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7）
史蒂夫（7）
当第二天天亮时，史蒂夫的生物钟把他唤醒，他没有立马睁开眼睛，而是迷糊了一会儿想要看看泽萝还有没有在睡，但是泽萝已经不在床上。 他打了个哈欠坐起来，扫视周围，没有泽萝的身影。 但他注意到了一张纸条遗留在梳妆台上。 史蒂夫提好裤子，赤着双脚拿起纸条，上面是泽萝娟秀的笔迹。 她说她去买早餐，到时候会去音像店找他。 史蒂夫不由得露出微笑，小心翼翼把纸条折叠起来放在裤子的口袋。 史蒂夫刚到音像店，就跟罗宾喋喋不休，诉说他此刻是有多么的激动。 罗宾被他吵够了，但又不能破坏人家的喜事，只能一边翻着白眼，一边整理着碟片。 “罗宾，你不知道我们确认关系的那一瞬间，泽萝整个人都柔和下来了。”史蒂夫开始夸张比喻，“在此之前，她对我的态度完全像一只刺猬，我完全不敢触碰。” “我知道！我知道！”罗宾把碟片塞进他怀中，推他赶紧去忙别再烦她了，“你真应该请我吃顿饭！” “什么？” “请我吃饭！你以为是谁让泽萝想通的！是我！”罗宾一只手叉着腰，一只手拍着自己的胸脯，十分骄傲，“要不是有我！你一辈子也别想跟她好好在一起了！” 两人走到前台，电视播放着最新发生的新闻。 “我们目前身处罗恩县森林山的拖车停放场，我们目前获悉的细节为数不多，但可以确定，今早霍金斯高中一名学生的尸体在此处被发现，警方尚未公布死者姓名……” 史蒂夫喋喋不休的嘴终于停止，他愣在原地。 他突然想起自己昨晚迷糊时候的记忆。 泽萝说有人死了。 指的就是这位吗？霍金斯难道又要发生什么事了吗？ 达斯汀和麦克斯走进音像店，他们的脚步匆匆，神情紧张，一上来就问史蒂夫店里有几部手机。 见他们这副模样，史蒂夫又想起泽萝的话，瞬间明白又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在达斯汀甩下书包从前台翻起来时，泽萝推开了音像店的门，她手里拿着几份饭，有史蒂夫爱吃的三明治，她看到达斯汀和麦克斯时还打了一声招呼。 见达斯汀他们非常忙碌，泽萝有些疑惑，但她没有开口询问，而是把史蒂夫的早餐塞进了他的手中。 她还买了罗宾的早餐，罗宾连忙道谢后又看向达斯汀cao控的电脑屏幕。 趁大家注意力都在电脑屏幕上时，史蒂夫低声问道：“你昨天说有人死了，这是怎么回事？”他看着泽萝，他知道泽萝喜欢说谎，甚至隐瞒了许多他们都不知道的事情。 而泽萝的反应让他失望了，她一脸疑惑：“你做梦了吗？”她的表情没有任何撒谎的迹象，让史蒂夫有点儿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梦了。 可他明白，泽萝只是不想告诉他。 到现在，她也没有向他解释过“中立者”的事情。 他突然觉得又生气又难受，是他还不够让泽萝信任吗？ 泽萝察觉到了史蒂夫的伤心，但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依旧像之前一样当一个合格的体力活工具人，只是她撩耳边秀发的频率越来越高。 终于麦克斯得到了一个线索，埃迪经常从里克手里购买货物，有时候埃迪会住在里克那里。 所有人坐上车后，罗宾明显感觉到刚刚还很高兴的史蒂夫此刻的情绪十分低落。 她看向副驾驶的泽萝，她的气压也非常的低。 罗宾茫然，他俩是趁他们在忙时吵了一架吗？ 五人站在里克的家门前，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达斯汀按门铃没有人回应，其他人的手电筒从窗户往里照去也什么都没有发现，屋内静悄悄的，还是麦克斯发现了屋子后面的仓库，连忙出声让众人过来。 当埃迪掐着史蒂夫的脖子把他按在墙上时，他明显感受到自己的手腕传来一阵刺痛，他本想忍过这阵突如其来的疼痛，可痛苦越来越强烈。 “埃迪！住手！埃迪！我是达斯汀！埃迪！”达斯汀用力挥舞着双手阻止。 埃迪本不想放手，可这股疼痛，逼他不得不松开手查看自己痛的地方，可什么伤口都没有，手腕完好无损。 “草！