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tfam/逆序穿正序迪克发现了他们的秘密

    1.

    迪克确定他的家人有事瞒着他。

    谁会在半夜离开房间到了早上才回来？杰森会！

    谁会整个晚上都不睡觉到了早上才休息？提姆会！

    谁会大半夜拿着一把刀离开房间？达米安会！

    谁会规定小孩子十点就得上床睡觉？——迪克必须强调，这点很严重！才十点就得睡觉！——布鲁斯！布鲁斯会！

    种种迹象表明他们有秘密，以及，阿福知道这个秘密。毕竟没有什么能逃过阿福的眼睛——他连布鲁斯给杰森五美元请他帮忙把牛奶喝掉的事情都知道！要知道阿福当时不在家，他去探亲了！

    几个月的观察下来，迪克发现只有自己被排除在外。迪克简直不敢置信，他的兄弟们居然没人告诉他！

    我们明明那么要好！迪克生气的想。我会分杰森小甜饼——虽然他不喜欢；我会给提姆唱摇篮曲——虽然他不喜欢；我会陪达米安睡觉——虽然他也不喜欢......

    ......

    也许不能怪他们瞒着我。迪克沉思。

    2.

    说回秘密。

    每个礼拜四的晚上他们都会集体消失，而杰森每次离开前都会小声叫着迪克，确认他睡着了才蹑手蹑脚的爬下床。

    很显然，杰森错了。迪克没睡。

    自从迪克半夜摸到冰冰凉凉的床铺，并且连续三个礼拜都在同一天摸到冰冰凉凉的床铺时，迪克就知道事情不简单，杰森绝对不是像他说的那样梦游到了早上才回来！

    迪克会在杰森离开后探索黑漆漆的韦恩庄园。他花了一个月才摸黑摸到每个人的房间——他怕打开灯会被发现——然后他发现每个人的房门都没锁，每个人都不在房间里。

    迪克几乎是立马认定自己被排挤了，因为连提图斯跟阿尔弗雷德都不在！

    他不确定蝙蝠牛是不是也参与其中，外面太黑了，他不敢出去。但按照达米安的习惯，蝙蝠牛绝对不会留下。

    所以蝙蝠牛也离开了！小知更鸟伤心欲绝。他们在星期四这天排挤我，而我发现了！

    迪克想询问这件事，但他不敢开口。

    ——万一真的被排挤了怎么办？迪克没有勇气去承担这个：也许他的家人不是那么喜欢他。

    事实上，迪克才刚来到这个家六个月，但这六个月足够让他把他们当成家人，毕竟他们那么好。杰森会陪他一起玩游戏，提姆会带他去游乐园，达米安会教他写作业，布鲁斯会在他难过的时候拥抱他，阿福会特地给他烤小甜饼......

    迪克越想越难过，泪水不停在眼眶里打转。他一边啜泣一边接过提姆分给他的小甜饼，还不忘向提姆道谢。

    「谢、谢谢你，提米。」迪克吸了吸鼻子，「谢谢你的小甜饼。」

    「呃，不客气......？」提姆惊疑不定，「......迪克，你还好吗？」

    为什么突然哭了？

    迪克没有回答他，而是断断续续地说，「我真的很喜欢你，提米，你知道对吗？」迪克的眼泪沾湿了小甜饼，成功让它变成小咸饼。他边哭边吃，含糊不清地说，「我真的很喜欢你们......」

    提姆有些无措。他不知道迪克为什么哭，但他担心迪克会噎到，于是起身倒了杯水给他。

    迪克接过水杯喝了几口，打了个哭嗝又继续说：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们不喜欢我，记得不要跟我说，我会很难过。」小知更鸟伤心地啾啾叫，「我真的会很难过，比现在还难过。」

    迪克的眼泪真实又炙热，嘴里说出来的话可爱到足以让人心碎。而提姆的心已经碎成渣了。

    「不，迪克，你怎么会这么想？」提姆轻轻抹掉男孩的眼泪，心里思索着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没有人会不喜欢你。以及，我当然知道你喜欢我。比小甜饼还喜欢，对吗？」见迪克点点头，提姆柔声说，「我也是，比小甜饼还喜欢你。我向你保证，布鲁斯、达米安、杰森跟阿福都是。」

    迪克想起杰森不喜欢吃小甜饼，心颤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他才又开口，「......那，你们有没有瞒着我什么事？」

    提姆不加思索的回答，「当然没有了！我们会有什么事瞒着你？」

    迪克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我相信你，提米。」迪克缓缓地说。

    就像提米相信我喜欢他比小甜饼还喜欢一样。迪克想。

    3.

