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那你求求我
成璎爱吃，在楼下草坪上跑了一会儿就不想动弹，凑到忻忻手里找吃的。 忻忻也乐意惯着它，每次都会给它来上几颗狗粮。 车厘子和西瓜，即便是跑到了这么空旷的草坪上，也还是不愿意动弹，只有给它们猫条的时候，它们速度才会快点。 忻忻说:“贪吃鬼。” 涔析杳忽然问她:“外婆带你见过奶奶没有？” “没有。”忻忻摇头，“但我之前见过，外婆昨天说奶奶不在家。” “那mama今天晚上带你去见她们，你想想，想要什么礼物呀？” “我不要礼物，我想一直和mama待在一起。” “乖孩子。”涔析杳伸手摸她的头，“外婆给mama买了好多项链，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先戴着，等爸爸醒了咱们一起去买。” 忻忻说了和涔析杳那天一样的话:“外婆送给mama的，忻忻不要，mama自己留着。” 她眨眨眼，很是乖巧。 涔析杳笑了笑，看她头发乱了，打算给她扎头发:“要不说我喜欢你呢。” “走吧，回屋，mama给你扎头发。” 涔析杳手不生，小时候总学着给芭比娃娃编辫子，再大些觉得幼稚了，就换棉花娃娃来，每天都会给它们梳成新花样。 照着之前的手法，涔析杳很快给她梳了一个电视剧里常见的那种公主头，还给她别了不少涔椋买给她的小发卡。 虽然她说不要，但涔析杳还是找了一个刻着“福”字吊坠的项链给她戴上。 涔析杳说:“女孩子必须要有福挂在身上。” 忻忻问她:“mama的福呢，在哪里？” 涔析杳炫耀说:“脚脖上这个，我小时候你外公买的，戴上之后就没取下来过，手上这个，你外婆买的第十六个，脖子上这个，你爸买的。” “等过几天，你外婆外公你奶奶爷爷还有我和你爸，就该轮流买了给你送来。” 忻忻昂着头，问:“为什么要送我？” 涔析杳想了想，给了她一个最标准的答案:“因为你是我跟你爸的女儿，她们爱我，爱你爸爸，当然也爱你。” 忻忻眼里泛起泪光，又问:“可是她们爱你们，就必须也要爱我吗？” “当然可以不爱，但你是延续她们对我们爱的产物。”涔析杳摸她的脸颊，笑的温柔，“为什么这么问？” “之前在那个家，他们都不喜欢我，但很爱之前的爸爸mama，爷爷把我送去福利院了，他说他们没能力抚养我，给院长mama留了七百块钱，然后就不要我了。” “那你恨他们吗？”涔析杳问。 忻忻答:“虽然我不知道恨是什么，但我不恨。” 给了理了理不太整洁的衣领，为她的懂事感到欣慰，涔析杳又问:“想去见见他们吗？” 忻忻摇头:“我有新家了。” “爸爸mama一定好好爱你。”成衔从卧室走出来，无声将她们圈在怀里。 涔析杳疑惑:“怎么又醒了？” 成衔扶着她的脊背，轻易碰到她的骨头，他答:“有话跟你说，觉得就那么睡了不好。” “说什么？”涔析杳问。 “对不起。”成衔道歉。 “嗯，接受了。”涔析杳低着头，眼神飘忽，“去睡吧。” 成衔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倒了杯水给自己:“不睡了，晚上早点睡就行，去给你们俩买福字儿。” “你哪儿有钱买？” “公司又不是不运营了。” “给忻忻买吧。” “大的小的都得有，我可不能偏心。” 成衔不由分说，驾车带着她俩去金店。 路上，他问:“为什么忽然原谅我？” 涔析杳答:“我讨厌我的自主观念因为任何人而改变。” 车上一阵静默。 隔了很久，她又补充:“但如果是你，我心甘情愿。” “析杳，我有错。” 千言万语也抵不过他心底诚挚的歉意。 “你也不该这么快原谅我。” 涔析杳没答这个，提醒说:“你还是先想想，你脸上这个巴掌印儿怎么跟家里解释吧。” 实话实说是不可能的，她俩都还要脸，不可能把这种事抬到明面上说，只能想办法掩饰。 “mama，可以跟奶奶说是我不小心抓的吗？”忻忻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奶奶不会信的。”涔析杳给她剥了颗喜糖，“奶奶知道忻忻是乖孩子。” 涔析杳不管不顾:“让你爸自己想办法。” 忻忻咯咯笑起来:“爸爸，忻忻帮不了你了哦，mama让你自己想办法。” “两个小鬼。”