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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薯片扔开冲到外面的水龙头下唰唰唰的洗了好几遍手。 江齐骁憋着笑跟着走了出来,等杨少倾洗完手之后也去水龙头低下清洗了爪子,用纸巾擦干的时候还放到鼻子那儿嗅了嗅。 杨少倾笑了,走过来搂住江齐骁的肩,“还想舔一口呢你?” “滚。”江齐骁白了他一眼,把肩膀上的手扒拉了下来,“我可不想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手上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味道。” 杨少倾撇嘴,回屋把薯片拿出来继续嚼,他一天没吃饭了,这会儿确实有点饿得慌,三两下就把大片的吃完了,吃到后面直接张着嘴把剩余的残渣倒进嘴里。 江齐骁在门口找了个干净的石头坐下,漫不经心的说:“丽姨……什么时候办丧?” 杨少倾的身体僵了一下,咽了咽喉咙,扔掉包装袋,撕开一包旺旺雪饼放到嘴里咬了两口,眼睛盯着另一边,开口道:“明天下葬。” “……嗯。”江齐骁的手指无规则的扯着石头旁边刚长出来的嫩草,“你……别太难过了,就像我刚才说的,她肯定也希望你……” “嗯!”杨少倾打断他,“我知道。” 江齐骁叹了口气,杨少倾这副逞强样子让他很心疼,虽然刚刚以一种方式发泄过,但心中的郁结不可能说解开就解开。 “我……也希望你能好好生活。”江齐骁小声说,“以一个正确的方式。” 杨少倾转过来看了江齐骁一眼,眼神复杂。 他知道江齐骁说这话的意思,很清楚也很明白,江齐骁希望他做一个正常人。 可是…… “太晚了。”杨少倾垂下眼帘,表情有些受伤,“已经太晚了。” 我喜欢你,控制不了,也不想控制。 只是喜欢上一个人而已,为什么就不正常了呢。 “行了,”江齐骁及时止住话题走向,从石头上站了起来,“我们去那边吃饭吧,现在别说这么多了。” 他怕再听下去他就该心软了。 他对杨少倾的喜欢何尝不是呢,明明知道是错误,却还是抵抗不了的想要靠近,无法拒绝关于杨少倾的任何事,看着杨少倾喜欢自己却做不出相同的回应。 江齐骁的心酸得不行,他真的快要撑不住了。 越和杨少倾在一起越久就越喜欢他,越无法割舍。 真的太喜欢杨少倾了。 他到底该怎么办。 杨少倾轻轻嗯了声,站起身把门锁上带着江齐骁去了灵堂。 三月初春,泥土都是湿润的,一脚踩下去沾得满鞋子都是,空气十分清新,带着春天的气息,芬芳又馨香。大概是已经走过一次的原因,这回江齐骁没有再像国庆那样抱怨了。 丽姨他们家的灵堂可能是因为死法特殊的原因,没有弄得太大,仅仅几桌人,都是与她老公沾亲带故的村民。杨少倾和江齐骁过去时正好赶上吃午饭,估计是杨阿姨事先已经说过江齐骁的事,大家没有好奇,表情都挺沉重的,发给江齐骁一块白布。 杨少倾帮江齐骁在脑袋上绑了个圈儿,别人地盘上的规矩江齐骁当然不会拒绝,乖巧的跟着杨少倾在丽姨家灵堂上跪着磕了几个头。 他们吃完饭后,杨少倾没什么时间和他说话,手里拿着根竹竿就和那些人围着几个棺材像是作法一样以奇怪的方法跪到半夜,门口坐着好几个吹着乐器的农民,嘴里一直在念叨着难懂的心经。江齐骁不知道吹的是什么曲,反正听着无比渗人。 或许是丽姨的做法太过极端,需要弄一桩富有习俗的特殊法事? 他是第一次参与这种乡下人办丧,气氛比看恐怖直接多了,小风一吹,眼睛都不敢乱瞟,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江齐骁坐在椅子上看着杨少倾站站跪跪走走,迷迷糊糊就以一个极其不舒服的姿势靠在墙上打起了盹,杨少倾把他推醒时天边还是黑的。 “你回去睡会儿?”一夜没睡的杨少倾显得更加憔悴了点,气色很差。 “你和我去吗?”江齐骁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轻声道。 杨少倾摇了摇头,“下葬,我跟着上山。” 江齐骁站起来跺了跺脚,浑身酸痛得要命,他伸展了下身子,红着眼睛说:“我跟你去吧。” “你去睡会儿也行,我很快就回来了。”杨少倾说。 江齐骁坚持道:“我陪你去。” 越在杨少倾这种比较脆弱的时候,他就越想待在杨少倾身边,想陪着杨少倾度过这些难熬的时光。 是,他确实是存了私心,他不放心,必须要自己亲眼看到,心才能安静下来。 杨少倾深深的看了江齐骁一眼。 如果此时此刻不是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他真想狠狠的抱着江齐骁深吻!想把江齐骁的嘴巴都给亲肿! “你跟着我。”杨少倾拍了拍江齐骁的肩膀,“不会太久。” 江齐骁点了点头。 凌晨五点多,他跟着村民一行人上了山,所见的景象总是会莫名其妙和脑子里僵尸片的景象重合,让江齐骁每走一步就想看看杨少倾还在没在,毕竟长得那么好看一小孩儿,要是给女鬼抓走就不好了。 江齐骁人生中第一次有这种经历,害怕的同时也觉得很新鲜,亲眼目睹了西南地区的乡下是如何把过世的人下葬。一家六口,只有小鱼儿的弟弟、爷爷奶奶和爸爸有大棺材,丽姨和小鱼儿用的都是还没上漆的不好的棺材。 江齐骁不知道原因,也没敢问。 作为一个外来人,他告诫自己要随时将沉默是金的理念发挥到极致。 好奇害死猫。 事情全部弄完已经早上八点多了,江齐骁困得直打哈欠,杨家两口子还有事要做,杨少倾便先带着他回到家里补觉。 江齐骁洗完脸回到床上时看到杨少倾背对着他的方向躺着。 这还是杨少倾第一次没有强迫他不许背对着什么的,他有点不适应,从背后轻轻抱住杨少倾,脑袋贴在人肩上,温言细语道:“想哭就哭吧,我在呢。” 这句话让杨少倾满得快要溢出来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了。 亲眼看到自己敬爱的人的尸体入土,亲手挖坑将棺材埋到地底下,亲身体会那种想帮忙却没来得及做到任何事的感觉,他的泪腺崩溃了,心里一直一直在埋怨丽姨,为什么不能等等他。 为什么不能等等他成长就这么仓促的结束了一切。 小鱼儿还有机会走出大山,还有机会能接触到外界的新鲜事物,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