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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5

    河满脸不耐:“能是什么关系?睡一张床,你说什么关系?”

    第17章 

    沈等则退了几步,本来想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昏头昏脑沿着小径退出了院子。

    门外的车换了地方,陆平锦晃了一下车灯,摇下车窗唤他:“这边。”

    震惊归震惊,沈等则还是迅速换上笑脸钻进了车里,朝她亮了下白牙。

    陆平锦从不猜没有把握的心思,她问:“见到金钦了吗?”

    沈等则点了下头,又摇头:“只有奥河在。”

    “哦,那估计就是去见蒋辽源了。”陆平锦发动了车,“这么晚,你有什么急事找他?”

    该说实话还是说谎话?沈等则盯着被车速拖着延绵成一条线的街景,原本蓬勃饱满的蠢蠢欲动、退缩放弃也被压扁,直至这条线发出警告,他才猛地回过神:“我想问问他和奥河是什么关系。”

    “然后呢?”

    “奥河说,他们是睡在一张床上的关系。”

    “哦。”

    车开出几百米,因为急刹和猛油顿了两下,重新跟上车流后,陆平锦挑高眉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好像做了一件错事。”

    “很期待你到底做了什么。”陆平锦把车上的音乐关了,“但现在,你只需要告诉我,奥河怎么和你说的,表情什么样?”

    沈等则的心情暂时跟不上她的八卦心思。

    他后悔极了,他只当方修盛是想追求金钦,当一块诱人的跳板递到他面前,他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可越与金钦亲近,他就越发觉,哪里是李俭说得那么简单。金钦极度防备方修盛,这不是被追求的寻常表现。

    心情烦闷到了极点,他的心不停往肚子里掉,被母亲责骂过的话一句句被他自己默念给自己。废物、无能、软弱、人尽可欺,他担不起母亲的期望,小时候不行,怎么长大了还是不行呢……

    情绪绷到极限,轻轻地断裂开来,沈等则摸了一下陆平锦的手背:“我看到奥河这样去碰金钦,他一定很喜欢金钦吧?”

    “所以你也很喜欢我吗?”

    沈等则认真地点了点头,喉间的泣意被他压了下去。

    他看陆平锦的侧脸,女人已经过了非常年轻的阶段,眼角有细细的皱纹。他是知道这些细纹有多生动的,是它们告诉他,这世上的女人有很多种,像母亲那样严厉无趣是一种,而陆平锦这样严肃与生动并存的,也是一种。

    “很喜欢,超喜欢你,喜欢到很多话不敢说,许多事不敢做。”

    陆平锦转头看他,调笑道:“床上你可不是这样。”

    好了,她把自己的小男孩逗成了大红脸。

    沈等则做了一个决定,这些天只要想起,心脏就会跟着突突猛跳几下。

    为了保护心脏,他联系了李俭。要说的话早在腹中过了千万遍,他不愿意再帮方修盛监视金钦了,他可以主动申请调离第三实验室,他能接受任何结果,只要可以退出。

    李俭有一搭没一搭听着,偶尔应一声。他应付金钦也许能力不足,可面对像沈等则这样稚嫩的人,他说:“我会告知陆小姐。”

    沈等则“嗯”了一声:“我说过,我能接受任何结果,这就算……我们达成一致意见了。”

    “你可以这样认为。”

    胸间的重压终于消失了,但另一份沉甸甸又压了上来。

    沈等则做了一个到位的深呼吸,尽可能平静地转身。他坚持到拐角,才哭出了声。

    李俭的脚步声没有停顿地越来越远,他吸了一下鼻涕,咬着手背拨陆平锦的电话。

    陆平锦向来不让他等,他很快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沈等则不想皱巴巴地和她说话,停了很久才确定自己的声线没有问题,他小声说:“阿锦,我好像不能和你在一起了。”

    陆平锦正在和金钦喝咖啡,闻言放下了杯子:“理由?”

    “我做了错事……”

    “什么错事?你得先告诉我。”

    “我……李俭会告诉你的。”

    李俭?陆平锦挑眉,她的视线转移到对面的金钦身上,没有第一时间回应沈等则。

    对面的金钦提了下眼皮:“沈等则监视我的事吗?李俭真没品,拿这事威胁他。”

    沈等则听见了漏过来的金钦的声音,羞愧瞬间集结成军向他扑来,他哆哆嗦嗦挂了电话,咬紧牙跑出了第三实验室。

    要说,泥人也有几分性格。

    沈等则结结实实失踪了四天,落城发达的监视系统都找不到他。

    陆平锦头一次上火到想笑,方修盛对金钦的监视可谓无孔不入,一个小小的沈等则能有多大用处。

    又过了十二小时,她才不管白天黑夜地把金钦家的大门当鼓敲。

    金钦早就睡了,奥河披了件睡衣下来见她。

    “把金钦给我从床上提起来。”

    “陆女士,不要强人所难。”

    陆平锦盛怒之余尚有理智,为了不影响奥河和金钦的关系,她自己动了手。

    “陆平锦。”金钦衣冠不整,颊边还有睡痕,“你的小男孩丢了,你得自己找,来造害我干什么?”

    “不是丢,是故意藏起来。他好歹是你的同事,不要把他当作‘小男孩’!”

    “我可从不会故意‘藏起来’。”金钦眼睛要合不合,歪歪斜斜走到沙发旁。

    沙发边的小几上是个新花瓶,花瓶是奥河从旧货市场淘来的,重新上过漆,现在插了一束新鲜的花。奥河也有一点擅长培育花草的天赋,搬过来没多久,就和后院曾经荒废过的花草打成一片,每天摘回来的花还带着露水。

    金钦碰了一下花叶,感觉还算坚挺,他扬声道:“明早不用换花了。”

    “那我去做什么?”奥河从厨房探出头来,“陆女士,冰水还是柠檬水?”

    “去找沈等则,冰水。”

    一杯冰水赶走了陆平锦,奥河兴致缺缺地收拾茶几:“她既然不喝,为什么还要我倒一杯,然后再洗杯子、收拾桌子。”

    “这只是开始,我们现在住到这里,以后你什么都得做。”

    “为什么不雇人?”

    “没钱,而且我也不喜欢蠢货机器人。”

    “你知道我是可以看到你的账户信息的吧?”

    金钦罕见地被噎了一下,他回过头,语带威胁:“如果你敢乱花钱,我就揭了你的皮。”

    “无所谓,我珍惜我的主骨骼,但你要强行毁了他,我也没有办法。”

    “明早去找沈等则,没有回转之地。”

    “我如果是个暗恋您的小姑娘,恐怕现在都要被气哭了。”

    隔了大半个客厅,金钦彻底转回身,他手边没有趁手的工具,干脆抓起了一旁的古老闹钟。他颠了颠,重量、形状都适宜,没有任何犹豫,他把闹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