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前狠狠掐了前男友的屁股,还把戒指扔到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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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前男友,顾响仍然觉得很晦气。 牵手,超过五分钟就被松开;亲吻,超过半分钟就被躲避;拥抱,只能是规规矩矩的纯洁拥抱,不可以侧过头亲吻他的脖子,也不可以顺便捏他的屁股。 以前不熟的时候看他气质清冷身材火辣,后来刚交往时还以为他只是性格害羞,最后觉得他有病。 分手那天是圣诞节,他送给她一枚漂亮的戒指,上面有一枚心形的粉色钻石。她快乐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俯下身,单手撑着桌子,另一只手手背朝上伸到他眼前:“替我戴上。” 他犹豫着抬起手,目光略过她的每一根指头。 她浅咖色的眉毛皱起来,戴着混血棕美瞳的眼珠清晰地表达出嫌弃:“手套脱了。” 宋清源有洁癖,双都手包裹在一双很薄的丝质白手套里。平时不摘也就算了,给她戴戒指,怎么能还不摘? 宋清源又犹豫了一下,把手套脱下来,放在餐盘旁边,然后牵起她的手,把新的戒指套在她的中指上。 她的中指已经有一枚银色的戒圈了,而食指和尾指是空着的,但他还是挑准了中指。 见他戴完就打算缩手,她不满地握住他的手腕,往上一拉。 宋清源没用力,手腕让她拽走,顺势抬头,漆黑而内敛的眼睛在灯光底下看着她,进入室内而取下的咖色围巾搭在背后的椅子上,高领的毛衣堆着洁白的脸的边缘,眼下的皮肤慢慢的红了。 “松开。”他小声说。 “……”顾响本来看着他这一张清冷俊脸脸红害羞的样子都不那么生气了,现在火又上来了。 她嘲笑道:“脸红什么?又不是戴的无名指。” 宋清源居然没听出来她在嘲笑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轻声说:“那要等更正式的日子。” 他的音色是冷的,但语气很柔和。然后他的手指也轻轻圈住顾响的手腕,低下头,嘴唇在她的手背上轻轻贴了一下。 这么做之后,他自觉可以被放过了,就往回抽手,想要重新戴上手套。 顾响一把按住了手套,拖到自己的餐盘前。宋清源目光重新看向她,神色也冷了下来:“响响,还给我。” 宋清源劲大,而且居然真的使劲往回抽手腕,她攥不住,便松了手,双手撑在桌子上,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宋清源的表情。 上扬的眉毛微微皱起,眸光冷淡,看起来有些愤怒,以至于表现出了进攻性,戴着手套的那只手握着没戴手套的那只手,搁在并拢的大腿上,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 看起来对当前的对话充满反感,随时准备逃离。 旁边的服务员本来端着一盅南瓜口蘑面包浓汤准备上菜,走进了才发觉气氛不对,正进退不决,忽然顾响偏过头,带着神采飞扬的笑容朝他招招手。 浓汤端到餐桌上,服务员松了一口气,背对那位气势凌然的冷脸先生,对染了一头银白色秀发、眉眼带笑的美丽女士欠身:“小姐,餐品这就上齐……了。” 顾响揭开面包盖,手指捏着白丝绸手套丢进去,然后把面包盖放进宋清源的餐盘里,一把抓起刀叉,替他切开。 服务员悄无声息地走了。 敞着盖子的浓汤散发出热气腾腾的诱人醇香,乳白色的丝绸手套迅速浸没在乳白色的丝滑浓汤中,一点香料碎和几片切得细细的口蘑很快重新浮回表面。 宋清源靠在椅背上,冷冷地看着顾响切割面包。 用过的刀叉“当啷”放回桌子,顾响也学着他,背往后一靠,手指绕着银白发丝的末梢。 半晌,宋清源直起脊背,双肘放回桌面,低头叉了一块面包,放进嘴里咀嚼。 咽下第一块面包后,他抬头看着顾响:“我们再点一份吧。” 顾响脸上还是那种甜蜜的微笑,也坐直身体,把肩前的头发撩到背后去,开始切割盘子里的牛排:“不用了吧,也没那么爱吃。” 这顿饭吃得气氛诡异,而吃完饭后的散步,更加诡异。 两人提前约好了今天的行程,各自一言不发,并肩朝附近的公园走去。 夜晚八点,烟花升天的时候,顾响拉过宋清源的头,亲吻他的嘴唇。 宋清源看起来很惊讶,眼睛睁得大大的,狭长的眼型几乎变成了鹿眼,湿漉漉的。 顾响在心里给自己倒数。 果然,半分钟之内,他扶住她脸的手就开始用力往外推,不让她继续亲下去。 顾响看了眼他用的手,是戴着手套的那只。 她一把拽下宋清源围巾,在他震惊的眼睛中用力咬住他的嘴唇。 宋清源的睫毛颤抖着,眉毛用力拧在一起,因为没有反应过来,脸上还有点惊慌,也没有立刻推开她。 顾响早就想这么咬了。