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零（剧情）
“Keegan，若手头没有要紧的任务，刚好陪我去做个临时任务。” “什么任务？” “接个人。不过尚不知她的底细，你去这里附近找个合适的地方，驾着她，若我下令，可直接击杀。”Price把任务坐标交给Keegan。 Keegan确认了坐标，但也来了好奇心，“什么人还要你亲自去接。” “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入侵了我们的系统，还在我的资料页密密麻麻涂满了她的代号。” “真的要去吗，上尉，万一是陷阱呢？” “八成不是，这么大张旗鼓地挑衅军方，只是要我的命划不来。我相信我的直觉，当然我也会做两手准备。” 到了约定地点，Price下车，原本坐在石阶的人也站起身，从头到脚一身黑，裹得严严实实，的确是典型的黑客风格，不过，怎么有股熟悉的即视感？ “您好，上尉先生。”林少微刚给Mist回完消息，见他来了，起身迎接。 “站住，双手抱头！”Price冲她举起了手枪。 林少微低头看向胸口处，不出意外，看见了落在心脏处的红点。 不愧是军方的人，真是警觉，双重保障。 “上尉，我都说了希望您低调一些，派出狙击手也是您低调的方式吗？还真是与众不同。” “别废话，双手抱头，快点！” 真是听不得玩笑话，她撇了撇嘴，举起两只手，但不是抱头，而是比了两个耶。 “呵。”正在瞄准她的Keegan从倍镜看到这一幕，会心一笑。 Price检查着她的随身物品，确定没有异常之后，还给了她，但收了她的裁纸刀，林少微顺势坐回旁边的石梯上托腮看着他。除了一把裁纸刀还算有一定的危险之外，Price没再找到第二个危险物。 “Keegan，可以收回了。” 低头再看，胸前的红点果然消失了。 “眼镜和口罩拿下来。” 林少微照做。 Price没想到是一张东方面孔，看上去还十分年轻。 “眼镜可以戴回去了吗？我高度近视。” Price闻言，接过她的眼镜看了看，又还给她：“可以。你的真名？” “Nova Lin.”顾朝从口袋中掏出护照递了过去。 Price又仔细看着她的护照信息，看到出生日期的时候微愣，的确年轻，还没成年，但这些却让他疑虑更重。 “我还准备了我的个人资料，您翻过的包里那几张纸就是，您可以简单看看，虽然我知道您肯定会自己查。” 剑桥大学，文学，研究生……Price扫了几眼，这份信息看上去与眼前的人毫不相关，但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她不出意外是个天才。 这时，Keegan也过来了，林少微抬头打量着他，Keegan也在观察她，四目相接。 好漂亮的蓝色眼睛。这是她对他的第一印象。 Keegan戴着覆面，本来也就只能看到眼睛，而这双眼如同汪洋，如晨雾，朦胧神秘，即便她身边不乏蓝色眼睛的同学，也没见过这种雾霭沉沉的双眸。 Little girl.这是他对她的第一印象。 他在任务中很少能遇到东方面孔，这种年纪的小姑娘更是第一次见。这就是让Price如临大敌的黑客？他觉得十分有趣，忍不住笑了。 林少微看见他弯了眉眼，浅蓝的双眸格外温柔，原本有些紧张的心也跟着轻盈了起来，回敬了他一个微笑。Keegan有些意外，但笑意更深。 Price检查的差不多了，就将她领回车上，Keegan也跟着他们同行。路上，林少微将她听到的话复述了一遍，Price快速思考了一下，问道：“你完全可以通过其他途径找到我们部门的人，为何要通过侵入军方系统的方式。” “如果您出事了，接替您的人绝对是军方中的人，至于是谁，那不在我的思考范畴之内，但他的势力应该不小。如果按照您说的方式层层上报，您可以猜猜我能不能活着见到您，这个信息又能不能传到您耳中。而且，我被秦家密切监视，今晚也是费了番力气才甩掉他们。贵国的监控系统如此密集发达，即便是我，也不能确保黑掉所有的探头，不找人帮忙，被他们找到只是时间问题。”林少微实话实说。 条理清晰，办事利落，直击要害。Price眯起眼，认真了起来，而Keegan只是默默听着他们的话，对眼前的女孩投去欣赏的目光。 “你的诉求。” “电话中我已经说过了，我需要寻求一下庇护，我的能力目前还无法和两个集团对抗。” “合理。不过在此之前，还需要对你进行调查，希望你能配合。” “没问题。”