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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紫气是否就是龙气?” “回禀陛下,天子气中有紫气,但紫气并非天子气,不可同一而论。”魏弼钦揖手道:“只有五彩成纹,状如龙凤之气,才为天子气。” “哦?那你看朕身上,是否有天子气?”天寿帝问。 魏弼钦看了眼天寿帝身上黯淡不值一提的天子气,道:“自然,陛下为真龙天子,身上五彩龙气灿烂夺目,映照半边天空。” 天寿帝闻言,开怀笑道:“那你看朕几位皇子身上,可有天子气?” 魏弼钦看向同样龙气黯淡的几位皇子,说:“皆是富贵之相。” 富贵一词,言下之意为何,大家都懂。 除了福王,其余几位皇子神色都算平静,八皇子脸上有疤,一向阴沉的脸色看不出有多少变化。 “什么富贵之相?” 燕王的声音响起时,几乎所有人心里都升起一个念头——主角来了。 燕王锦衣华服,声势浩大而来。 魏弼钦入宫前就与穆氏做好交易,他早已准备好见到燕王之后的说辞,无非是惊呼自己看到了一个弱于天寿帝的天子气罢了,然而,当他抬头望燕王处看去时,他忘记了自己提前准备的说辞,双膝一软,不由自主跪了下来。 魏弼钦难以自持,张开的口中发出沙哑而破碎的几个音节,除了他自己,没人听清他说了什么。 燕王也没听清。 他很是不满,怎么和说好的剧情不一样? “大师这是怎么了?一见着本宫就跪了,难道本宫长有恶鬼样貌吗?”他说。 在场众人,皆神色疑惑。 魏弼钦呆呆地看着落后于燕王的男女,惊惧交加,只觉万籁俱静,心跳如鼓。 只有他知道发生了什么。 在他眼中,燕王身上的紫气黯淡虚弱,甚至不比身为女子的凤阳公主。这不值得吃惊,早在入宫前他就知道燕王无缘龙椅。 让他如此失态的,是燕王身后的两人,这一男一女,皆被磅礴冲天的天子气笼罩。 女子肤白胜雪,乌发如云,身姿缥缈,如流风回雪,仙气飘飘。萦绕在她周身的天子气如云如雾,难以捉摸。而她身边少年,面容冷峻,眉眼锐利,五彩天子气形如华盖,杀气森然。 两人的天子气在头顶化为一凤一龙,缠绕争斗,撕扯不休。 “贫道……”魏弼钦从嗓子里挤出声音:“贫道不想有生之年竟然见到两股天子气同时在场,实在太过讶异,以至于失了分寸……还望陛下恕罪……” 益王露出意料之中的笑容,自扇子后低声道: “如何,五弟?这天上,是否有龙飞过了?” 第53章 六张画着花鸟走兽的琉璃插屏连成一面严严实实的墙,阻挡了众人往内观望的好奇视线。 天寿帝坐在屏风里, 刚要开口, 魏弼钦先一步说道:“陛下虽为九五之尊,但依然需要遵守天道的规矩。贫道观气有个忌讳, 还望陛下见谅。” “哦?是什么规矩?” “道破天机, 本就是逆天之举, 作为代价,天会取走贫道的寿数,也会取走气运者的福禄,因此, 为陛下好, 贫道只会回答陛下的两个问题。究竟要问什么,还请陛下想好再问。” 天寿帝皱紧眉头想了想, 问:“……魏大师, 朕想知道,朕能活到寿终正寝吗?” 魏弼钦沉默了片刻,眼神停顿在天寿帝身上有凝滞之象的气运上。 虽然会遭遇血光之灾, 气的流动也半断不断, 但有贵人相助之象,活到善终应是无碍…… 魏弼钦回答道:“……能。” 这下只剩一个机会了,天寿帝绞尽脑汁,犹豫不决。 半晌后, 他纠结道:“真的不能再多问一个了吗?” “非是贫道不舍寿数, 而是贫道恐折陛下福禄。” 魏弼钦话已至此, 天寿帝只好说:“朕想好这最后一个问题了……” “陛下请说。” “朕的秾华……”他迟疑道:“朕的秾华何时才能觅到如意郎君?” 魏弼钦避重就轻道:“缘分到了自然能成。” 天寿帝喜笑颜开:“能成?!朕的秾华能嫁出去吗?!” 这……倒不一定是嫁出去。 魏弼钦谨慎道:“玉京公主身上有桃花状的气运环绕,姻缘一事,陛下无须担忧。” 天寿帝解了疑惑,高高兴兴地走出屏风,冲观景台上的皇子公主们招手:“谁来第二个?按年龄来吧,谁在宫中年龄最长?” 大皇子兖王身在边关,大公主跟随夫君去了封地,按照年龄排下来,在场诸人序齿最大的就是益王。 益王打开折扇,姿态风流地进了水榭。 因为天寿帝的心血来潮,秦秾华也留在观景台等着排队望气,她因着对魏弼钦的兴趣,等得不算无聊,只苦了刚从广威将军府耍了枪回来的的秦曜渊,靠着她的肩膀已经开始昏昏欲睡。 秦秾华不住把坠着坠着就想滑下来膝枕的脑袋重新推上肩膀,终于,许贵人生的五公主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六公主幼年夭折,于是就轮到了序齿七的秦秾华。 她推开秦曜渊脑袋,笑道:“阿姊去去就回,乖乖等我。” 少年垂着嘴角,神色不虞。 秦秾华走下观景台,身为皇帝却兴高采烈当起喊号员的天寿帝站在门口,冲她挤眉弄眼道: “快进去吧!问问你未来的驸马姓甚名谁,朕也好帮你格外留意一点!” 秦秾华笑着步入水榭,来到六块插屏组成的高墙背后。 魏弼钦坐着石墩上一言不发地打量她,她也微笑着打量对方。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许久后,魏弼钦开口道:“……天机不可泄露,贫道只能解公主一个疑惑。公主可想好要问什么?” “我想知道,”秦秾华微笑道:“现在你眼中的景象。” …… 六块插屏严严实实将望气者和气运者挡了起来,谁都不知道水榭里正在发生什么对话。 秦秾华回到观景台时,神色如常,然而少年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她刚扬起微笑,一只温热的食指忽然按住上翘的嘴角。 秦曜渊按下她的微笑,锐利的眼神里泛着冷意:“他说什么了?” 秦秾华一边心惊他的敏感,一边捉下他的手,重新露出笑容,平常道:“说阿姊今年又找不到驸马啦!” “……真的?” “当然是真的。” “……” 秦曜渊反扣住她的手,不再追问,嘴角多了上扬趋势。 一炷香后,终于轮到了序齿最小的秦曜渊观气。 秦曜渊走进水榭屏风后,对上魏弼钦视线,大步走到石桌前坐下。 魏弼钦谨慎而克制地下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