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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摸摸,一下又一下,玩似地碰来碰去,睫毛沾着水,雾气蒙蒙的,看起来乖乖巧巧。 到底是忍住了,没有开口阻止。 回到温暖的车内,车门一关,隔绝了所有人的视线。 NAIL将破损的琴奉上,识相地没有上车,撑着伞,上了另一辆车。 心里也暗自埋怨自己的失职,本以为江允回到休息室后,今晚就这样结束了,刚放下警戒,喝了杯酒的功夫,没成想局面就变成了这样。 他要通知林执时,已经晚了。 …… 暖气开到最大,江允苍白的脸蛋才恢复了一点点血色,视线回到琴上,紧紧抿着唇,隐忍得克制了一会后,才开口道:“我还是很想杀了董萱。” 林执拿起干毛巾,沉默地替她将不断掉着水珠的卷发擦拭得稍微干些,“嗯。” 江允吸了吸鼻子,眸光恢复了一些神采,很认真分析道:“我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我只是坏在表面,属于宫斗里第一集就会死的小坏人,董萱就是坏在骨子里的,会一直作死到大结局的恶毒女人,这种坏跟我的不一样,我稍微好一点。” “……” “你说,是不是?” “江允,”他回答:“都是坏人,坏一集和坏一百集是没有区别的,在观众眼里,都是反派。” 说着,他低头看向她还在淌着水珠的脚背,深浅不一地将车内垫打湿,脚趾微蜷。 也不知道在那待了多久。 林执皱眉,地抽出另一条干毛巾,轻轻地搭在她的脚背上,微俯身,替她擦掉上面的水渍。 江允蓦地绷直了身体。 那么有洁癖的人,竟然会这么做。 还是说……她透过车窗玻璃,打量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她已经脏到他不忍直视,连家都等不及,干脆直接动手? 好像是真的有点狼狈? 卷发被雨淋湿后,小北特地帮她卷出的慵懒弧度早就打直了,口红颜色早就不见了,眼眶红红的,看起来像是搓麻将搓到通宵然后发现老公没回家睡觉一怒之下拿起菜刀去满街找小三的…………………怨妇。 怨妇。 哦。 江允强迫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至于当场羞愧到跳窗逃逸,有些心虚地往后退了一点。 他冷冷的:“脚。” 她不自在地微抬起来了一点,冰凉凉的脚心蹭过他熨热,干燥的手掌,像有小火苗在撩。 江允沉默下来,看着他有条不絮地替自己擦干水泽,一下又一下,随着他的动作,那点火苗越燃越大,将她心里的那点空洞填满。 …… 距离上一次这么狼狈时已经过去很久了。 小时候,又蠢又嚣张,经常被董萱为首的小团体排挤,又没处说,江允就自己蹲在洋楼外的公共花园里,一边用彩色笔在墙上写骂人的话,一边自言自语说再也不跟她们玩了。 第二次去墙边骂人的时候,刚蹲下来,卫衣帽子就被扯住,林执站在她后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一排鸡爪似的字体,眼角微抽:“你知不知道,保安最近在抓人?” 江允很诚恳:“哥哥,你要举报我吗?” 林执:“你不主动自首?” 江允:“……我是坏人,只能逃跑。” 他轻哂,“待在这里咒人有什么用。” 江允:“我这个,是跟林奶奶每月初一,十五拜佛祈求平安有一样的功效,你不懂。” “……”林执提着她的卫衣帽子,不让她写,“与其在这里等佛祖显灵,不如早点解决,你想等画满整面墙以后再去找下一面吗?” “一个人如果做不到,那就去找能治她们的人。” 接着,有脚步声传来。 江允似懂非懂,连忙把画笔收起来,“哥哥,好像有保安叔叔过来了。” “嗯。” “……怎么办?” 林执松开她的卫衣满意,将她往另一个方向推了推,“你不是坏人吗?快逃。” * 记忆碎片在脑子里同步重组之后,江允灵光一闪,神情恢复了大半,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地看着林执,“你会帮我吗?” 林执:“我救人,不杀人。” 江允不乐意了,开始胡搅蛮缠:“你知道我今天晚上给你买的钻石花了多少钱吗,加上手续费快要一亿了,不仅如此,它还会升值。这么宝贵的东西,我都送给你了,你不是应该要还我等价的礼物吗?不然我会寒心的。” 林执抬眼:“所以,是刷我哪张卡?” 江允:“……………………哦。”(超大声) 她气呼呼地背过身去,拿起手机去找晓瑶哭。 晓瑶远程吐槽:【江允,你一个漂漂亮亮的萌妹纸为什么要长了一张嘴?明明已经铺垫了美强惨的剧情,你好好装可怜,哪个男人不会心软?!】 江允:【那我现在装,可以吗?】 晓瑶:【感觉会太生硬,你慢慢酌情考虑情况,注意把握好节奏。】 “……” 林执默不作声地看着她的眼睛一点点地恢复往日里该有的亮泽。 上一秒,还如一朵遭受摧残的花,这一秒又野蛮生长了起来。 强大的自愈能力,让他把原本准备好的安慰通通打散。 不愧是小时候因为带头和别人讲小话而被老师流放到最后一排,也会哭完以后,振作起来买五颜六色的贴纸把最后一排的桌子重新装饰一遍的小江允。 车子熄火停下,江允双手抱着琴,从佣人手上接过一个琴盒,小心翼翼地把残骸放了进去,接着看着自己的脚,再一次沉默。 林执敲了敲车门,站在一侧没动。 江允乖乖地伸出手,任由他将自己抱出来,走回家里。 李姨听说了宴会上的事,一直待在客厅里等候,看到她狼狈兮兮的缩在林执的怀里,更是心疼:“岁岁,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江允本想摇头,悄悄看了林执一眼,又立马止住动作,抿着唇看着李姨,欲语还休。 李姨焦急道:“先上去洗个热水澡,不要感冒了。我去给你煮碗红糖姜茶,驱驱寒,岁岁,别怕。” 对比起江祁一开口的“你有没有家教”,此刻再看李姨的贴心关怀,简直是两个世界的极端。 是除了苏温语以外,陪着她最久的人。 江允窝在林执的怀里,鼻头发酸,想要下来抱抱她,手刚从林执肩上放下来,腿还没落地,就被林执按了回去。 “辛苦,”他道。 江允就被抓着一路回到房间的浴室里。 浴缸里早已放满了热水,就连浴球放着的都是她平常喜欢用的星空系列,花里胡哨,闪闪发光。 江允早就嫌弃自己这一身了,在车上时恨不得立即扒光,转念又想到自己的娇弱大计,当即在林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