她轻轻点头。 秦渊得到林少微失踪的消息之后，勃然大怒，差点打死被安排监视她的手下。 “找！不惜一切代价，找不到她，你们也可以消失了。” 避开自己所有人的眼线，跑了？她怎么做到的？ 突然想起那夜门口闪过的黑影，他的心一沉，难道是…… 他走出房门，看向了她的房间，二人卧室只隔了一个房间，难道她听到了？这么想着，视线扫到了走廊尽头的摄像头。 他打了一个电话：“把小姐回来那天的监控调出来，以及最近一个月她学校附近的监控全部给我调出来。”他就不信，她能在监控密布的伦敦毫无痕迹的消失。 英国军方某会议室中，林少微正在接受问询。 “我们查到，你曾经攻击过V厂旗下某游戏的后台，导致他们后台瘫痪，损失数千万，我们想问一下具体缘由。” “他们暗改抽卡概率，游戏中公布的概率与后台实际概率相差巨大，导致我全图鉴抽卡还需要保底才能抽到。所以，我就小小报复了一下，黑进他们的后台，把概率调回正常值，给全服玩家发放全图鉴和稀缺道具，然后当次抽卡活动期间，玩家的充值金额如数归还，小惩大戒，仅此而已。” 她Shadow的名号也就是在当时在黑客圈打响的，也就是那时，Mist联系了她，二人就此神交。 “你只是因为所谓概率的问题造成对方如此大的损失，不觉得有问题吗？” 对方的质问让她有些不悦，似乎在说什么无足轻重的事被自己大题小做了，“那你不觉得你的问法有问题吗？概率，没错，就是概率。他们所公开的概率和后台实际的概率代码不一致，不是在0和1之间，而是非0即1，那就不是概率事件，而是绝对事件了。为此，他们还特地针对不同玩家群体设置了完备的抽卡机制，从而达到利益最大化，商人逐利，这没什么可说的，但他们的吃相太难看了。你是觉得这只是游戏而已，没必要大题小作，那你的想法也很儿戏。我依旧认为我没有错，即便方式有些不当，但很有效果不是吗？他们最后还不是道歉，改回正常概率，对玩家发放补偿了？”她靠着椅背翘起腿，回答犀利，神情不屑。 “那你于一年前侵入政府网络，公开政府要员信息导致他被大规模网络攻击，又怎么解释？” “我当时无意看到一个虐猫者在网络上叫嚣的视频，于是追查他的信息，谁知道他是一个政府要员。我只不过顺藤摸瓜，绕过了你们的防火墙，查了点他的个人信息，又没有私自查看更多的政府机密，更没有盗取、复制、牟利。就像这次入侵军方的系统，也不过是去找Price的电话号码，不信你们就查，我无所谓啊。话说你们为什么不反思一下自己的问题，机密信息用那么薄弱的防护，我很为你们担忧，要知道，并不是所有黑客都像我这么守规矩的。”她无奈摊手。 她如此嚣张的态度让问询者的神经一跳又一跳。 而在旁边的房间里，Price透过单面玻璃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林少微破罐子破摔的模样逗乐了他，“真有意思，天才都有些狂妄啊。年纪轻轻，有胆魄，有主见，又聪明，是个好苗子。” “他们能查到关于Shadow的信息并不多，她公开入侵的记录也就这么几次，更多的恐怕只有她自己清楚。”Keegan翻了一下文件，就两页。 “无妨，我已经想好让她去哪了。” “上尉是要把她安排到哪？” “S小队。” “我们这里？这合适吗？她的底细……” “我知道你的顾虑，但如你所见，她很有价值，我的眼光还没出过错，况且，放到你和Ghost眼皮子下我也更放心。顶尖的人才自然要放到顶尖的队伍。” 接受问询过后，林少微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听到开门的声音，睁开眼看过去，“问完了？打算怎么处置我？” “你的身份很特殊，我们综合考量后，决定把你编入一个国际特殊军事小组中，Keegan就是其中的成员，你的能力可以很好补强他们，在那里，你是绝对安全的。而且，鉴于你是华国人的身份，我们还要和华国那边报备一下。” “好的，谢谢。”林少微伸手与Price相握，他们的安排在她意料之外了，不过，听上去会很合她的胃口。 “你是打算继续用Shadow的代号还是想个新的代号？” “代号吗？”林少微思考片刻，“换一个吧，Shadow是我自己的，不属于军方。至于我在这里的代号，我想好了，Zero。” 零。 也许是时候抛开过往，从零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