真是见鬼了！”埃迪大声咒骂了一声，他现在的情绪明显能让人感受到他的崩溃。 史蒂夫坐在木板上捂着自己被掐痛的脖子，泽萝关心地看着他，仔细查看他有没有受伤。 达斯汀连忙上前与埃迪进行交谈。 当达斯汀问道发生什么事时，埃迪有些抽泣地说道：“你们不会相信我的。” 麦克斯歪了一下头：“说来听听。” 埃迪抬头看着麦克斯，她的表情毫不在乎，一点震惊都没有，似乎见过相同的事情有发生过。 “她的尸体就好像，被升到空中，她好像被吊在那里，在空中……”埃迪叙述整件事情的时候，因为害怕说话速度磕磕绊绊，“她的骨头，她的骨头开始断裂，她的双眼，天啊，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的大脑里拉扯，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所以我……” 这次他的沉默时间非常长，他哽咽道：“我跑了，我把她留在那里。” 他不相信自己说的事情会被达斯汀他们相信，他开始抓狂崩溃，达斯汀和麦克斯连忙出声安慰。 最终，达斯汀决定说出霍金斯目前出过的奇怪事件。 在达斯汀向埃迪描述另一个世界时，泽萝突然转头看向一个方向。 “怎么了？”史蒂夫疑惑问道。 泽萝：“又有人死了……”她的话尾明显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可她的声音实在是太小了，离她最近的史蒂夫完全没有听清楚。 史蒂夫沉默，她这副毫不在意自己一直对他说谎的模样，再次让史蒂夫开始生气。 他努力压住自己性子，但语气还是带着急躁：“泽萝，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泽萝回望他，她的黑色眼睛更加冰冷，面对史蒂夫已经显露出来的愤怒，她依旧保持沉默。 只是这次，她小心翼翼伸出手指，轻轻握住了史蒂夫的一根手指。 她像是在道歉。 史蒂夫没有再追问，他知道泽萝的个性十分的倔强，他明白问不出来结果的，只能伸手揉了揉泽萝的头，无奈叹了口气。 霍金斯发生的事情太多，当众人与埃迪聊完以后，窗外的天已经亮了起来。 警笛声越来越近，罗宾连忙让埃迪用昨天的防水布把自己盖上。 众人小心地趴在窗前往外面看，发现警车并没有来到他们这个方向，而是去往另一个方向。 五人立马坐上车跟随警车去的方向来到了目的地，他们发现南茜正在接受警察的询问，他们下了车，南茜看见了他们，悄悄伸出手算是打招呼。 等南茜忙完，六人聚在亭子下面开始思考目前所遇到的状况，经过一翻翻分析，众人确定线索会在学校的心理医生凯莉那里找到。 南茜需要再去调查另一件事情，罗宾决定和她一起行动。 “我又在当保姆！”史蒂夫一边发动汽车一边吐槽。 泽萝拍拍他：“习惯就好。”说起来，她也算保姆了。 达斯汀突然往前探没头没脑冒出一句：“你们终于在一起了？” 麦克斯捂住嘴偷笑：“真的吗？终于在一起了？” “拜托，不要这么惊讶好吗，我知道我进度慢。”史蒂夫连忙让两个小孩闭嘴，“嘘嘘嘘——！” 泽萝则是迷茫眨眼，为什么他们会这样问。 麦克斯敲响心理医生家的门，在得到应允后走了进去。 趁这个空挡达斯汀开始八卦。 “谁先表白的？谁先表白的？如果是泽萝主动提起来，你就不行啊，史蒂夫。”达斯汀笑得张狂，见史蒂夫一言不发，他收起笑容，“你认真的吗？泽萝先提出来的？” “……”史蒂夫选择沉默。 见他一脸“囧”，达斯汀开始疯狂嘲笑：“你真的不行！” “史蒂夫很行。”泽萝一脸认真回答。 “？”达斯汀又收回了笑容，泽萝好像每次都会忘记他是个未成年，他不想秒懂啊！ 回去的路上，卢卡斯也与他们联络上，麦克斯想让卢卡斯过来会合，可卢卡斯自此没有回音。 众人到达学校时已是晚上，南茜她们也与达斯汀联系上说起自己的发现。 麦克斯打开门，找起学生档案，在拿到想要的档案后，众人聚在一起看。 过往创伤、噩梦、难眠，头痛…… 麦克斯要到弗雷德的档案，慢慢翻页。 严重头痛、流鼻血、惯常性噩梦，过去创伤…… “麦克斯！你怎么了！麦克斯！” 众人的呼喊成为了泡沫般易碎，她听见另一个更加低沉的声音。 “麦克斯……” 她不自觉走出了门，在走廊，黑暗的走廊变得昏沉，她听到了钟表摆动的声音，沉重刺耳让她感到十分的心慌。 麦克斯离钟声来源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又是一声恐怖的呼唤：“麦克斯……” 当麦克斯以为自己就此会被吞噬时，又一个呼唤她名字的声音响起。 “麦克斯。”这是她耳熟的声音，是泽萝的声音，钟表刹那间在麦克斯眼前消失不见。 她回头，泽萝的身影离她非常近，可她看不清泽萝的脸，只能看清她的一头黑发。 麦克斯瞬间从椅子上清醒过来，她左看右看，确认他们是真实存在。 她的目光尤其是在泽萝身上停留更久，她站起来朝泽萝走了几步，但泽萝往后开始退，甚至扭头避开了她的目光。 麦克斯明白，泽萝并不想交流这件事。 南茜和罗宾好不容易找到新的线索，她们急匆匆赶了过来，众人聚在一起听麦克斯的描述，她越说越哽咽与惊慌。 门外又发出了可疑的声音，史蒂夫提起武器向门外走去，在他要挥舞武器的那一刻才发现面前冒出的是人，而且还是刚刚断联的卢卡斯。 卢卡斯着急对达斯汀说他遇到了麻烦，但达斯汀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好，这确实紧急，不过我们现在有比杰森更危急的问题。”话音刚落，卢卡斯随着达斯汀的动作，一起把视线落在了麦克斯身上。 众人在南茜家里的负一楼聚在一起讨论分析，期间泽萝一直看向某处，仿佛是在放空自己的大脑。 除了她自己，没有人知道她陷入了一个名为“纠结”的漩涡。 麦克斯把自己刚刚亲手写的信一个个递给他们。 泽萝看着手中的信有些迷茫，她自认为与麦克斯不熟，为什么她也有信呢？ 在上车的时候，麦克斯又听到了钟表的声音。 泽萝搂住她的肩膀，帮她关上了车门。 钟表的声音好像变得急躁起来。 “放我走——！” 用力摆脱了“母亲”的怀抱，麦克斯倒在地上，她惊恐地喘着粗气，泽萝快步走过来把她扶起来，麦克斯注意到泽萝的目光比平日里更加阴沉，扶起她的那只手也非常的用力。 麦克斯又来到了比利的墓前，麦克斯不让他们打扰她，众人只能在车的附近远远看着她。 中途，泽萝陡然违背了麦克斯的要求，她下车走到麦克斯身边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其他人迅速察觉到不对劲，全都跟了过来。 泽萝跪坐在她的身边，深吸了好几口气，终于下定决心，缓缓闭上了眼睛。 谢谢你刚刚救了我。 这是麦克斯信上的一句话。 不，她没有救她。 泽萝颤抖着眼睛。 黑暗的意识世界里，出现了向她求救的芭芭拉，紧接着又出现了为了保护十一而死掉的比利…… 她，没有救过任何人。 “麦克斯！”史蒂夫晃着麦克斯没有得到任何反应，他又看向握着麦克斯手的泽萝，她紧紧闭着眼睛，也是不为所动，“泽萝！” “怎么回事！醒醒！醒醒！”达斯汀和卢卡斯都十分焦急。 “麦克斯！” “泽萝——！” 这个世界是红色的，是想要吞噬渲染一切的血红色。 麦克斯在屹立的柱子上看见许多被藤蔓缠绕的尸体。 “麦克斯，你也想成为他们吗？” 麦克斯惊恐回头，怪物就在她的面前，她想要跑走，可还没有动起来，脚腕便被藤蔓狠狠绊住，她摔倒在地，她的挣扎没有任何作用，很快她也被藤蔓裹住狠狠捆在了柱子上。 外面世界的人们还在手忙脚乱地翻找麦克斯最喜欢的音乐，终于，卢卡斯找到了那首歌的磁带，史蒂夫赶紧把磁带放进去，达斯汀紧接着给麦克斯戴上了耳机。 “See if I only could，oh……” 音乐响起来的那一瞬间，麦克斯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正在扩大的洞口，那边的景象是现实的世界。 她听到了同伴们的呼唤声。 维克那冷笑道：“他们帮不了你，麦克斯。” “但是，我可以。” 麦克斯再次听见了泽萝的声音，她瘦弱的身影出现在怪物的身后，这次的麦克斯看清了泽萝的脸，她的表情还是那么的冷漠。 