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体虚未愈兼之强开阵法的消耗让他元气大伤,内里仿佛被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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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宗的事情才过七日,便已在修仙世界中传开。 修士七日魂散之内,尸首不腐,今日已是最后一日。 宗门内尸横遍野的惨象震惊众人,却一时无人敢出手收敛尸骨,更遑论起阵招魂。 毕竟谁人尽皆知这怀剑宗是得罪了魔头江烆,才落得如此凄惨下场。 惟有远在千里之外的原书男女主,翁淮与宋柒鸢,在得了消息时便出发赶赴此地,为的是手刃江烆,替宗门的大师姐褚箐报仇雪恨。 而彼时,才从褚箐报复性行为中缓过一口气的江烆低垂着眼,并未在意外界诸多纷杂事宜。 他咽下几粒丹药,手中动作有条不紊,提着佩剑“延年”,就在怀剑宗内起阵招魂。 金色剑光融合魔气,随他手中动作,在石质地面上绘制出硕大的招魂阵法,照得整个宗门上空光彩异常。 江烆抬手,cao纵阵法吸纳起怀剑宗的修士身躯,视线不经意扫过腕处未消的红痕,神色忽地黯淡,一抿唇,就收手换出个低垂的姿势,才继续施法。 接连消耗的身躯本扛不住这样过量的法力消耗,稍有闪失,便会是性命之虞。 口中淡淡的血腥味出现时,他身侧的佩剑“延年”也如有所感应一般,红光阵闪,嗡鸣得厉害,一下从他身侧抽离,向前窜去。 江烆仰头,边大呵“延年”,边抓回那几欲上前破阵斩断他输送法力的佩剑。 但猝然抽回的佩剑将他整个人带得后仰,动作太急,手臂一时就撞上胸前刚被打过乳环的位置。 刚上了几日药的双乳才结出痂口,红肿青紫却还未消,仍是轻触便疼得厉害。 垫了几层浸湿膏药的软布,终于才不至疼得连衣物都穿不上。 却也绝受不了这一击。 他背上起了一片虚汗,喉间腥味翻涌,匆忙从袋中取了两枚止疼聚气的丹药囫囵吞下,才勉强接续上阵法消耗。 手上几乎控制不住本能护主的佩剑。 佩剑随身修炼已久,自带三分灵气,也稍能判断出眼前局面对江烆不利,自然竭力阻拦。 江烆拧眉,按着剑柄,固执道:“退下,听话。不过偶尔消耗透支一回,之后修养歇息半月个月便是,无妨。” 他使力压制着佩剑,那剑身又震响片刻,争不过他,终于才慢慢歇了。 江烆于是回神,将“照夜奔”放至身侧,又继续动作。 招魂阵法与他而言已不算难事,不过多时,便已结阵。 他想了想,从尸堆里一剑挑出怀剑宗尊主怀祭,先捆束好了,才拐回去起阵,召起魂魄。 才死七日的尸首,魂魄还未逸散,仍在怀剑宗内徘徊。招魂阵起,便收复大半。 复生弟子只觉如大梦初醒,脑中昏沉,晕乎乎起身,一见江烆,才渐想起身死的记忆。 恨得咬牙切齿,却又不敢上前。 只因眼下谁也摸不清江烆莫名屠宗夺宝却又复生众人的目的。 直到尊主怀祭也醒来。 被刻意束起的人面色不虞,铁青着脸色,虽在局势上落了下风,却不输气势,仰视着江烆,冷冷道:“你究竟有何目的?” 江烆没有理会,手上仍大开阵法,继续招魂余下弟子。 直到整个怀剑宗千余名弟子悉数复生,这才停手,解了他周身束缚,将又蓄满门派的照夜奔随意掷到他掌中,淡淡转来视线,“是你们非不同意,我才动手。同之前一样的要求,我要你抽回其中诸位弟子离魂,亲自将‘照夜奔’交到我的手中。” 虽无半句羞辱轻蔑的话语,可这一套想杀便杀,想复活便复活的行径实在令人火大。怀祭脸色一沉,就冲宗门弟子大喝道:“众弟子听令,都随我一起杀了这……” 那话语戛然而止在半处,只因江烆一转身轻点,佩剑便又一次抵上怀祭颈间,拉出极细一道血痕。 他神色极冷,不似看向活物。 而后他贴近怀祭耳侧,语气森冷:“我能屠你怀剑宗一次,就能屠第二次。我愿招魂一次,却未必会再有第二次。” 那话语之中的威胁意味丝毫不掩,怀祭气得眼眶发红,却终只转过头去,对众位弟子弱了声音:“都退下。” 江烆这才收回佩剑,又道:“我为‘照夜奔’而来,也只求此物,其余诸般,并不在乎。” “你为求此物,对我怀剑宗半百折磨欺辱,就不怕我宁将此物赠与其他宗门也不与你?”怀祭忽地轻蔑一笑,放下狠话。 江烆一下竟也笑了。 “那你便尽管去试。看我江烆要定的东西,这天下还有何人、何宗敢以被斩杀灭门的代价接手此物。”