成衔没办法，想了又想，只能硬着头皮说，“等会儿买个遮瑕膏，帮我遮遮。” “我不会用。”涔析杳很快给他答复，“没学过。” 成衔呼了口气，还是有些紧张:“等会儿问问专柜柜姐。” “嗯，反正我不会用。” “析杳，帮我。”成衔看着她，有些祈求的意味。 涔析杳满脸笑意，故意逗他:“那你求求我。” 结果那人真就顺着说出来了:“析杳，求你。”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收不回来了。 她只好说:“那我等会儿学学。” 成衔扯了扯唇:“我不让你白学，给你买点化妆品，不能亏待你。” “随便你。” 涔析杳化妆只学了个表皮，会上一层底妆，其他就是什么都来点，平时不想自己动手，所以一年也化不上几次。 她对这方面也没什么追求，不看科普，也不看教程，就按自己的心意来。 可能哪天会突然兴起，想取悦一下自己，把东西翻出来化一次让自己看看，过上一会儿就又洗了。 “只要不怕浪费。”她说。 成衔丝毫不在意这个:“买不买是我的心意，用不用在你。” 他油门踩得快，速度高，金店很快就到，忻忻一进门，就选了个最便宜的，很会给她们省钱。 成衔不依，给她拿了那个，又选了个俩大的，五十多克重，才算完事儿。 没在金店待多长时间，拿了票单就离开，直奔迪奥柜台。 成衔心思几乎都放在这上面。 不仅是为了他自己，还是为了涔析杳。 他不懂，涔析杳也不上手挑，就只能让柜姐帮着选了一整套，他用的那个遮瑕，还是送的小样，正品他让包起来给涔析杳了。 专门跟柜姐学了手法，把遮瑕激活后一点一点给他拍上去，还要想办法给他均匀肤色，难的涔析杳直咬牙。 “几点了？”她问。 “五点多钟，不到时间。”成衔答，过了一会儿又接着说，“去给忻忻买几身衣服。” 涔析杳立马同意:“行，换我给钱。” 她俩的女儿，总不能一直让他花钱。 “我呢？”成衔忽然来了醋劲儿，“你还没给我买过衣服。” 涔析杳叹了口气:“你那些正装都是定制的，我买的比不上你私人定制的面料，干脆就不买了。” 定制的比不上他自己选的，休闲装平时他也不喜欢穿，贴身的之前不知道尺寸，总觉得他身材不一。 所以很多时候，她也会犯难，不知道送他什么好。 结果自己还没想好，他就主动来问了。 有她这话，成衔也不争了，亲了亲她樱红的脸颊，心说只要她想过自己就好。 他说:“那就不麻烦你，我给你买就成。” 一路直奔服装店。 涔析杳比较喜欢秋水伊人家的衣服，觉得它们家面料舒适，贴身效果也好，所以没少网购。 但成衔总喜欢那些大牌子，旗号打的很响那种，总觉得那些衣服才能配得上她，所以每次都要去那些店里。 开始她还会劝阻，但时间长了，她发现成衔是榆木脑袋，转不过来弯儿，认为衣服一定是越贵越好。 直到这次，他给忻忻挑了一个半身外套，既可以贴身当秋衣穿，也可以当外套穿，开始穿着还好，没一会儿忻忻就喊硌。 涔析杳慌忙查看，发现腰部那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加的亮片设计，材质很硬那种，得亏她是套在外面，这要是真贴身穿了，不知道要在她身上硌多少口子。 她借此机会叮嘱成衔:“以后再也不来这些店里了。” 成衔自责，怪自己没看清楚，所以说好。 六点多的时候，陈苑打电话来，说订好酒店了，让她们过去。 涔析杳问了地方，领着欣欣买了一些礼盒，多是些水果，成衔就开着车往酒店赶。 路上，她叮嘱:“这些东西，跟陈姨说是忻忻提议买的，咱俩谁也没想到。” 成衔点头，又说:“你这护短劲儿，还有贴心劲儿，什么时候能用到我身上来？” 涔析杳答:“老公和女儿，当然不一样，所以方式也不一样。” “那你亲老公一口。”成衔笑意盈盈。 涔析杳别过头，当着忻忻的面有些不好意思:“不亲，你脸上有遮瑕，再弄我嘴上。” “我刚给你买的手链呢？”成衔问，“怎么不戴上？” 涔析杳努着嘴:“系不好那个扣，忻忻力气小扣不动。” “那怎么不说？” “知道你会问，为什么要说？” “等会儿别用袖子遮，让我爸我妈看看，她们也少不了给你买。” “我不要她们的，年纪大了，还要这个干嘛？” “对你好也不行？她俩谁也不差这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