    布鲁斯正在听提姆说迪克哭了，并且怀疑他们不喜欢他这件事。

    布鲁斯皱眉，「迪克最近有跟谁吵架吗？」

    提姆想了想，「跟杰森吧？」

    跟杰森？布鲁斯颔首，「说来听听。」

    「前天，他们为了一条棉被的命名吵架。那是阿尔弗雷德的棉被，达米安买的。」见布鲁斯一脸迷茫，提姆露出我懂的眼神，「他们在达米安房间吵了快半小时，最后达米安驳回他们取的「玛莉安妮」和「奎利特」，并把他们赶了出去，然后宣佈这条棉被就叫「阿尔弗雷德被」——Ok，我听到的时候也是这个表情：还好不是潘尼沃斯。」

    布鲁斯忍不住笑了。随后他想起他们谈论这个的重点是什么，又收起笑容，「还有吗？」

    提姆沉吟，「......基本上每个礼拜都会发生四、五件类似的事，都是因为这种奇怪的问题吵架。我不建议往这方面查。」

    布鲁斯同意。这确实很奇怪，为了一条棉被的命名吵架。而且那条棉被还是阿尔弗雷德猫的。

    「也许我们应该往学校方面了解。」布魯斯说。

    提姆也这么认为。虽然迪克的人缘很好，但不排除有闲言闲语传到男孩耳里。韦恩家被收养的孩子们都会经历这个。

    「哦，对了。」提姆突然想起迪克的问题，「......我们有瞒着迪克什么吗？」

    布鲁斯不确定地说，「我想......应该没有？我们会有什么事瞒着他？」

    提姆呼出一口气，「我就记得没有！」他心有余悸，「迪克问我们有没有瞒着他什么，我回答「没有」，但迪克看我的眼神好像我对他说了谎——看来是我多虑了。Ok，往学校方面查吧。」

    ——提姆已经习惯没有迪克的星期四晚上了。顺带一提，布鲁斯也是。

    4.

    学校里。

    「也许只是一个误会呢？提姆今天还送你上学。」沃利听完之后说，「虽然连宠物都带走就是不带你这点很诡异，以及提姆还对你说谎——呃。」

    沃利沉默了。好吧，如果是他也会觉得被排挤。说真的，谁会把人留在空荡荡的宅子里？他们连宠物都带走了！这不合理！

    「你说得对，沃利。」迪克不知道他的好友认同了他的怀疑。他打起精神，「也许只是个误会呢？」

    毕竟他们除了星期四晚上并没有其他排挤他的行为，布鲁斯最近还跑来关心他的校园生活，并带他去动物园散心。就连达米安都准许他去他的房间抱着阿尔弗雷德睡觉。

    迪克决定探寻真相。

    「我得确认他们是不是在参加排挤聚会，又或是别的什么。」迪克说，「如果真的是我想的那样——那我可能要去你家借住一段时间了。」

    迪克没有信心在确认自己真的被排挤后还能开开心心的住在这，那会像一根刺扎在心脏里一样难受。

    借住？沃利听到他的用词挑了挑眉，「拜托，小罗！我之前说什么来着？」他夸张地说，「我的床随时欢迎你！住多久都行！」

    迪克非常感动，「沃利......！」

    沃利张开双手，「感动拥抱？」

    迪克抱住他，「感动拥抱！」

    5.

