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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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郊最近有点烦恼。 自从大年初四伯邑考回来之后,殷郊一连三日到尚书府拜访,却都吃了闭门羹。当然,殷郊身为世子,到尚书府自然是畅通无阻,这个“闭门羹”专指姬发的房门。 对他一向和善的伯邑考不知为何换了副态度,倒也不是没有好脸色,只是变得很奇怪,在会客厅见面总是欲言又止。 考兄长曾和姬发说过不反对,但却明显变得不喜欢我,那未来的泰山大人岂不是…… 殷郊暗自叫苦,想找姬发商量,但总是被伯邑考以各种借口婉拒,根本见不到人。伯邑考甚至在尚书府外专门安排护卫巡视,殷郊想翻墙进去的愿望落空。 更伤心的是,大年初八开始,殷郊恢复了以往的听学。 一大清早,殷郊满脸生无可恋,读完一章吕氏春秋,他忍不住问上课的大学士:“姬大学士不忙吗?” 同样出自翰林院的陈大学士答道:“翰林院年节放假,二十才恢复点卯。” “放假……”殷郊喃喃自语:“唉,为什么我过年也要上课?” 我还想元宵结束祭祀后,和姬发去看灯和打马球,大舅哥二十才结束年假,照这个趋势,看来是不行了。 殷郊脸上的神色变化纷呈,陈大学士瞥了一眼,在心中叹了口气,再次无可奈何提醒:“世子,静心。” “是。” 殷郊将心中的小心思收起来,强迫自己专心看书。 过了两天,殷郊结束当日的论典任务,到母亲院里吃饭,老远远的就听到一阵熟悉的笑声。 他心里一动,快步进屋,里面的人正是姬发。 还真是我不去就山,山来就我啊! 殷郊心花怒放,赶紧过去拉住姬发的手,“怎么来了也不让下人通报给我。” 当着姜王妃的面,姬发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推开殷郊温热的手掌。 “我也是刚来。哥哥此番出行,因缘际遇获一孤本乐谱,特意让我送过来,感谢伯母这段时间的关照。” 殷郊看向母亲手中的乐谱,点了点头,然后再次拉住姬发的手,把他往屋外带。 “母亲,我也有东西要给姬发看,我们先走了。” “诶,你等等。” 殷郊力大如牛,姬发一下挣脱不开,只能一边跟着他往外走,一边扭头向姜桓泉告罪。 “伯母,我一会儿再来同您说话。” 姜桓泉对乐谱爱不释手,笑道:“好孩子,去吧,没事的。” 殷郊和姬发一回到房中,殷郊就迫不及待把他压在门上,如同狂风暴雨般吻在一起。 殷郊一边吮吸姬发的唇与舌,一边不怀好意开始揉捏他的腰和屁股,暗示的意味十分明显。姬发被摸得心里发热,但理智尚存,最后还是推拒开。 “不行。” 殷郊觉得委屈:“我们都多久没见了,我去尚书府找你,也被考兄长拦住。” 姬发惊讶:“你去找过我?” “当然。”殷郊抱着他坐到榻上,耳鬓厮磨,“兄长每回都与我在会客厅说话,就是不让我进后院找你。” 姬发心里不自觉一阵阵发软:“我都不知道,我来之前还在心里怨你迟钝,原来是我误会了。” 殷郊乐呵呵笑了两声:“现在补回来也不晚。” 他说完,又要把姬发压在身下亲,姬发连忙推拒。 “等等,你说的礼物呢?先看礼物。” 殷郊不满地松开他,在他水润的嘴唇上又亲了两口,才起身取过一个精美的宝箱。 姬发打开,一眼就见到宝箱中央亮眼的大珍珠,华贵纯白,一看就不是凡品。 “这是?” “纯白鲛珠,今年高丽总共朝贡了三颗,皇爷爷在宗庙时特意赏给我的,送给你。”殷郊搂着他,一边解释一边又舔弄他的耳垂,“底下还有另一件礼物,你快看看喜不喜欢。” 姬发眼睛亮晶晶的,赶紧又取出底下纯白的布料,待他看清是什么东西时,顿时脸色泛红。 那纯白的布料展开,赫然是一件缝制了白珍珠的纱衣。这纱衣比平常的上衣长上一截,薄如蝉翼,隐隐约约能看到肌肤,前胸两端的珍珠比周围的都要大一圈,旁边镂空的花纹下布料薄得近乎透明。要是穿在身上,半遮半掩,引人遐想。 “你什么意思!” 姬发羞得不行,嘴上骂他真是孟浪。 殷郊则是心满意足的很:“你快试试合不合身,我特意照你的尺寸做的。” 姬发红着脸,咬牙切齿:“现在是白天!” 殷郊毫不在乎:“白天怎么了?谁说白天就不行。” 白日宣yin,当然不行!何况何况……姬发感觉无数话到了嘴边,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殷郊舔了舔嘴唇,颇有几分迫不及待:“我帮你穿。” 他边说边要去脱姬发的外衣,又被对方死死捂住,“不行!” “你羞什么,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也算是老夫老妻了,什么没见过。” “真的不行。” 