她的每一任男友都让她咬,只有宋清源害羞一直不让。今天,她非得咬了这一口再分手! 牙齿下的嘴唇非常软,她一用力,宋清源就“嗯”了一声。他慢慢弯下膝盖,变得和她一样高,抬手握住她的肩膀。 他的唇珠被她的牙齿磨着,下嘴唇微微颤抖,气息都吐在她的下巴上:“响响,别生气了,放开我。” 他“嗯”的很好听,顾响犹豫了一下,松开嘴,手放在宋清源的腰后面,认真说:“你知道吗?我曾经怀疑过,你是不是遭受过家暴或者性侵。” 宋清源重新直起身体,后腰在她手放上器的瞬间就紧绷起来,脸上露出了忍耐和排斥的表情。 冷淡的,厌恶的。 宋清源在人多的地方经常是这个表情,顾响一直觉得挺可爱的,尤其是他离开人群来到她身边,换上另一幅安然愉快的表情时。但现在,在她的拥抱中,宋清河也露出了这个表情。 有些人会幻想宋清源以这种表情把他踩在脚下,但顾响绝不是其中一员。她只喜欢友好顺从的脸。 顾响没有挪开手,但也没有故意贴近:“你告诉我,有过吗?” 宋清源声音冷冰冰、硬邦邦的:“没有。” 顾响稍微有点花掉的、涂着草莓红唇膏的嘴唇弯起来,放心地笑了笑:“那就好。” 手掌顺着挺直的腰背往下,攥住包裹在长毛衣里的屁股,充满挑衅和泄愤意味地狠狠捏紧,淡粉色的指甲都陷进柔软的针织面料里。 哈,晚上他回去洗澡时,对着镜子看,绝对能看到一个手印。 “啊!”宋清源冰冷的表情变得慌张,惊讶地挺起腰,抵住她靠过来的身体,单手背到后面去捉她的手。 这声“啊”也很好听,顾响再次拍了一下他的屁股,立刻松开手后退两步。这两步很有先见之明,因为宋清源马上就用力推了她一下,她差点没站稳,倒退了好几步。 公园的烟花观赏台,热热闹闹,到处都是一小堆一小堆的情侣亲朋,顾响和宋清源这一闹出动静,许多人都惊讶地看了过来,正看见了顾响被推开,还差一点摔倒。 宋清源半弓着身体站在原地,头低低垂着,嘴唇和下半张脸都埋在浅咖色的围巾中,柔顺的黑发耷拉下来,眉眼神色也看不清,只能看见他的手紧握成拳头挡在身前。 顾响此刻的表情简直是宋清源一贯表情的复制,冰冷不客气,浅棕色的眼珠透射出藏的不大好的不耐烦,略带傲气地蔑视着别人。 她是怎么猜到自己会被推开的?当然是之前这种事就发生过。 那一次,是因为她接吻时舔了他的嘴唇。 顾响盯着宋清源,从手指摘下刚带上没多久的戒指,用力掷向他。她准头很好,戒指刚好砸在了宋清源的脸上,又顺着围巾的纹理滚落在地,转圈跑了一会儿才倒下。 她看见戒指的落点符合预期,这才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轻的“哼”,一边转身,一边拿出手机,拨通了朋友的电话。 “喂,蔓芝,来接一下,我在……” 她的身后,宋清源慢慢挪动几步,蹲下去,捡起戒指握回拳头,半天没动。 至少顾响等到蔓芝的车时,他还没动。 不过她已经不想再管了。无论他要装多久受害者,她才不会陪他演。 而现在,这个按理来说应该等着过头七的前男友死灰复燃,在第五天发来了讯息,而且是一个邀约。 邀约里宋清河言辞暧昧,限定了“只要你一个人来”、“来我家或者去你家也可以”的条件,附加“请你一定要答应”的态度。尽管他说了一些类似情话的句子,比如“希望能和你解开误会,共同度过将要到来的新年”和“再一起看一次烟花吧”,这封讯息还是令顾响寒毛直竖,警铃大作。 这件事过于邪门,以至于她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认真地阅读每一个字,试图从中读出宋清河的语气。 但是或许是交往时间不够长,她想象不出来宋清河用这种语气说话。咬着指甲思考了一会儿,顾响在闺蜜小群了说了这个事,迅速获得了很多响应。 叫她别去的,叫她录音的,问她能不能发帖把宋清源挂表白墙的,要跟她一起去现场吃瓜的。 她给最后一个人单独回复了“滚”,然后做了决定:“我跟他约在遇见咖啡厅,明天下午三点。” “三点半,我还没给你们发这个表情包,你们就报警。” “【加油,没用的东西.JPG】” 发完消息后,她把上面这两条消息记录删除,又躺回了沙发。屋里暖气开的大,她只穿了短裤,小腿在嫩黄色的沙发外头一晃一晃。 又过了一会儿,她从沙发上弹起来,冲到衣帽间挑出自己最能装的一只包包,又冲到卧室,往包包里放了一只大分贝嗡鸣报警器、一瓶辣椒防狼喷雾和一根电击棍,最后站到门口,从一墙的鞋里最顺手的地方取下八百米体测那双穿得最跟脚的运动鞋,和包包一起放在门口。 因为已经保研了,大三的冬天她几乎没什么事干,连毕业论文都已经提前找了导师坐好,就这么悠悠闲闲过到第二天下午,顾允换好鞋子,抓起包包。 别让我失望。别让我看走眼。别让我有机会下狠手。顾响拉开车门,在心中默念。 沉重的亮橘色漆皮手拿包甩在副驾上,内里的器械哗啦碰撞,顾响拧动车钥匙,在保时捷起步的声音中,将心里的话轻声念了出来。 “别让我后悔,宋清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