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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不迭回了府,赶紧按品大妆,带着她刚收到那些个重礼跟礼单子进了宫。 便装而来,就藏在人群中,亲眼目睹了这盛况的老赫舍里氏咂舌,一个劲儿叨咕着发了,发了,这死妮子是真的发了。 别的不说,就那会动的小木人、会叫的小木狗,就按着木料不同从一两到十两不止。那亮堂堂,照得人纤毫毕现的玻璃镜。从手拿着的把镜到嵌在首饰盒里的小镜,再到嵌到梳妆台的梳妆镜、等人高的穿衣镜。 尤其那紫檀木坐底的穿衣镜,竟然达到了万两银的高价! 眼看着那同款不同花样,整整十二座紫檀穿衣镜都被抢购一空后,老赫舍里氏整个人都麻木了。 只琢磨着十二万两啊,十二万两! 区区不到半日的功夫,玉录玳那蹄子只在穿衣镜一项上就收入了十二万两。那一日,一月,一年地下来,何止盆满钵满?富可敌国都只是时间问题! 偏这么好个点金手就生生跟儿子和离,她现在这名声、财富、靠山,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再跟佟佳府无关。还带累得她的宝贝嫡子名声恶臭,从堂堂一等侍卫、銮仪使,正蓝旗蒙古副都统变成区区最末等的蓝翎卫,还丢了一等公府继承人的位置。 只能住在逼仄狭小的院子里,守着李四儿那个贱婢! 若…… 若把玉录玳那个小财神迎回来,就算无法即刻官复原职,得回一等公府继承人的位置。也能入主和硕襄格格府,做个呼风唤雨的和硕额驸啊! 到时候还愁太子不叫他声姨丈,庄亲王不待他如上宾? 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儿。老赫舍里氏干脆街都不逛了,直接去了隆科多现住的小宅子。 这会儿正是当值时候,隆科多照例在午门站岗。是以老赫舍里氏果断扑空,只见到了被丫头服侍着吃点心喝茶的李四儿。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以至于老赫舍里氏第一时间抛弃贵妇仪态,一把将她那点心盘子摔地上:“贱婢害我儿如此,还哪儿来的脸用他俸禄吃吃喝喝?” 隆科多不在跟前,李四儿也懒得装。眼看着厨娘已经贴着门溜了出去,救星无忧。她闲闲地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笑得花枝乱颤:“哟,瞧夫人这话儿说的,怎么就成奴家害的了呢?” “奴看中了爷的身为地位,爷瞧好了奴这一身美色。宁可坏了名声也要接回府,不也是经过您首肯的么!” “虽说自打奴家进府以来,颇多事故。但……” “奴家一直好乖,从未闹腾出什么动静。倒是夫人您身为福晋的嫡亲姑姑,半点不肯为福晋张目。还做足了恶毒婆婆的款儿,对亲侄女极尽刁难之能事。知道的,是您与福晋额娘姑嫂不合,不知道的,还以为赫舍里夫人抢了您男人呢!” 这话说的过于刁毒,气得老赫舍里氏理智全无,抓起桌上的茶盏就要往李四儿的头上砸:“我打死你个胡言乱语的贱婢!” “额娘!”隆科多心急火燎而来,急慌慌攥住了自家额娘的手腕。 接着他安心肝rou就噗通一声跪倒当地:“呜呜呜,夫人……妾,妾知自己身份低微,配不上我们爷英伟无伦。然上苍错爱,赐妾与爷相知相爱,如今妾都有了爷的血脉。能不能请夫人高抬贵手,许妾为爷诞下腹中血脉再行上路?” “妾一条贱命死不足惜,可怜了腹中胎儿啊!夫人,求您了,再有几个月而已,耽误不了爷迎回福晋的……” 要说李四儿也是够狠,咣咣咣三个响头下去,硬是把自己磕得额头红肿一片。 勾起隆科多无限怜惜,看着自己亲额娘的眼神都跟生死仇人一样:“儿好容易振作起来,额娘何故又狠心来摘儿心肝?要我说多少次您才相信,我不要玉录玳,也不会迎她回来。别说她做了和硕格格,就是先帝嫡出、正经八百的和硕固伦公主,也别想我隆科多多看她一眼!” “从今而后,儿只爱四儿也只要她!额娘若不想儿自绝于您面前,就别再来这儿,也别再试图以任何方式对四儿出手。富贵,送夫人回府。” “你……”老赫舍里氏额角青筋暴跳,指着隆科多的手都在剧烈颤抖。 偏这时候,隆科多还只顾着对李四儿温言软语,刚刚哭得梨花带雨的贱婢这会儿唇角轻勾,正对她露出嘲讽而又鄙夷的笑容。老赫舍里氏两眼一翻,咣当一声砸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4-05 12:52:57~2020-04-06 17:40: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卡卡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气死 “五志过极, 以致心肝火炽,内风旋动,气逆血菀于上, 痰浊蒙蔽淸窍。以至于猝然昏仆, 不省人事,伴有口眼歪斜,半身不遂,言语蹇涩或失语。”老医正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佟佳福晋这病……” “如何?”隆科多长长一揖到地,面色无比诚恳:“还请医正告知, 家母到底如何?” “如何?”闻风赶来的佟国维气结, 一鞭子抽在他背上:“都是你这逆子忤逆, 还有脸问?速去把你那贱妾杖毙,再自领八十鞭。好好歹歹的, 叫你额娘出了心头这口恶气!” 咣咣咣! 是隆科多以头抢地的声音:“儿不孝,儿口不择言害额娘二度中风。阿玛就是打杀了儿,儿也绝无半点怨言。但,四儿何辜?她身如浮萍, 从未有主宰自己命运的能力。是儿看上了她, 从赫舍里府接了她回来。” “也是儿没有处理好与玉录玳、与额娘之间的关系,才叫她一次次站在风口浪尖上, 承受万人唾骂。她,她何其无辜?” 说着,隆科多还膝行数步, 死死抱住自家老子大腿:“千不念万不念,阿玛看四儿腹中还有儿骨血的份儿上, 千万宽容则个!” “宽容?”随后而来的庆复冷笑,狠狠一脚踹在自家兄长心口窝上:“隆科多你这个混蛋, 你睁眼瞅瞅,那榻上躺的是你额娘,是生你养你,一辈子把你当眼珠子疼的亲额娘!不指望你多知恩感恩,别她老人家都命悬一线了,你还为个贱妾在她心口窝上插刀子成么?” 隆科多双眼赤红,怎么也说不出那个成字。 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