    在下定决心之后过了三天，又到了他们集体消失的日子。迪克偷偷跟在杰森身后，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做。他走的很小心，离杰森大概有一个走廊那么远。

    迪克怕脚步声会引起杰森的注意，也怕自己不小心跌倒，所以像条毛毛虫一样趴在地板上缓速前进。下楼梯的时候他坐在阶梯上一阶一阶的挪下去。幸亏阿尔弗雷德平常都会打扫，否则迪克可能会因为大量的灰尘导致他打喷嚏而暴露。

    杰森举着一盏灯来到落地钟面前，迪克看到他打开盖子拨弄指针。迪克皱了皱眉，阿福从来不允许他们动这个，容易把时间调乱——为什么杰森要这么做？

    很快答案就出來了。

    ——落地钟的后面是一个通道！

    迪克差点惊呼出声。杰森似乎早就习以为常，径直走了進去。而在他跨进去之后通道关闭了。迪克立马跑到落地钟面前。钟有点高，他垫着脚尖，指尖才堪堪碰到指针。

    杰森拨弄的时间是几点？迪克苦恼地想。他只知道杰森往逆时针的方向拨了一下，又往顺时针的方向拨了一下，但他没看到具体时间，灯光太昏暗，他又离他太远了。

    苦思几分钟后，迪克决定直接上手。

    如果拨错了有警报响起，那么我刚好能质问他们为什么要排挤我——如果拨对了，那么我就能知道他们是不是在排挤我！

    迪克抬头看着钟，现在是1点23分。他仔细回想指针拨弄的声音，很小、很细、很轻......他把时针往前拨了三格，无事发生。到了分针，他纠结了一下，往后调四格半......要停下的时候，又往后调了一点。

    然后，喀哒。通道开了。

    Ohhhhh——！

    迪克兴奋的跳了起来，如果不是怕惊动里面的人他早就为自己欢呼了！迪克像只快乐的小鸟朝通道飞去，完全把不久前关于「他们可能在排挤我」的悲伤抛在脑后。

    7.

    蝙蝠侠一收到「有入侵者进入蝙蝠洞」的消息立马终止夜巡，并带着罗宾赶回蝙蝠洞；红罗宾、红头罩和夜翼也收到这则消息，迅速解决眼前的麻烦赶回庄园；而唯一在蝙蝠洞的便士一已经做好迎接这位「客人」的准备。

    会是谁？便士一猜过很多人选，甚至连在阿卡姆的小丑都猜过，但他怎么也想不到他会看到一个男孩——一个和夜翼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孩。

    男孩一看到他，眼睛都亮了起来。

    「哈！我就知道！阿福——你果然在这！你也知道这个秘密！」接着，男孩看见对着他的枪口愣了一下。他不敢置信的看着便士一，后者不动声色的放下武器，「迪克少爷？这个时间你应该在休息。」

    「是的......但......」迪克脸色苍白，嘴唇颤抖，「阿福，那是枪吗？」

    「哦，是的。我以为有敌人入侵。」便士一面露歉意，「很抱歉用枪指着你，迪克少爷。」

    敌人......敌人入侵......迪克积累许多的委屈在这一刻彻底溃堤，「我不是敌人！你们——你们从来没有告诉我有这个地方！我，我是偷偷跟着杰森才知道的！」

    通讯系统里，红罗宾挑眉，「大红？」

    红头罩啧了声，「不是我！」

    迪克还在伤心的叭叭。

    「杰森每次都等我睡着才离开！达米安还把提图斯跟阿尔弗雷德带走！提姆对我说谎！布鲁斯——布鲁斯明明规定十点睡觉，但是只有我十点睡觉！」小知更鸟哭着质问，「只有我，星期四晚上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我看过了，你们都不在！为什么？」迪克说完，吸了吸鼻子，朝便士一小声地说，「我......对不起，阿福，我不是要朝你生气，我只是......很难过。我控制不住。」

    便士一表示理解，「没关系，迪克少爷。这确实很过分。」

    一分钟前，红罗宾汇报了泥脸的位置，不是在韦恩庄园。所有人都稍微放下心来。毕竟迪克说了一堆名字——罗宾发誓，他很少看到父亲那么紧绷。

    「......我不知道为什么没人告诉我，阿福。」迪克难过地说，「还是因为星期四晚上是排挤聚会？」

    「......TT，排挤聚会。」罗宾说，「我想格雷森值得一个解释，他很难过。」

    夜翼为自己澄清，「我不会因为你们排挤我就哭成这样——」

    红头罩翻了个白眼，「哦，得了吧迪基鸟，你会！」

    「我想我们需要检查一下是不是有人中了魔法，或者宇宙重叠了。」红罗宾说，「嗯，我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8.

