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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斐尔也嫌弃电影院人多口杂,禁锢了自己的发挥,不然他和阿斯蒙蒂斯早就手拉手,一起买票了。已经牵过几次的拉斐尔深深地爱上了这种感觉。可惜他目前还不敢把话说开,只能拼命地创造机会。 只要有电影看,阿斯蒙蒂斯倒无所谓在家还是在电影院。 拉斐尔又买了一桶爆米花,单手抱着等电梯。电梯门是镜面的,能照出朦朦胧胧的人影。他不动声色地落后半步,靠在阿斯蒙蒂斯的左后方,从门上看,好像把人拥在怀里一样。 电梯叮的一声,抵达楼层。 原本在身后等电梯的人都往前挤,本来站在最前面的两个,落到了中间。阿斯蒙蒂斯不喜欢和人凑得太近,往后退了一步,正好贴到拉斐尔的胸前。 拉斐尔趁机搂住了他的腰,当然,不敢太花力气,只是虚虚地搂着,将人往后带了一步。 电梯很快满员。 阿斯蒙蒂斯说:“我们走楼梯吧。” “也好。”拉斐尔的手像粘在了阿斯蒙蒂斯的腰上,撕扯都撕扯不下来。阿斯蒙蒂斯初时还没什么感觉,看的人多了,也就敏感起来,原本下台阶下得好好的,走着走着竟然变成了单脚下,左脚只会呆呆地跟右脚汇合,绝不先往下迈,于是节奏全乱了。 拉斐尔感觉到下行的速度放慢,起先以为是楼梯上下的人流太多,后来发现端倪,不由闷笑起来。 上下楼的人原本就走得慢,突然停了,集中视线看着一个方向。阿斯蒙蒂斯被堵在中央,没路可走,也傻乎乎地往后看,然后就看到金发闪闪,笑容满满的拉斐尔——明明他的身上没有光,却明亮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于是,阿斯蒙蒂斯也不动了。 拉斐尔:“……”大家的眼神如此热烈,让他忍不住想就地传道。人类远离九界中心后,天堂与教会的联络日益减少,看来,是时候重建关系了。 电影院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打破了楼梯上的沉凝。 随即两声极响亮的关门声,电影院的大门关上了,外面的卷帘门自发地往下落。一楼大厅里准备看电影或准备离开的人群终于开始sao动,好几个人在问“怎么回事”,刚才那一系列cao作,好似是……非人为。 电影院的保安出来维持秩序,抓着门把往里拉,拉不动,几个男人一起用力,门依旧纹丝不动。有人跑去窗户边,窗户也锁上了,怎么都推不开,奇怪的是,无论他们如何呐喊挥手,外面的人照旧来回走动,对电影院里面的一切视若无睹。 人们终于开始恐慌。 几乎人人都在掏手机,打电话,警察、消防、媒体、市长热线……到处是焦躁的“喂喂”声。 有人想坐电梯通往负一楼的车库,电梯仿佛卡住了,三部都停在一楼,任人按遍所有按钮,就是敞开大门铁了心的罢工。走紧急通道的人纷纷从下面跑回来:“去地下车库的门也锁上了。” 也就是说,电影院已经变成了一个大型的密室。 刚刚还挤得迈不动腿的楼梯很快陷入兵荒马乱,一部分人往上跑,一部分人往下跑。拉斐尔拉着阿斯蒙蒂斯跑去了人流较少的影院附带咖啡厅。 咖啡厅的服务员还算淡定,一直站在吧台里,有客人进来,还会递上菜单。 拉斐尔要了两杯拿铁。 阿斯蒙蒂斯小声说:“好像是结界。”据他观察,就算他们把门窗打开也没有用,结界包围了这座电影院,里面的人已经被困住了。 拉斐尔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电话没信号了!”外面谁高喊了一声,于是大家的情绪更坏了。小孩哭泣,大人咒骂,到处乱成一团。 拉斐尔注意到了一个穿着深灰色西装三件套的青年。好比逆向行驶的车辆总是突兀的,这位青年被注意的理由很简单,在情绪崩溃的人群中,只有他挂着微笑,拄着手杖,悠闲踱步。 他到处走走停停,却不与人交流,仿佛只是个单纯的聆听者。踱到咖啡店门口时,青年的脚步顿住了,眼神迷茫地看着气氛悠闲的咖啡厅。 其实服务员的情绪已经不大好了,但他怕拉斐尔和阿斯蒙蒂斯逃单,只能抱着菜单在门口张望。看到青年进来,服务员习惯性将菜单递了出去。 青年接菜单的表情有些僵硬,不过还是点了一杯蓝山咖啡。 “我可以在这里坐下吗?”青年走到拉斐尔和阿斯蒙蒂斯的座位边,礼貌地问。 他们占了个四人座,旁边还有两个空位。 拉斐尔原想拒绝,但很快改变了主意。他牵起阿斯蒙蒂斯的手,拉着他坐到自己的身边,将对面的位置让给了青年。 青年不客气地坐下了,目光在拉斐尔和阿斯蒙蒂斯脸上转来转去。他很沉得住气,咖啡都上了,依旧没有说第二句话,但拉斐尔和阿斯蒙蒂斯更沉得住气。事实上,拉斐尔现在满脑子都是和阿斯蒙蒂斯手拉手,手拉手,手拉手到天长地久…… 一楼大厅里,有人用椅子砸门了,玻璃门碎得很快,但卷帘门掀不上去。 青年见两人对危情视若无睹,终于憋不住了,主动挑起话题:“我们真倒霉,好好来看一场电影,却遇到了这种事情。” 拉斐尔总算分给他一咪咪的注意力,别有深意地说:“嗯,的确倒霉。” 青年心里隐约感到不安:“你们是哪国人?” 拉斐尔金发碧眼就不要说了,阿斯蒙蒂斯倒是黑发黑眼,但五官既有东方的秀气,也有西方的立体,像个混血儿。 拉斐尔说:“天之国。” 青年愣了愣:“天府之国?四……四川?”他内心波涛汹涌:哥们别逗了,虽然你的普通话很标准,但长相很诡异啊! 青年说:“敢问尊姓大名?” 拉斐尔说:“黎帕。” 青年:“……”黎这个姓倒是有。心痒难耐,却看不破对方。他将目标转向一直坐在旁边没吭声的阿斯蒙蒂斯身上:“小哥是哪儿人?” 阿斯蒙蒂斯说:“地之国。” 青年:“……”一个天之国,一个地之国,他是不是被忽悠了? 他沉着脸坐在那里,脸上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怡然自得。 电影院刚刚被困时,很多人的求救电话都打出去了,所以警车、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