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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躯壳,是被诅咒了,他们没有幸福的……” “迷信……”黎梨听了只觉得好笑。 阮八说:“不止文身这么简单,有实际行动的,比如姚大,七子中的老大,他就给了一副肝给死神,去年死掉后人都不是全乎人。” 黎梨不作声。 阮八叹:“姚大为人最善,犯了事到他手上还有一线活路,可惜就这么一个善人却死得那样早。不过他在死神那里也得到拜师前几辈子奋斗不来的东西。” 黎梨脸色开始白,她不再有先前的谈笑风声,可能换成任何一个正常人听到这种“以命换命”似的交易,都会觉得可怖。 阮八没有怀疑,笑着道:“还有更恐怖的呢,你的凉三爷,排行老三,可不是他在家中兄弟中的老三,而是死神七弟子中的老三。他是最狠的,看上去没那么可怕对不?” 阮八神秘笑着:“他克欲。情感,生理,物质,通通像一个冰冷的机器。他手上沾过的人命……” “你没有亲眼所见就闭嘴。”黎梨从兜里掏出一千万越南盾砸他胸膛上。 阮八见钱眼开“哎呦喂,哎呦喂”地捡着。 黎梨付了佣金,头也不回上楼。 阮八在后头喊着:“下次再听,我还可以卖哈!” …… 阮八的消息有几分可信程度打个电话给韩奕铭一问就知。 但黎梨现在不想打。 因为住在红楼,这十分不方便。 还有一个就是那个“死神”她如雷贯耳,当时上警校时对方的照片在幻灯片上几乎每个老师都拿出来讲过。 今年七十岁的死神,隐退多年,他的江山留给了他的儿子,只听说那是一个极其软弱的家伙,但事业一直坚.挺,外界也知道是有人辅佐他,但没想到周非凉会牵涉其中。 而且警方也没有得到消息,死神有七个徒弟。 黎梨心很乱。 得整理一下,才能向韩奕铭汇报。 假设,周非凉真是死神七徒弟之一,那他这趟回来的目的,必然牵涉死神集团。 可又不像。 因为周家在全球富豪榜上有名,周非凉在经济上不需要屈居他人,对方一定有他求而不得的东西,他才心甘情愿交换。 到底什么东西? 她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程玉吗? 给好朋友报仇,而失踪来到南亚,然后放弃了自由,换来打入敌人内部? 太可笑了吧。 太傻了。 黎梨觉得不敢相信,如果周非凉真这么做了,那他一定是天下最傻的人。 比易简还傻。 易简还知道一被骂就夹着尾巴回国,周非凉比易简聪明百倍,他会这么冲动的就加入敌方阵营? 太多疑惑了。 上楼睡觉时,拉开客厅里的行军床。 躺上去,拿被子直盖住自己脸。 如果不盖住的话,会被蚊子叮死。 刀疤男第三次跑上来时,忍不住清咳:“那什么,你不如睡楼下去。我们也可以保护你。” “谢了。”黎梨没好气,从被子发出闷声,“还是三爷有安全感,我睡他门口就行了。” “他万一开门,不正好摔你身上去?”刀疤男忽然领悟什么,脸红低嚷:“你可真拼!” “拼什么?”黎梨不解,怎么这些男人都觉着她对周非凉有非分之想? 是单身不快乐吗? 还是做个分公守法好公民不香? 她有必要去跟什么劳什子毒枭三徒弟谈什么鬼恋爱? “滚!”从被子里沉沉一声低喝,她的交谈兴趣到此完毕 刀疤男碰了一鼻子灰,再次担忧的看了一眼紧顶着周非凉房门,仿佛大婆严防死守丈夫出轨架势的女人,轻劝一句,“你这样,他真会摔着啊。” “摔我怀里就按死他滚!!” 外头安静了。 过了几秒,连风声都停下,只剩蚊子嗡嗡唱响,拉她一起熬夜狂欢。 黎梨坚持不动,堵住门,想堵一百年…… 她还是睡着了。 昨夜冒雨背尸,遇袭缠斗,一夜未合眼,又加上被阮八消息吓着了,一沾床,睡得昏天地暗。 夜里,模模糊糊有喀喀喀的动静,但眼皮睁不开,索性往下睡了。 过了一段时间,可能很久,也可能就在她模糊的那一瞬间后,她忽地看到了一道阴幽幽的男人身影。 就这么站在她床前,居高临下,手里拄着一根棍子…… “啊!”黎梨吓醒,猛地瞪开眼睛,然后看清那影子,破口大骂:“神经病啊吓死人!” 是周非凉。 这个男人穿了一套深色睡衣,衣襟带着白色花纹,整条扣子没有系上,露着rou,堂而皇之对她耍流氓。 黎梨更气,拿被子捂住自己解了内衣扣子的胸。 “这么没安全感?”他忽而发声。 黎梨不可思议,“你看得见?” “什么?”他闻言皱眉,不解看着她声源的方向。 “哦,没事……”黎梨知道自己误会了,清咳一声,放松了胸前的被子。 “起来。”他声音毫无起伏,清淡的像没吃盐。 “做什么?”她奇怪。 周非凉忽然轻笑了两声,居高临下睨着她,那双眼明明“名存实亡”,却令人生出想给他一拳的傲慢感,“不是害怕的睡不好?” “此话怎讲?”黎梨无语。 “你一直抓我门,说别走。” “……” “走。”周非凉回身,探出盲杖,边单手宽衣,“现在就把你的后顾之忧解决掉。” 黎梨想回不用,太晚了,明早再去不迟,结果他满背的“天堂与地狱”就暴露在她面前。 心咯噔一下骤停。 ☆、天堂 天堂地狱图, 场景恢弘残暴, 即使天堂上的神也非寻常神, 人头蛇身手中法器滴血,滴至中间的人间蝼蚁一般的人类张口品尝, 最底层的脚下踩的是佛祖莲台只不过被鲜血染红,拟地狱。 “这些什么意思?”屋内未开灯,他行动不便,穿衣动作很缓慢,缓慢到黎梨怀疑他是故意露着背给她看,以达到阻喝的目的。 的确,任何人对着他的文身都会瑟瑟发抖。 他转过身,循着她的声音, “什么?” 无辜平静的眼神。 黎梨嘴角扯了扯,眼光闪烁笑,“就……你文身。” “没什么意思。”他淡然穿起衣裳, 扣着纽扣对她说, “走。” 他不愿意说。 或者说她的身份不值得他开口。 黎梨现在是二妞, 无家可归被人追杀的越南本地女子, 他在此地养伤与她有浅淡薄缘,伸手帮她一帮,但相互走入内心则异想天开。 黎梨跟着他在深夜穿街过巷。 除了正经人家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