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视角
我从未想过在小舅子找我麻烦的时候,他会第一个冲出来维护我。 就在清晨我到片场的时候,一切还是同往常一样井井有序。我也和往常一样,放下背包摘掉手表坐在化妆镜前等着妆造师。 我闭上眼想要得到片刻的安歇,却还是不自觉的浮现出一连串台词,嘴里呢喃着,眉头也微微蹙起。就在这种高压的环境下,我还得再待两年多,除了和孙彦军他们待在一起会开心点,其余时间都是乏味且平淡的……我长舒一口气,今天的妆造师迟迟未到,为了不耽误拍戏进度,我得主动去找他。我可不像孙彦军,脾气大,等不及开拍就直接一嗓门吼,把马都给惊到了……最后呢?还不是受了伤,需要大陆他们照顾。还好那时候我在四队,不然还得照顾他。 其实我不是不愿意帮助别人,只是……总会有人在我之前站出来,我不是第一个,也不是唯一一个。难道不是人人都这么想吗? 不是。 我走出化妆间,整个走廊没有一个人,我又走出房子来到外场,附近的几个帐篷里只有空荡荡的机器和桌椅,再往前看去,只见黑漆漆的一群人围在一起。我随手拦住了个工作人员,他帽沿低压神色慌张。 “发生什么事了?” “打……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谁打起来了?在哪?”我下意识抬头朝乌泱泱那片看去,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不等他回答,我便急匆匆地像那跑去,忽略了那人小声说出的三个字——孙彦军。 我从人群中摁住了曹力(鲁肃)的肩膀,他随意瞥了一眼,可突然发觉是我便又瞪大双眼吃惊地看着我。他慌张看向人群中央凌乱的几个人,我顺着视线看过去,却看到我最害怕的那个人——我前妻的弟弟。 孙彦军的衣服凌乱不堪,毛领都被抓得掉了一块,他被吴晓东抱着,愤怒丝毫未减,惊得李靖飞也抱住了他。我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和他对面那脸上青紫一块鼻孔直冒血的小舅子。 小舅子抬头对视上我,恶狠的眼神像是要生吞我一般,我被吓呆在原地,众人也都齐刷刷朝我这看,孙彦军也缓缓转过头。 “畜生!你还敢找人打我!”小舅子冲我喊着。孙彦军看我的眼神我当时并未体会,直到现在我才知道,那是心疼的眼神。 再后来,大陆将小舅子交给赶来的警察,王扶林和蔡晓晴,制片人,负责人以及吴晓东都去了一趟派出所。我自始至终未说过一句话,面对小舅子的言语辱骂我只是死咬着唇忍受着,我没有多气愤,也没有多委屈,我只是不愿意相信,不愿意相信曾经是一家人的小舅子如今竟会这样对我。 我站在一旁,看着李靖飞用湿毛巾敷在孙彦军受伤的额角,他时不时看我一眼,像是在暗示我和他大哥说些什么,哪怕只是一句感谢的话也好。 我看出他的意思,冲他点点头,他便拉着陆树铭出了房间,只留下我和孙彦军两个人。 孙彦军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只专注地用毛巾擦拭额头的伤口。我靠近他,拉来一张椅子坐下,他这才注意到我,看了我一眼,等着我说话。 “谢谢你。”我像是傻子一样多一句都不会说,看着孙彦军有些迟疑的表情,我无措的垂下头,找补道:“谢谢你帮我……帮我挡了这次……” “前几次为什么不告诉我?”孙彦军打断我的话问着,我错愕地抬起头看向他,他又坚定地问道,“前几次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 “你什么?你不会说话吗?我和你住了那么久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不是今天我碰巧撞见你小舅子,这几拳就打在你头上了你知不知道!”