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花小说网 - 耽美小说 - 大清刑事犯罪科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此后一月,另有三具和梅初姑娘不同身份地位的女尸在处州府的另外两个县城分别出现,这才引得官府不得不重视起来。

    这三人分别是,年方十六的处州布坊老板家次女,阮小怡。

    处州府底下一县城师爷家的二房小妾,年方二十五已经育有一子的孙姨娘曹孙氏。

    还有一个往常在胡同串子还有酒馆里给人弹琵琶卖艺,偶尔和人做些皮rou买卖的妓子马凤凰。

    她们均是在靠近家附近,或者和其他女眷一次外出偶然落单时才不幸遇险,从此消失被杀的。

    一月之间,处州各县连死四名女子,还都是死时穿着红睡鞋,染着凤仙花红指甲的女尸。

    这事一出,便震惊整个处州府上下。

    因这是一桩典型的连环杀人案,处州府过往也没有此类办案经验,这梅初姑娘离奇遇害的案子一开始就也因凶手证据不足而积压着。

    一时间,诸如凶恶鬼魂索命,半夜出没,还专挑红睡鞋女子下手等无稽之谈,便开始在处州四处流传,而也是此刻再说起这凶案,那马自修这才缓缓到来道,

    “旁人都说,这红鞋女尸乃是鬼怪作祟,除了神出鬼没的一缕鬼魂,无人知道那些姑娘是如何惨死的,这鬼魂杀人,原是无法破案的,这才让我师傅连带着整个处州府都因此蒙羞喊冤啊——”

    这一番前因后果,但凡是心中有一丝血性,有人性的人听来都会是心中会有触动的。

    因这分尸案,往往多是发生有彼此之间深仇大恨时才会有的。

    像这样毫无缘由地在一个月内连杀四人,还是彼此毫无关联的四个年轻女子,基本也就排除了原本是熟人关系或者说有利益冲突才造成的作案。

    尤其,杀人行凶之事往往有其固定规律所寻。

    一来分尸活人不是易事,就是段鸮这样的衙门仵作,要想将一具尸体,用一把刀完整地拆解干净至少也要花三四个时辰。

    这人体的各个关节,单凭蛮力切割起来硬度根本不比牛羊之类的寻常牲畜。

    要用寻常刀具切断,完美地将尸体分成一块块的根本不是容易的事,这个人需得力气非常大,还要熟悉这人身体各处器官骨骼位置,想来这个凶手也真的是个十分残忍冷血的人。

    因这一出初步案件陈述已经是花了不少时间,到三人用过这顿饭食又离开,已是外头接近黄昏。

    马自修亲自找了马车,说送他们去官府那头的宅邸歇息一宿,临走之前,还说明日一早就送段鸮去义庄,另可和富察尔济一起去看看四个案发现场。

    闻言,已经上了马车的段鸮转头客气地拱手道了谢。

    车下,一身灰蓝色官服,鞭子束在脑后的马自修也是回了个礼道了,句仵作先生不用客气。

    也是这段鸮一手放下帘子坐回马车里,又听着外头车夫一身鞭子驱赶着这车往前面街上走时,一旁已经抱手端坐着的富察尔济才坐在另一边撩帘看了眼外头。

    他们俩此刻各占据了马车的一边没有开口,像是在思索着方才的事情。

    入目所及,天色已经有些晚了。

    坐在这摇摇晃晃带着些颠簸的马车前,可以看到才不过是日跌,就鲜少有民妇女子敢好好出门了,因为这连日的凶杀案,怕是波及甚广。

    富察尔济方才一路上基本没怎么说话,也是这时,注意到段鸮从上马车开始就有些莫名沉默的样子,他也转头问了句。

    “你怎么了?”

    这话,富察侦探问的很直接。

    他本就是个侦探,是个极善于察觉到别人情绪变化的人,所以即便身旁段鸮一句话都没说,他也隐约感觉这人今天有点不太对劲。

    往常段鸮都是那种干什么都极有章法,说一句心机深沉也不为过的人。

    常人不会像他这样。

    可如果是因为听说那凶杀案之凄惨接连,所以才有所反应,以他这干惯了仵作这一行早已见多识广的样子怕也是不太可能。

    所以,果不其然,从不会和人暴露自己真实情绪的段鸮只是十分平淡地睁开眼睛,又选择了避而不谈。

    “嗯?没事。”

    这话回的漫不经心,之后这只姓段的狐狸就也让人看不出一点问题的。

    他不想说,富察尔济自然是不会继续往下追问的。

    这是段鸮自己的事,本也用不着旁人去cao心。

    所以二人回去后,见马自修在这官邸之中给他们安排的两间房正好一左一右,终于不用挤在一块,也没有任何私人空间的两个家伙还在心底庆幸了一番。

    也是匆忙和彼此交代完了一句。

    明早段鸮记得去处州义庄,富察尔济去看凶案现场,若是午时有空两个人再在处州府衙门见,到时候还可以去见见那个张吉这事后,他们也就各自分开了。

    可等段鸮一个人推门缓缓进了自己的那间屋子,又反手就把门给很有自律意识地关上。

    终于能好好坐下的他,身处于黑漆漆的这处州府官邸中的陌生环境下坐下,表情却是有些若有所思。

    他的手有点凉,脸上的神情更多的是一种平淡和漠然,就像是早已看穿了世间种种,不再有任何喜怒。

    就连一个人沉默而古怪的望着黑暗处,都是寂静无声的。

    方才回来时,他一路都没有开口说话,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在听到不可能犯罪时,他就已经被勾起了一些往事。

    尽管那之后,段鸮没有表露分毫。

    但是任凭是谁,就连富察尔济那种人都已经能感觉到他的心情有些不太好了。

    但他的心情确实有些不好。

    或者说很糟,也是在这样的情形下,他才想起了那许久地被他压抑在心底的陈年往事。

    记忆里,那是个很黑很黑,周围不见一丝光亮的屋子。

    那时候还是个少年的他就被锁在里头,总看不见外头的光,他知道这是一个外头上着很多锁的密室,就在一个他平生最熟悉的地方。

    可也是在这个地方,他才会见到一个人的真面目。

    那个人,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恶鬼。

    是他告诉了段鸮,这个世上关于恶的最初定义。

    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