    蝙蝠洞多了一群人，他们打扮得像漫画里的超级英雄，又像准备迎接万圣节的化妆舞会。

    迪克坐在椅子上，脸颊上是干掉的泪痕。他花了几分钟才认出穿的像一只蝙蝠的是布鲁斯，戴着红色头罩的是杰森，穿着紧身衣的是另一个他，长翅膀的是提姆，背着刀的最好认，那是达米安。他那边的达米安也有一样的刀。

    「所以......这里不是我的家？」迪克茫然地说。

    「这里不是您的宇宙，迪克少爷。」便士一说，「您也看到了，达米安少爷只有十一岁，而您那边的达米安少爷已经二十五岁了。」

    他们进行了短暂的交流。几位少爷的年龄排序和这里相反，便士一欣慰又遗憾，布鲁斯老爷依然是最大的。

    「格雷森。」迪克转头，那个长得像达米安的小孩一脸严肃的看着他，「我会负责送你回去。这里不需要再多一个罗宾，因为我是最好的。」他顿了一下，「这里也不需要再多一个格雷森。因为他是最好的。」

    红罗宾挑眉。夜翼会因为跑去拿麦片错过这个而失声痛哭。他保证。

    罗宾。这里的达米安也叫罗宾。迪克好奇地问，「你mama也叫你罗宾吗？我从没听达米安说过。」

    罗宾皱眉，「......这跟我母亲有什么关系？」

    迪克理所当然地说，「我mama会叫我罗宾，所以布鲁斯他们也叫我罗宾！」他补充，「但很少，偶尔而已。」

    此话一出，走进来的夜翼立马受到历代罗宾们的注视。

    「......怎么了？」夜翼递了一碗麦片给迪克，自己也捧着一碗。他刚刚去拿麦片了，因为他听见另一个自己的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为什么都这么看我？」

    红罗宾叹气，「我有猜到了，大概。」

    关于罗宾的称呼。这对红罗宾而言不是什么难事。

    红头罩干巴巴地说，「你......你从没说过这个。」

    夜翼一脸茫然，「说过什么？」他没听见迪克说了什么，跟不上话题。

    「罗宾是你母亲喊你的名字。」罗宾盯着夜翼，「我想在这点他跟你应该一样。格雷森，你没说过。」

    夜翼眨了眨眼睛，噢了声，「是的，没错。怎么了吗？」他到弟弟们复杂的神色，忍不住笑了起来，「哦，别这样，它虽然不再独属于我，但它属于我们——这很棒。」

    罗宾，罗宾。它成为一个传承，一种象征，一个纽带。它会陪着他们，陪着蝙蝠侠，这是夜翼最开始没料想到的。

    他很高兴罗宾带来的一切。

    夜翼朝他最小的弟弟，他唯一的罗宾说，「现在，它属于你，达米安。」

    罗宾抿了抿嘴，发出一声TT没再说话。

    「所以......」迪克眨了眨眼，不太明白现在微妙的气氛，「......在你们这边，罗宾是一个代号？」

    「是的。除了布鲁斯跟阿福，这里的所有人都当过罗宾。」夜翼朝他挤了挤眼睛，「要来看罗宾制服吗？」

    罗宾制服？迪克欢呼，「要！」

    9.