他突然加大音量,吼声贯彻整个房间,外面窸窣一片动静,我不安地朝那半掩着的门缝看去,也是为了躲避孙彦军的视线和问题。 他起身走去合上门,我又不安地收回视线看着他刚刚坐过的椅子。我知道孙彦军在看我,在等我回答,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我就是这么一个人,一个忸怩的生硬的呆板的被动的人。 孙彦军坐回椅子上,他双腿叉开刚好包住我紧合的双腿,我下意识想躲避,可他一把拖着椅子朝我靠近了许多,我再想躲也没处躲了。我双手夹在两个膝盖中间,垂头看到孙彦军鞋子上,小腿裤上的斑驳血迹,我心一紧,顺着小腿向上看到大腿,想看看血迹是他的吗? 视线刚到他的腰胯,我的小臂便被孙彦军一把抓住,我被这突然的动作带着晃动了一下身体,复又惊讶地看向他。 “说话,你是不拿我当朋友吗?” “我没有!”我果断地说出口,他好像有些欣慰,连问话的语气都缓和了些:“那是为什么,是怕我担心吗?” “……呃……是,是的。”我随口应答,他便从欣慰变得有些开心了,连嘴角都勾起一抹笑来,他顺着我的小臂滑下握住我的手,温柔地说:“以后不要想这些,我是你主公,会无条件帮你。” 我并未察觉出这句话的奇怪,甚至觉得他说的很对,于是便顺从地点点头,故意软着眸子望着他。我知道孙彦军的桃花眼是极其好看的,看起人来也是十分深情的,但我知道他更喜欢我的眼睛,因为之前在宿舍,只要我这么巴巴望着他他就会答应我所有请求。我并不愚笨,所以我屡次使用这招,且都有见效。 对视久了,空气中的氛围逐渐怪异,我不自觉的心跳加快,双手被握得发热,我下意识缩手却被他抓得更紧。这是什么情况?他是要说什么话吗?我心里发问,眼神飘忽不自觉看向孙彦军的腰胯,我还未多想什么,就被开门声扰了这份局促。 孙彦军飞快地抽出手站起身,我慢半拍地站在他身后,吴晓东满头大汗地跑进来,冲我点了下头,便对孙彦军说:“都处理好了,以后不会来了。” “嗯,好。” “什么,什么处理好了?”我知道他说的什么事,但我觉得这关乎到我,我得知道来龙去脉才好。 “你小舅子,以后不会来找麻烦了。”吴晓东随意看我一眼便关心孙彦军额头上的伤,一把拿过孙彦军手上的毛巾给他轻擦了几下,“没事吧?要不去趟医院。” “哎呀没事没事,只是青了,用不着去医院。”孙彦军摆摆手,准备拿过毛巾,而吴晓东却一把丢给我。我接住毛巾看着他,“王导说了明天再拍,你带大哥回去吧。” 我点点头,手上捧着毛巾不知所措,孙彦军见状又拿回去摁在额头上,说:“走吧,回去吧。” 第二天拍戏时我问了曹力才知道,原来小舅子以为我在外组候戏,破口大骂到处揪我,是孙彦军一把冲上去朝他理论,让他不许胡闹立马走人,争吵间小舅子推搡了好几下孙彦军都没还手。他说孙彦军是在小舅子大骂我不得好死的时候,便突然像是发疯了似的,揪着人衣领就抡了几拳,扭打在一起…… 我听到曹力这么说,本来早上还是有些担心,现下倒暖心了许多。我早上担心什么呢?担心……担心昨晚那件事。 我和孙彦军回到宿舍,尴尬的氛围就一直萦绕着我俩。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在打量我,直到许多天后我问了他才知道,他当时是在担心我有没有被吓到,会不会生他的气。可我那晚却想歪了,我和他拍戏时探讨过刘备与诸葛亮之间的情感,我们查了许多古籍资料,也了解过现代人对君臣间不同的看法,自然……自然也说过那方面的事。 我又联想到上午他说什么是我主公……瞬间羞得钻进浴室冲了把澡,指望能将自己冲清醒一些。可等我出来再看到孙彦军时,又莫名生出那些不该有的念头。我又钻回浴室,照着镜子摸着自己的脸,guntang通红。