他摇摇头,似是嘲笑,“三日后我便来取此物。若不想再被屠宗一次,便千万记得快些准备。” 怀祭咬紧牙,没有答他。 江烆抬眼,知道此事终归十拿九稳,这才松开汗湿的双拳,假作镇定地起阵,在怀剑宗一众怨恨憎恶的视线中缓缓入阵,闪身回到居所,踉跄着跪倒在桌前,又吐出大口鲜血。 方才他已是强弩之末,实在凶险。 体虚未愈兼之强开阵法的消耗让他元气大伤,内里仿佛被撕裂搅碎般疼痛,远不似外表的光鲜亮丽。 视野转黑之前,他脑中昏昏沉沉地想,总归……算完成褚箐所托了吧。 只是被惦记的褚箐可不这么想。 她看着系统面板上重新亮起的任务,心情复杂。 片刻,便指着那“夺取照夜奔”的任务,狐疑地问起龙白,“不是说怀剑宗灭门,任务失败吗?怎么现在又出现了?” 龙白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憋闷半天,才道:“又活了……” “啊?”褚箐也没掩饰自己心里的错愕,一个惊诧,就又猴急着追问,“还能如此?早知有人这么好心?当时就将‘照夜奔’带回来了。” 正漂浮在她面前的龙白沉默良久,才终于下定决似的,答道:“是江烆。” 褚箐脸上的笑意一下僵住。 她深吸了一口气,也沉默许久,才咬牙切齿道:“江烆他是不是有病?” 龙白眨了眨眼,支支吾吾半天,最终也没有给出个确切应答。 没等到回复的褚箐倒是不甚在意,她一扬手,将龙白召到身侧,边起阵边利落发话,“我要去一趟怀剑宗,亲自探一探到底是什么情况。” 那动作之快,连龙白都反应不及,只“啊呀”一声,便被褚箐揪着尾巴尖,带入阵内。 怀剑宗宗门大殿前空地上仍聚着数百名弟子,一半情愿交出‘照夜奔’给江烆,一半却声称支撑怀祭想法,宁将此物曾于他宗,也决不肯送与血仇魔头。 闹哄哄乱做一团。 数位长老缠着尊主怀祭吵得不可开交,滔滔不绝地阐释所谓“修士风骨”,几乎要逼他当下就将宝物中离魂放出,转赠他宗。 怀祭被吵得心烦意乱,一掌震开众人,口中怒道:“我又岂会不想如此?可此物已是那魔头囊中之物,人人避之不及,三日之内,又有何人愿意接手?能送到哪个宗门里去?” 四周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小声交谈。 褚箐便是在此时传到的此处。 她带着高级隐匿术,端正落到怀剑宗那塌了一半的入宗山门上,刚一接入现实位面的动静,便被吵得皱起了眉头。 却偏又正巧听得了怀剑宗尊主的那一句发泄。 心思一转,就从道具库翻出个变身装扮的道具,将龙白同自己一并换出新形象,才解了隐匿术,轻跃到人群之中,朗声道:“吾愿接手代管。” 怀祭神色陡变,抬手便击,与褚箐连过百招,见她始终神色如常,身形无异,只是格挡却并不出击,这才渐收了掌力,退开一步拱手,满含歉意道:“失礼。” 褚箐也便恭敬还礼,“吾不请自来,本为尊主分忧,却不想惹了误会,原该先道一声歉。是尊主大度。” 这话一出,怀祭的脸色也才好看了些。他一下伸手扶起褚箐,正色道:“此物已叫魔头江烆盯上,不到手誓不罢休,这位道友可知……接手此物,便意味着要受那魔头追杀寻仇。” “自然。”褚箐答得从容,指尖晃向宝物,“尊主可向宝物中布追踪秘术,再置留影石,录下我‘夺宝’之举,只管放那江……魔头来追。” “是……夺宝?” “自然是我强夺此物,否则到时,惹了魔头迁怒,你们又如何自处?” 怀祭的呼吸一滞,而后便激动得颤声,他手中握拳,一下下击在胸前,连道了三个“好”字,才又低头,激动开口:“敢问道友名讳?” 褚箐随意捏了个散修之名,糊弄一番,才让怀祭放下心来,当即召集弟子和宗门长老,一齐施法,取出宝物中弟子离魂。 宗门上方飞过道道青色离魂,倏忽钻入各自弟子体内,不出片刻,照夜奔便光彩尽失,暗淡下去。 褚箐再度自入宗山门上落下,如先时,飞快一击怀祭,夺去他手中“照夜奔”,跃出极远,才停下身,出手召起传送阵。 自那“照夜奔”上飘摇落下来张灵力凝成的信笺,褚箐捡起一看,才发觉是怀剑宗千恩万谢的道别。 “如此大义,无以为报,此笺为信,他日有求,碎笺可召,听凭差遣。——怀剑宗 怀祭 上” 褚箐一下失笑,本觉得不必在意,但失而复得的600积分叫她心情大好,于是便顺手将那信笺叠起,收到袋中,步入传送阵。 一张无甚用处的道谢纸条而已,收了也无妨。 那时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