    迪克觉得这个宇宙的他们实在太酷了！有一台很酷的车、各式各样的专属制服和装备，还有超大电脑！

    以及，罗宾制服非常棒！

    「它让我想起马戏团服。」迪克兴奋地说，「回去我也要弄一套！」

    红头罩看着他指的绿鳞小短裤，「另一个宇宙即将迎来新的恶梦。」他说。

    「完全赞同你的话，陶德。」罗宾说，「但我认为另一个我应该会阻止他。」

    「我想另一个我——嗯——不好说。」红罗宾简短的结束他的猜测。他无法确定另一个自己会怎么做，因为就连他也无法确定自己会怎么做。

    夜翼对弟弟们的嫌弃早就习以为常，他们没人欣赏小短裤，红罗宾甚至把它加长了。他看着迪克高兴的模样，忍不住感叹果然只有自己了解。

    便士一走过来和他们说再过半小时迪克少爷就能回去了，走同样的通道。

    「我想也许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面。」便士一说，「把握时间，少爷们。」

    10.

    迪克在这半个小时内和罗宾打游戏，用那个超大电脑。他坐在红头罩的臂膀上，惊叹他结实的身材。

    「杰森也会变这么壮吗？」迪克问。

    紅头罩挑眉，「如果他有在训练的话。」

    迪克还跟红罗宾拍了几张照片。

    「我不确定它会不会留下，毕竟宇宙很无常。」红罗宾说，「但我还是想做个纪念，介意我拍张照吗？」

    「当然！几张都可以！」小知更鸟开心地说。

    而夜翼抱着他，像在拥抱过去的自己。

    「有好点了吗？」夜翼问。

    他知道他在问什么。这个问题大概只有迪克·格雷森能回答。迪克回以拥抱。他仰着脸问，「你呢？有好点了吗？」

    夜翼露出灿烂的笑容，「当然！」

    迪克也扬起和他一样的微笑，「我也是！」

    便士一也获得了迪克的拥抱。

    「抱歉对你大声说话，阿福。」迪克小声地说，「你拿枪的样子吓到我了，但我必须说那很帅气。」

    便士一温和地抱着他，「你已经为此道过歉了，迪克少爷。」

    临近离开的时间。迪克看着站在他旁边的黑漆漆的大蝙蝠，这个世界的布鲁斯。他很沉默，和他认识的布鲁斯很不一样，但他们又很像。

    蝙蝠侠开口，「你不应该跟踪杰森。」

    哦，这点也很像，先说「不应该」。迪克不高兴，「但我得确定你们是不是在排挤我！」

    「我们不会排挤你。」

    「你怎么知道？」

    蝙蝠侠沉默了一下，「......因为我是布鲁斯。」

    红头罩吹了声口哨，「「因为我是布鲁斯」，哇喔。」

    几位兄弟也发出「哇喔」的声音，而罗宾TT了声。

    这句话勉强说服了迪克，「好吧，因为你是布鲁斯。」他问，「那你觉得他们为什么要丢下我？明明达米安连他的宠物都带走了。」

    「也许他们跟我们一样。」

    「有着秘密身分？」

    蝙蝠侠颔首。

    这就说得通了。迪克像是被打开一扇大门豁然开朗。也许是因为他们的哥谭坏人很少，所以布鲁斯他们才抽一天晚上去打击犯罪，而不是像这个宇宙一样全勤——迪克听到另一个自己的职业是警察都惊呆了！晚上打击犯罪，早上也打击犯罪，这里的罪犯会不会太多了点？

    但是，「如果是这样，他们为什么不告诉我？」迪克不解地说，「我可以跟他们一起，就像我一样——我们可以一起打击犯罪！」

    蝙蝠侠斟酌自己的用词。他可不希望为另一个自己带来麻烦，因为很明显他们不打算让迪克参与其中——如果他们也是义警的话。

    「我想，他们也需要帮忙守着庄园的人。」蝙蝠侠看着迪克一脸「没问题」的表情，忍不住叹了口气，「......我不是指让你半夜不睡觉在庄园巡逻，迪克。我是指——他们需要一个在庄园等他们回家的人。在外面打击犯罪很......辛苦，也很危险。这时候，如果家里没有人等他们，也许他们会......忘记回家。」蝙蝠侠顿了一下，「我想那是不对的。他......他们需要记住这个。他们有一个家。」

    蝙蝠侠蹲下来。他摘下头罩，那双和布鲁斯相同的蓝眼睛温和又坚定的望着迪克。

    「所以，他们留下了你。」

    ......红罗宾从蝙蝠侠说话的时候就开始录影了，这是历史性的见证。

    「我明白了。」迪克郑重的点头，「我会假装不知道这件事。布鲁斯跟我说过有时候保持沉默会带来更大的帮助。」

    不知道为什么，身为警察的夜翼想起「你有权保持沉默」这句话。

    11.

