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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另一只手放到纪时宴眼睛上,闻啾踉跄了一下,膝盖抵在病床上,这小区域已经容不下第二个人,她不得不曲起一边的膝盖跪在他枕边,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捂住他的眼睛。 她明显感觉到,纪时宴看不到那些血的时候,苍白心悸的唇色好了很多。 护士看纪时宴冷静下来,解释道:“纪总有点轻度的晕血症状,血多的时候就尽量别让他看了,看多了会引起心律不齐。” “嗯,谢谢。” 闻啾道了谢,看到那几位医生护士尽职尽责,干净利落的撩开他的衬衫,又将他的裤子褪至臀部,做一些基础的消毒止血工作。闻啾不敢往那边看,便只好把目光落回纪时宴脸上。 她半跪在他的枕边,一低头便看到了他精致干净的下颌线条,遮住了眼睛,看不到他的目光时,这人的整张脸都变得柔和了起来,他的薄唇一直紧紧抿着,时不时因为那些处理伤口的动作呼出一股强忍的凉气,目光再往上一些,是他精致高挺的鼻梁,她忍不住想,怎么会有人的五官长得这样好看,一笔一划都是精雕细琢,凛冽且张扬,透着天生的矜贵傲气。 她忽然察觉到他的睫毛轻轻扫在她的掌心,有些痒痒的,闻啾收回飘走的思绪,盯着自己的手指尖,小心的伸开几个手指头,指缝里那双黑色的眼眸,转动了一下,和她的视线对到一起。 那双眸子里,带着灼热的火光,坦白赤|裸的看透了她的内心,闻啾耳根子一红,立刻又把手合拢:“老实躺好,等好了我会放开……” 纪时宴攥住她的那双手终于松开,移到覆盖住眼睛的那双手上,摸着她的手背抓住,男人的手指冰凉粗粝,指腹上还有些薄茧,那样小心翼翼的触碰,仿佛带着火种一样的,在她的心里撩起一片灼热的火光。他听到他说了一句话:“小鸟,谢谢你。” 闻啾有些局促,目光也不好意思再看他,只好落到他小腹的伤口上,医生已经缠上了一层厚厚的绷带,用胶带贴了好几圈,许是误会了他们的关系,医生裁剪掉那一块带血衬衫,说的很是隐晦: “纪总,你这伤口面积不小,一时半会好不透,出院了也得节制一个月。” 这话一说完,闻啾放在他眼睛上的手掌就松开了,纪时宴眨了眨眼睛,看到闻啾已经走到病房门口送人,再关上门进来时,小姑娘的耳朵就全红了。 他嘴角似笑非笑的勾起一抹笑意,长长的松了口气,视线顺着她的动作移动,看到她坐在床尾的位置,过了一会儿,闻啾才问他: “你怎么回事,是自己不小心弄的,还是被人盯上了?” 她刚刚无意瞟了一眼他的伤口,那条疤痕很长,还缝了针。躺在病床上的人好像有些难以启齿,过了一会才说:“是被我姑妈伤到的。” 哦,被一个女人伤到,说出来的确是没面子的事情。 - 这件事情,要从他的生日宴那几天说起: 纪淑婉是在生日宴的早上被纪时宴送进去的…… 对于纪淑婉来说,纪时宴一向是个听话懂事的小辈,她甚至从没有想过,一向对她言听计从,礼让三分的侄子,会在生日宴那天带着董事会监察的工作人员闯进她的办公室里,把那份红头文件往她桌子上一甩,终于露出了这么多年伪装的獠牙: “姑几个月。 纪时宴请求单独和她见面的时候,说起了柳微的事情:“姑妈你这一手算盘打的精妙,把柳微塞给我,是想把柳小姐培养成第二个你,暗度陈仓吗?” 事到如今,纪淑婉倒也不隐瞒自己给纪时宴介绍柳微的目的,她和柳太太是多年的好友,背地里那些脏事两家心知肚明,他们谈了笔交易,纪时宴父母双亡,一旦结了亲家,最大的受益人就是柳微和她。 纪时宴对柳微的态度让她放松了警惕,她哪里知道,这侄子比她想象中狡诈的多,竟然将计就计,顺水推舟,愣是把这出戏演到自己生日宴那天。 再见到来探监的纪时宴,她恨得牙痒痒,骂他:“难怪圈子里会有人说你冷血了,你连我这个姑妈都要算计。” “彼此彼此。”纪时宴唇角带笑,将手撑在桌子上,问她:“你不也从没有露出自己的对闻啾的排斥和厌恶?” 在他对纪淑婉没有怀疑之前,她们三个曾经吃过一顿饭,纪淑婉没有排斥闻啾,更没有多问他和闻啾的关系,但现在,纪淑婉知道了他对闻啾的态度,她笑了笑: “哦,你对自己养的鸟儿有感情了?一个妈死了的孤儿,我从未放在眼里,只要她不拦我的路,死了也和我没关系。”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想了想,“哦,对了,那天我带柳微去看房子的时候,那丫头也在,她就是鸠占鹊巢,识趣的人在那种情况下,早就该滚蛋了。” 纪时宴抿着薄唇,握着拳头往那桌子上落了一拳,咬着牙齿看着纪淑婉:“你动我爸妈辛苦创下来的基业我可以不和你计较,可你现在还想管我的私事,给闻啾设局……”到底是在警局里,纪时宴硬生生把那些威胁的话咽到了喉咙里。 纪淑婉不知道从哪里摸来的针尖,出其不意的往他的小腹上划了一道口子…… 其实他伤的不是特别重,但他当时肚子流血的惨状还是被有心人传到了网络上,以讹传讹。 这毕竟是在里面出的事故,处理不好就会上升到看守所,上升到企业危机,纪时宴把这个消息压下去以后,还叮嘱过梁顺不要告诉闻啾,但现在看来,梁顺应该给她“递了眼神”: “我没尽到男朋友的指责,全忙着周旋纪淑婉,也忘记了你才成为我女朋友没有多久而已。”想起那段时间,闻啾给他发的那些信息和电话,他竟然从没有挂在心上,他好像根本就没有从男朋友这个身份里醒过来,依然肆无忌惮享受她细致入微的关照,享受她的好。 这些都是他的不上心造成的,他不想放走面前的女孩,想拼尽全力抓住她,他说:“小鸟,我想和你重新开始。” 眼看着纪时宴想起身,闻啾立刻从床尾站了起来,制止他:“你别动了,伤口总是撕裂的话,会留疤的。” “我不起来,你要是跑了怎么办?” 闻啾:“……” 她往他的床边挪了一点:“我现在不会跑的。别拿自己的伤口开玩笑,肚子上留疤真的很丑。” 她的话没说完,手便被那人握住,往床上一带,整个人踉跄了几下,倒在他的床榻边,纪时宴的颈窝里暖暖的,藏着衬衫上的清冽芳香,她的后脑勺被那个人的大手罩住,强硬按在他的颈窝里,闻啾红着脸“唔”了一声,伸手撑在床上,骂他: “你还想肚子流血吗?” “我想抱抱你。”他的语气变得认真起来,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