孙彦军推门而入,我吓得从镜中盯着他,“你干嘛?” “你怎么了?” “我没怎么。”我想出去,可他站在门口挡住出路,我躲避间被他拽住胳膊。 “什么叫没怎么,打回来你就一直躲着我,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你倒是说出来啊?”孙彦军揪住我朝里走去。我以为他是看出我的想法了,脸变得更红了,急忙求着他:“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现在不想和你待在一起!” 我被拽到了浴室拐角,孙彦军闻言顿在原地,他不敢相信地看着我,捏紧我的胳膊让我与他对视,“你觉得我做的不对是吗?” 我不知道回答什么,一个劲的掰他的手指,他便双手扣住我的肩膀,深情地望着我:“你要是不喜欢,下次我便不掺和你的事了。” 他是在威胁我吗?威胁我只有他能管得住我的小舅子,威胁我要放出小舅子来找我麻烦?我瞬间慌乱了,一把拽住他的手不让他走,绕到他面前又露出那副他受不住的神情说:“我没有,我只是想到了……想到了……君……君臣一体” 我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小的孙彦军凑过头来蹭着我的耳朵问:“君臣一体?”我听出他话里的惊讶,也羞得不敢再回话只不停点着头。 “你想和我做吗?”他紧接的一问,我未及时反应竟仍点了几下头后才呆住看向他。他……他竟然想和我做这些?我心里震惊,眼睛更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孙彦军。 孙彦军见我点头,便抑制不住笑容,我的震惊在他眼里也被当成害羞和胆小罢了。他主动地抱住我吻上我的唇,我感受到一股麻痹神经的冲击,呆呆站着任由他咬着我的嘴唇。 几秒钟我的大脑像是想了成千上万种情形,又像是什么都没想,一片空白。我不敢想……我这算什么?算是以色事人吗?我十几年前就听说过那些潜规则,只要长得好看,不管男的女的都会被强者占有,进而获得好处。如今,我也这样了吗? 不可能,我不可能这样。 我抬起手抵在孙彦军的胸口,他感受到我的抗拒,便搂紧我将我摁在了墙上,呼吸紧促动作凶猛地撬开我的唇。 “唔!不……唔。”我闷声喊了好些词都被他吃进了嘴里。我心里清楚不可能做那些事,我不屑于做那些事。可我的反抗总有些欲盖弥彰,我好像并不反感他,我只是害怕……这算什么? 亲吻间我想到那些和孙彦军在一起的日子,他总是逗我笑,和我对戏,和我拌嘴…… 或许,我是接受他的。 我搂住孙彦军的腰回应他的吻,我闻着他的呼吸,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总之让我很沉迷。我用舌头尝到他的津液,尝到了他嘴里的味道,那是我平日不曾感受过的,是独属于孙彦军一人的。不过……现在,也属于我了。 吻到情迷意乱,吻到不可开交,他一件件扒掉我的衣服,让我抓紧窗台,他用手指湿了些水插进我的后xue里。 “啊……”我一声痛呼,他却揉着我的后颈贴紧我的耳朵宽慰道:“忍着些哈。”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咕叽咕叽的响声,他便拔出手指朝里头插进那去掉花洒头的银柱。我知道那叫灌肠,我难受地咬着唇,却也十分配合地撅着屁股。感受到一股股清凉的水灌进我的身体,我感到肚子发涨,他抽出水柱抱住我,用手按着我的肚子朝下顺,我的后xue便咕噜咕噜流出许多液体,直到最后十分清澈,我的肚子也不在发涨,但却有些空虚。 我快站不住了,我转过身攀附在孙彦军的肩上,他抱紧我,亲了亲我的耳朵说:“乖,我会让你舒服的。”说罢他一把抱起我走出浴室。 