    蝙蝠侠在最后也获得了迪克的拥抱。男孩调皮地笑了。

    「我从一开始就想说了，布鲁斯，你的尖耳朵很像猫咪！」

    感受到儿子们的视线，蝙蝠侠只能无奈的叹气。他们目送迪克走进通道，确认他离开才收回目光。

    「猫耳朵？」夜翼调侃。

    蝙蝠俠沉默地看着他。夜翼眨了眨眼睛。

    「......我想我们的夜巡还没结束。」蝙蝠侠说。

    夜翼大笑起来。

    12.

    布鲁斯发现迪克最近常常盯着他们。不是前阵子小心翼翼的目光，而是光明正大，彷彿在说「我知道你们的秘密，但我替你们保守」的那种。

    迪克的古怪行为不只这个。

    「迪克少爷问我会不会使用枪枝，我说会。他说有机会想看。」阿尔弗雷德放下茶壶，「——于是我们去了靶场。」

    「......格雷森说如果我需要罗宾这个称呼，他可以分我。」达米安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需要罗宾这个称呼，被叫「达米」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至于罗宾？想都别想！

    「迪基告诉我只要多训练，以后会长得很高很壮，壮到可以把布鲁斯抬起來。」杰森一言难尽，「为什么是布鲁斯？」

    布鲁斯很想说「为什么不能是我？」但看到杰森的表情，他选择沉默。

    「迪克......嗯，他昨天找到我，说要做一件制服。」

    提姆递了一张图，布鲁斯接过，那是一件由红、黄、绿三种颜色组成的衣服，黄色大部分是披风，还搭配了绿色的手套和靴子。

    「这是设计图。」提姆说。

    布魯斯看了好一会儿，确定这张设计图里的绿色倒三角是唯一的裤子，「......这裤子是不是太短了点？」

    「我也这么觉得。」提姆的心情很复杂，他想看迪克穿，又不想看迪克穿，「但迪克说这会让他想起马戏团，他保证只在家里穿......」

    「开始制做了？」

    提姆眨了眨眼睛，「还没。」

    布鲁斯点头，「现在可以开始了。」

    13.

    虽然布鲁斯不知道是什么让迪克产生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和行为，但他看得出来迪克开心多了。

    「父亲。」达米安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开口，「你们什么时候才要让格雷森加入星期四的恐怖片之夜？他都敢一个人在没点灯的庄园走来走去了。」

    达米安每个礼拜四都会看到迪克摸着墙壁前进，一盏灯都没开。他只当迪克在练习壮胆，想了想也没出声打扰，怕格雷森吓到尖叫。

    提姆听到这个脸色顿时苍白了起来，他和布鲁斯对视了一眼，几乎是立刻就想通迪克前阵子消沉的原因。他们当天下午就找到了迪克打算说明实情——但是迪克不给他们这个机会。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B！」

    布鲁斯惊讶的看着他，「你知道？我还以为......」

    他还以为迪克认为自己被排挤了！

    「是的，我知道。」迪克郑重的看着他，「你放心，我会在家等你们。虽然我从来没在哥谭报纸上看到你们的代号——」

    提姆越听越不对劲，「代号？什么代号？」

    迪克用「别装了，提姆」的眼神看着他，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打击犯罪的代号！」

    布鲁斯和提姆沉默了。

    提姆缓缓说，「......你觉得我们星期四晚上在......」

    迪克斩钉截铁，「打击犯罪！」他压低声音，「我知道这是你们的秘密。我会保密的！」

    迪克朝他们再三保证就跑去找阿福吃小甜饼了。布鲁斯和提姆目送他。过程中他们谁也没有纠正迪克对于星期四晚上错误的认知。

    过了一会儿。

    「我觉得这能开一次赌局。」提姆提议。

    「提姆，一般来说我不提倡——」布鲁斯顿了一下，「——我赌两个月。」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