麦克斯想让她逃走，可脖子被勒住，她的嘴唇嗫嚅半天，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怪物没有放开自己的手，他缓缓转头看向泽萝：“你承诺过，你不会管这件事情。” “是的，我承诺过。” 麦克斯瞪大眼睛，什么承诺？泽萝认识这个怪物？她承诺了什么？ 音乐逐渐到了高|潮之处，泽萝伸出手指，她的指尖颤抖得十分厉害。 她歪着头看着怪物，一脸单纯：“但是，我反悔了。” 反悔？她为什么会反悔？泽萝连自己都无法明白自己的想法。 “泽萝，是我给你的自由。”怪物有些恼怒，是被背叛的生气。 泽萝的指尖轻轻挥动，捆住麦克斯的触手瞬间往后撤退，麦克斯跌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脖子咳嗽。 “当你把世界吞灭时，我还会有自由吗？我之前不想活了，所以我无所谓你毁灭世界的计划，可是，我又想活下去了。”泽萝毫不在意眼前怪物越来越怒长的怒气，“我是个爱爽约的混蛋。” 麦克斯感受到自己飘了起来，但这次不是维克那的能力，而是泽萝，她用念力控制住麦克斯，把她保护在自己的身后，扭头对她说，“Run，麦克斯。” 泽萝看出来麦克斯并不想抛下她一个人逃走，于是她把麦克斯转过身，伸手推了一下她的背。 “Run！” “And if I only could， “I&039;d make a deal with God——” 麦克斯不受控制奔跑起来，她回头看向泽萝，只见她始终挡在她的身前，一次次阻挡维克那的攻击，瘦小的背影这一刻在麦克斯眼中变得无比高大。 “And I&039;d get him to swap our places， “Be running up that road——” 控制她的那股力量开始逐渐消失。 “Be running up that hill， “Be running up that building……” 出口近在咫尺。 “麦克斯！跑起来！！”泽萝的声音与世界外的声音一起重叠。 “Let me steal this moment from you now！” “麦克斯！” “泽萝！泽萝还在里面！泽萝还在里面！”清醒过来的麦克斯慌乱地攥着史蒂夫的衣领，痛哭流涕，“泽萝还在里面！” 她注意到泽萝坐在她的身边，她连忙去晃泽萝的肩膀，可一点回应都没有，即便如此，泽萝的那只手还在紧紧牵着她，始终没有松开。 注意到这点的麦克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宣泄的感情，流出来的泪水越来越多。 卢卡斯紧紧抱住麦克斯安慰她。 达斯汀则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和十一是一样的吗？” 史蒂夫无暇顾及达斯汀的新发现，他抱着泽萝，一遍又一遍无助地祈祷她能平安回来。 在史蒂夫快要崩溃时，泽萝的身体突然抽搐了一下，她陡然睁开眼睛，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去管理鼻子流出来的鲜血，她瘫倒在史蒂夫的怀里，在这个时候还能开自己的玩笑：“幸好我还有跑得快这个优点。” 泽萝躺在南茜的床上，她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这么用力使用过这个能力，这让她几乎睡了一整天。 等她醒来时，发现是南茜在照顾她。 她看见泽萝醒来，终于放下心来，问她还有哪里不舒服。 泽萝则是看着南茜说不出来任何一句话，只是过了很久，莫名其妙冒出来一句“抱歉”。 “抱歉什么？”南茜疑惑地看着她，见泽萝迟迟不说话，南茜决定先下去告诉众人泽萝醒了这件事。 她刚打开卧室门，泽萝出声了：“芭芭拉。” 她的语气从来都是淡然理直气壮的，可这次，她低着头不敢看南茜，语气也是小心翼翼。 泽萝机械般再次重复道：“芭芭拉。” 南茜呆滞地放下扶着卧室门的手，她回头看着低着头的泽萝，一瞬间明白了泽萝的意思。 她下意识想张口安慰泽萝，但到最后还是捂住了嘴，快步离开了房间。 