贵妃如果留意到你手心的胎记,必定会失态。” 陈茗儿胸口一窒,屏息抬头,眸中有困惑却也有一丝释然。 闵之继续道:“你长得像贵妃这件事,我想很多人都同你说过。我爹不愿我娶你,不是嫌弃你的出身,是因你的长相。因你那七分与贵妃的相似,或许会招致麻烦。 ” “招致麻烦?” 闵之低眼往远处胡乱一扫,似乎觉得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些难以启齿:“绝色佳人,自是有红颜薄命的嫌疑。除却皇恩富贵,贵妃的命数并不好,不是吗?” 陈茗儿手指轻抚突突直跳的眼睛,突然很淡地笑了一下:“你把我说糊涂了” 闵之沉默须臾,也不再把话往深处说,只道:“茗儿,这些话你听过,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只想你心里有个数。回京之后你万不可再去宫中。你只管躲起来,其他的自有我替你周全,我会护着你的。该是你的,都会是你的。” “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些的?从前为什么只字不提啊?” 水边风大,吹得陈茗儿的额前鼻尖的头发都覆她的脸上,平添了些妖娆媚意。 她说话声音不大,似乎不想跟风声比个输赢,所以闵之须得侧耳靠近她,才能听清。 陈茗儿这个人,她的神情,就连她说话时的用词音高似乎都和从前不一样了。 从前势在必得,现在却是温文淡然。 闵之仰了仰头,在想如何才能回答陈茗儿的疑问,“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