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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直迎上陈熠的目光,道:“但是这还不够。” 陈熠垂下眼睑,眸底化开一抹极深的黯色,伸手捋起她落在肩边的一缕乌发,问道:“郡主还想问什么?” “还有李谦呢?黄御史因为以前的污蔑旧案被定罪,李谦顶多只有为他求过情的过失,这根本不足以让舅舅罚他。” 陈熠将她的头发在指尖打旋儿,嘴边却似不经意间问她,“郡主为何这般关心那李谦?” 翟似锦一默,“他用假药祸害舅舅的龙体,就活该千刀万剐了去。” “只是这样?” 翟似锦心说陈熠吃的飞醋也太没道理了些,“不然呢。” 陈熠松开她的头发,转而拍了下她的肩,“时辰差不多了,寿宴散了,大家都出宫各回各家,我送你回去吧。” 翟似锦不甘心地追问:“那李谦呢。” 陈熠抬手点了点她额头,这回她没顾着躲,被他略带薄茧的微凉指尖在头上重重一点。 “一切有我,别看我现在闲职在家,我跟你打个赌,明日陛下就要让我重新回廷尉署去主持大局,到时该怎么收拾他,全都归郡主你说了算。” 翟似锦凝望他许久,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你有本事,但李谦那种心术不正之人,多留一日便是祸害……” 陈熠没等她说完,便伸手去捉她的手。 翟似锦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不轻,旋即下意识抱住他的手,“你干什么啊。” 陈熠用另一只手从她袖子里将先前那个木盒取出来,收到自己的宽袖中,语气无奈中带着几分宠纵,“郡主等不及要将敌人绳之以法,臣怎么能不尽一份心力呢。” 翟似锦:“?” 她愣了半晌,才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立即就要去将盒子抢回来。 “郡主。”陈熠声音沉沉地唤她。 翟似锦紧皱着眉,整个人扑到他身上,一心将把证据抢回来,“你还给我,我自己能去找舅舅说明这件事。” 陈熠眼眸里烧起了火,忽然将她抵在旁边的树上,半晌后才稳住气息,低声唤她,“郡主。” “这种讨骂的事情,有我一个人去做就够了,让郡主去挨骂,叫人舍不得。” …… …… 翌日一早,昨夜皇宫寿宴的消息就传遍了京城每个角落。 翟似锦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好喝了一碗热粥,用帕子擦了擦嘴,就让管家帮忙准备马车要进宫去。 临出门,她还特意叫丫鬟捧来铜镜,将面上刚擦好的胭脂和口脂全部擦掉。 燕燕在旁边看着,猜出了她大半心思,“郡主是要为了昨夜寿宴的事情进宫去请罪?” 翟似锦略一挑眉,把擦脏的帕子丢给丫鬟,转身提裙迈出了门槛。 燕燕追在后面劝道:“群主别怪奴婢多嘴,宫里这个时候正乱得很,您何必往枪口上撞呢。” 翟似锦出门上了马车,才隔着帘子正眼看了眼燕燕,“陈熠拿着李谦和假神医的证据进宫找舅舅,全然是为我涉险,我想去看看,到时候起码能帮他担着些罪责。” 陈熠目的是在翻案,为陈家正名,而不为了揭穿黄御史就要将自己暴露在阳光,他本可以不正面与长宁帝作对的。 昨夜是她莽撞,连累陈熠要为她涉险。 进宫后时辰尚早,翟似锦估摸着离长宁帝下早朝还有些时间,就想着先去景阳宫向萧皇后请安。 只是不巧,她到的时候,正好跟张贵妃和刘贤妃打了个照面,她们也是来请安的。 “郡主今日看着脸色不太好。”张贵妃很亲昵地牵起她的手,摸了摸,旋即皱眉担忧道:“这手怎么这么冰啊?” 翟似锦不着痕迹将手抽回来,面上笑吟吟叫人挑不出一丝错来,道:“许是昨夜受了些风寒,不打紧。” 张贵妃也笑了笑,转头朝被宫女抱着赵保宁招手,“保宁快来郡主表姐这里。” 赵保宁许久未见翟似锦,直往她怀里扑。 张贵妃笑道:“昨夜你出宫走得太急,保宁还想找你玩来着,等会儿你给皇后娘娘请完安就去本宫那儿坐坐,陪保宁多玩一会儿。” 翟似锦抱着赵保宁掂了掂,笑话她最近又吃重了,才转看向张贵妃,微微笑了下,“多谢娘娘好意了,我还跟宜乐约好了,就不去娘娘宫里了,不如把保宁留在景阳宫吧,我和宜乐会照顾好她的。” 张贵妃听出她的婉拒,只得讪笑作罢。 她本来想趁着这机会再拉拢翟似锦,外人只知昨夜翟似锦鲁莽顶撞长宁帝,但宫里哪个不晓得,等这事儿风波过去了,翟似锦依旧会是长宁帝最看重的清阳郡主。 只是奈何这郡主心比天高,看不上她,也看不上她背后的晋阳侯府。 张贵妃心底不舒坦,对翟似锦再也笑不出来了。 翟似锦抱着赵保宁,余光打量了眼张贵妃,心说她真是什么把什么打算都写在脸上了。 前脚张承宣才拉着翟似锦往火坑里跳了一把,张贵妃后脚又来给她挖坑,晋阳侯府的人怕都是有毒哦。 翟似锦杏眸里漾起一丝笑意,抱着赵保宁先走在了前面,路过刘贤妃身侧时脚步顿了顿,对她道:“昨日事发突然,似锦没能来得及跟大皇兄问好,贤妃娘娘莫要怪似锦失礼了。” 刘贤妃柔和一笑,道:“这有什么可怪的,郡主要是念着彬儿,改日本宫让彬儿进宫来,你们好好见见就是了。” 翟似锦轻嗯着点了点头。 随后几人一道进了景阳宫,给萧皇后请安。 张贵妃没久坐,把赵保宁交代给秋芳几人就走了,临了还不忘刺一句,“反正本宫在哪里都不讨喜,你们且聊着吧,免得本宫在这里坏了你们的兴致。” 刘贤妃始终微垂着头,不曾抬脸看过张贵妃。 等张贵妃走远了,萧皇后才开口安慰道:“她就是被陛下惯坏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刘贤妃忙笑着回道:“贵妃娘娘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平日里还是很关心臣妾的。” “你不用帮她说话。” 翟似锦正和哄着赵保宁玩,见状随口插了句话,“舅母和贤妃娘娘这话说起来,怎么听着像着贵妃娘娘欺负了人似的。” 她只是无意一提,手里还端着一碗御膳房新做的藕粉,舀了一勺打算继续喂给赵保宁。 萧皇后接过话道:“倒也不是本宫私下里排挤张氏,她近些日子是真有些恃宠而骄了。先前宜乐与晋阳侯府退婚,陛下深知伤了晋阳侯府的颜面,便多补偿了张氏几分,怎知她背地里竟可劲儿地欺负贤妃,怪本宫当时是赞成宜乐悔婚的,现下也说不得她。” 翟似锦把碗勺递给赵宜乐,让她帮忙喂赵保宁,兀自走到刚才张贵妃坐的位置坐下来,望向刘贤妃的眼底带着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