这件事不全怪泽萝，并不全怪泽萝，她也有责任，但是，但是…… 史蒂夫推门而入，他已经快有两天没有睡觉了，眼睛里都是红色的血丝。 泽萝靠在枕头上看着窗外的天空，对他的推门进来没有任何反应。 等史蒂夫走到她的面前，她才看向史蒂夫。 史蒂夫什么话都没有说，反而弯下腰，吻向了她。 这个吻是颤抖，是激烈，他像是在确认泽萝就在自己的眼前，不会消失。 泽萝的情绪并没有因为这个吻得到任何缓解，她握着史蒂夫的手，看着他，突然落下了眼泪。 史蒂夫依旧什么都没说，但他这次紧紧抱住了她。 泽萝跟着史蒂夫一起下了楼，在面对所有人探究的目光时，她鼓起勇气，缓缓撩起自己上衣的衣摆…… 十一走进彩虹房，刚踏进去，她注意到角落坐着一名正在发呆的少女，少女的五官十分眼熟，可是十一想不起来她是谁。 她看见十一进来，冷淡的眉眼出现了几分高兴，她拉着十一坐在椅子上一起玩可以提高注意力的游戏。 没过一会儿，爸爸布伦纳博士来了。 她拉着十一连忙站好。 所有孩子都向布伦纳叫着爸爸，但那个女孩没有，她叫布伦纳为“叔叔”。 他们一起跟随着爸爸来到了一间比较宽阔的屋子，这个屋子是用来检测孩子们目前的超能力实力。 十一还是像往常一样没有发出超能力。 七人的手电筒在灯泡下疯狂闪烁。 “第三个……”泽萝低声道，“还有最后一个。” 她看着麦克斯，与之对视。 十一再次进入到记忆中，少女这次没有打扰十一，而是自己一个人安静|坐在那里发呆。 这次跟从爸爸的指挥，所有人聚在一起向彼此挑战，他们一个个败在了同一个人的手下。 很快场上只剩下少女和十一等待接受挑战。 十一的超能力让对面的人狠狠撞向墙上，爸爸露出满意的笑容，他没有让仅剩的女孩上场，而是直接奖励了十一。 十一看见了今天跟自己说话的少年收到了惩罚，他被人捆在椅子上，被狠狠用武器电击。 她躲起来感到十分惊恐，少女兀然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他热衷于控制，不是吗？”少女怜惜地摸了摸十一的头，仿佛在提醒她什么。 泽萝跟着被藤蔓拖下去的史蒂夫一起跳了进去，藤蔓的速度太快，让她来不及使用超能力。 其他人见他们跳进水里，也全都跳了下去。 泽萝看着被怪物撕咬的史蒂夫，她感到从来没有过的愤怒。 她伸出手用超能力一个个解决掉那些魔蝙蝠，待魔蝙蝠全都清理掉后，泽萝连忙看起史蒂夫的伤势。 确认史蒂夫只是受到皮rou伤时，她突然紧紧抱住了史蒂夫，照旧一声不吭。 史蒂夫也回抱住她，安慰她自己没有事情。 “噢，甜蜜。”至今单身的罗宾不爽地翻白眼。 南茜看着他们，没有出声，她现在无法面对泽萝。 飞过来的魔蝙蝠越来越多，即便有泽萝在也无法全都消灭，众人只能撤离去寻找武器，用来消灭掉守着出口的魔蝙蝠。 十一躲在杂物间，她听到了外面的警报声，她小心翼翼走出去，门外躺着一个死去的士兵，他身边的对讲机传来一阵阵惊恐的尖叫。 走廊上到处都是尸体与鲜血。 看着尽头的彩虹房，十一略有所感，她奔跑起来推门而入。 彩虹房也都是尸体，脊梁坚挺的一号刚在她面前杀掉了一个人。 十一想转身逃走，可门立马被他用超能力关上，完全打不开。 在他走到自己面前的这段时间里，十一打量着四周想要寻找另一个出口。 然后，他就看见端坐在角落沙发的少女。 她对周遭的一切充耳不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你为什么没有杀她？” 一号看向少女又看向十一：“交易，一个交易罢了。” 少女缓缓睁开眼睛，她的双眼不再拥有眼白反而全是黑色，她站起来与一号擦肩而过，一号没有阻止她的离开。 当少女经历经过十一时，十一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Who are you？”十一语气颤抖，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Zero，十一，我是泽萝。”她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