我被放倒在他的床上,半眯着眼任由他摆弄着我的身体。他亲了亲的我的脚,把我的小腿架在他的肩膀上,又握住我的腰身使劲向下一拖,我的后xue便猛然撞到了他硬挺的性器上。我浑身一颤,意志瞬间清醒许多,瞪大眼睛望着他,他被我的反应逗笑了,双手捧着我的屁股抬高了些,说:“别怕,我轻些。” “啊!” 我被突来的刺激痛的惊叫出声,却在他的快速动作下不得已发出阵阵喘息,断断续续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羞愧急了,这不该是个男人能叫出的声音,可我控制不住,他每一次的顶弄都在逼我发出娇喘。我气急了便死咬住嘴唇,眼睛发酸眼角滑出一滴泪来。 孙彦军像是看出我的心思,他偷笑的模样我都看在眼里,他却装作一副不知道的样子问我:“怎么哭了呀?”我不能说话,也说不出话,只得继续死咬着唇,双手抓着床褥任由他变着法的玩弄我。 我不喜欢男男,但我喜欢孙彦军。我喜欢孙彦军,所以我喜欢了男男。 初次开苞就在这么一个隆冬的傍晚,我被孙彦军玩弄了许久,我急了,我哭了,我喊了,我求了,我……我适应了。 我无力地环住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喘息。他浑身是汗,心脏也扑通扑通的跳着,他用手摸摸我的头,捏捏我的后颈,又亲亲我的脑袋,闻闻我的发丝,磁性的声音关心的问:“累不累啊?” 我摇摇头示意不累,可却是累到连不累这两个字都说不出口。他轻笑一声,拿起床边的手表,说:“才六点多,休息一会我带你去吃饭吧。” 我还是摇摇头,加大力气抱紧他示意我哪都不要去,他又笑我,拍拍我的屁股捏捏我的臀瓣,顺着那条缝上下滑弄。我羞极了,扭着屁股不让他碰那里,他却笑着一把翻过身将我压在身下。 “不吃东西怎么行?” 我没听懂他这话的意思,但我很快反应了过来,又气又恼地推拒着他。他却不顾我的意愿把小灯关掉,撑开我的腿抵在我那流着滑水的xue口。 屋内灰暗一片,透着窗外零星的光亮我看清了孙彦军的脸,他像是在欣赏一幅画似的欣赏我,指尖流连描摹着我的脸庞,指腹轻压我的唇瓣,指关节轻勾着我的鼻尖。 我莫名发出一阵呵笑,他被我的突然一笑也给逗乐了,“怎么?有力气了?” 我不说话,双腿夹住他的腰,扭动着腰摆好位置,然后捧住他的脸亲了一口。 “当真是有力气了。”他捏捏我的脸,一把把我翻过身。我突然间就跪趴在他的身下,屁股翘起直抵他的性器。 我被姿势弄得羞极了,撑起胳膊想要逃出,却被他突然一插惊得瘫软了腰身。孙彦军揽起我的腰让我跪立起来,那角度直顶得我又痛又爽。 我……我不想再说下去了。那一夜太过羞耻……和他的肌肤之亲太过激烈了…… 后来许久我都没和他做过,我总是以背稿子为由而拒绝他的示好,他也十分尊重我并不强求我。慢慢的,我俩的关系正常了许多,好像彼此都忘了那一夜的事,他还像往常那样逗我笑,和我对戏和我拌嘴,可他看我的眼神却变了,那眼神充满了宠溺的意味。 吴晓东只看过两次便起了疑心,这是孙彦军告诉我的,他说吴晓东去问过他,起初孙彦军还瞒着他,可随着拍戏次数增多,吴晓东便从询问变成了质问。孙彦军知道瞒不住了,只好告诉了他喜欢我的这件事,但他没说已经和我做过了。 在孙彦军生日那天,我破天荒的主动了一回,从晓东那要了一瓶酒,和孙彦军喝到了夜晚。后面的事……也是顺其自然。 他对我的主动感到很开心,起早给我准备早饭,又欢欣跃雀地给我买了几件衣服,还莫名买了件粉色T恤说是反季便宜一些。我都收下了,但收拾的时候我发现其实他买了两件粉T恤,一件给我一件他自己留着。 我没拆穿他,并且在那年夏天穿着这件衣服和他对戏,和他拌嘴……他也穿着那一件,逗我笑,对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