姬发脸色更红,从口中羞耻地吐出两个字:“癸水。” 怎么又是癸水!殷郊长叹一声,大呼天不佑我。 姬发趁机三两下把那纱衣叠好,重新丢进宝箱里,眼不见心不烦。 殷郊磨磨蹭蹭,把姬发抱在怀里,亲了又亲,直到嘴唇都肿了才肯放开。 姬发能明显感觉到屁股底下有东西抵着,更是不好意思再看殷郊,把头埋在殷郊肩上,听他说:“等休假结束,回去皇城司,我到你房里。” 姬发红着脸摇头:“恐怕不行。” “那就你到我房里。” “不是这个!” 姬发撅起嘴巴:“哥哥要我恢复点卯后,每天下午回家吃饭,我以后都要在家里住。” 殷郊急了:“不至于吧?姬大学士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哼,还不都要怪你。”姬发的语气带上几分嗔怪的意味,“初四那天在马车上你偏要亲,还故意留下印子,我不小心取下狐裘,就被哥哥发现了。” 殷郊忽然有几分泄气:“难怪……难怪……” 一切都说得通了,难怪考兄长会是这样的表现,换作是他也不会有好脸色。 “小不忍则乱大谋。”殷郊喃喃自语,心里生出几分对自己的怨气,“早知道我就不该……” 可是姬发的一双奶那么饱满那么甜,谁能忍得住? 殷郊喉头一动,凭空生出口干舌燥的感觉,又伸手扒开姬发的衣服,去揉那鲜红的乳尖。 “事已至此,让我再吃一回。” “你!”姬发瞪大眼睛,又想骂他孟浪。但胸前两点被揉得好舒服,他的口中忍不住泄出几句低低的呻吟。 意乱情迷之间,姬发再三嘱咐:“这回不许再留下痕迹。” 殷郊含住rutou,口齿不清道:“我保证。” 两人胡闹了好一阵,殷郊才帮姬发重新把衣服穿好,再三检查脖子上没有留下任何印子。 “十五一起去洹北看灯,我让表弟多叫些人,考兄长肯定不会反对。” 姬发眼角含泪,满脸春色,靠在他怀里低低地“嗯”了一声。 时间转瞬即逝,很快到了元宵。 殷郊特意提前叫上姜文焕、鄂顺、崇应彪和吕公望等人,一起约好去洹北城,人多热闹,伯邑考也确实没有拒绝的理由,点头同意。 殷郊顺利达成目标,上午在殷都结束祭祀后马上赶去洹北,和姬发一起到郊外畅快地打马球,又到城中一同赏灯,可他一点也不开心。因为温和微笑的伯邑考步步紧跟,连猜灯谜都不参与,他一点和姬发单独相处的机会都找不到。 夜幕之下,灯影照耀,流光溢彩。洹北长街宛如一条星光闪烁的银河,无数灯光洒下绚烂光辉,人流如织,遍地欢声笑语。 殷郊右手提着姬发选的一对鲤鱼灯笼,左手藏在宽大的袖子底下蠢蠢欲动,他故意放缓脚步,想趁机牵姬发的手。 却不曾想,走在前方的伯邑考像有透视眼一样,不留痕迹停了两步插到中间与姬发说话,直接隔开他和姬发的接触。 殷郊不由得感到心累:大舅哥,你真的……我就想牵个手,至于这样吗? 不过看着绰约灯光下的姬发,和哥哥说话时眼睛流光溢彩,比花灯还要璀璨几分。殷郊心里的不满一下又被抚平了。 姬发好不容易等到伯邑考归家,得以享受兄长的照拂与宠爱。他身为“妻为夫纲”的好丈夫,应该为夫人开心才是。 殷郊慢慢静下心,跟在姬发身后逛完一圈灯会后,他又命下人引路,带着大家到了洹北最高的楼阁一起饮宴观赏表演。 长街中心,鳌山灯高达十余层,数万盏彩灯堆叠成山,构建出苍山流水和神兽仙人,花灯如星布璀璨。长街两侧,枝灯火树银花,绚丽多彩。 随着一阵接一阵的鼓萧声,灯会开始了舞龙舞狮表演,灯火阑珊,蔚为壮观,从殷郊等人所处的最高层一览无遗。 姬发坐在窗边,看着华灯闪耀下的鲤鱼灯舞,大声喝彩。紧接着,他又拿过自己的鲤鱼灯笼,与殷郊的平行摆在一起。 华灯照耀下,姬发的眼睛比天上的圆月还要亮,笑逐颜开道:“年年有余。” 殷郊英俊的脸上同样露出一个笑容,紧接着,他瞥了一眼周围的人,各位好友的目光都被底下的灯舞表演吸引,伯邑考也兴致不错地看向楼下。 殷郊趁此良机亲了姬发一口,低声悄语:“鱼水之欢才对。” 姬发瞪他一眼,耳朵染上一抹红色,咬牙切齿道:“这么多人呢……” “没人会注意到。” 殷郊双目含笑,微微挑眉,在桌下牵住姬发的手,轻柔地捏了捏。 下一秒,原本全神贯注看舞龙的崇应彪突然回过头吃元宵,就见死对头身体僵硬靠在窗户上,脸红得像猴子屁股。 “臭农……”崇应彪瞥到不远处的伯邑考,紧急改口:“姬发,你脸怎么红了?” 姬发刷一下把手抽出来,举起面前的酒杯,故作深沉道:“这酒太烈了。” 嗯?扬州琼花酿也能算烈酒? 崇应彪毫不犹豫在心中嘲笑一番,臭农夫真是没用,看来再喝两口怕是要醉了,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坐在不远处的伯邑考不留痕迹收回视线,心中轻叹一口气,假装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