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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通了当初负责给清风安排住处之人的电话,问了半天,对方知道的也仅是这么一点,不由得无名火上涌“他根本没有入住,你是怎么安排的?” 对方被老板这么一通责问,慌乱了手脚,连忙解释道“谈总,当初我已经将钥匙交给清风了,他说稍后会搬进去,谁知……” 清风挂断父亲的电话,坐在大巴上继续侧着头睡着,坐了几个小时才到了另一座城市。 他是在这里长大的,一下车连空气都带着分外的熟悉,虽然也不知自己留恋什么,或许只是这座城市有着他的习惯。 熟门熟路的进了一个小区的一幢楼,拿着一把钥匙打开了一间已经许久没人打扰过的房子。 他的记忆里,是在这里跟着爷爷长大的,爷爷去世后,即便生活拮据,他也舍不得卖掉或舍不得租掉,清风怕有人破坏,因为爷爷是他这短暂的小半辈子里,最温暖的记忆。 里面的摆着依旧按照爷爷生前的喜好摆放,他小心翼翼的将防尘的白布收起,站在中央环视,感觉又不太一样了,因为长大了,很多视角与小时候都不一样了。 进屋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将包里那好的一袋水果拿出来,走进爷爷的书房,整整齐齐的摆放在爷爷的遗像前。 “我回来了,爷爷。”和爷爷打完招呼之后,顺手就剥开了一个橙子,自己拿走一半,剩下一半放在爷爷的面前“这回买的橙子倒是挺甜的,您也尝尝,这些日子我没来得及回来,但您一定不会生气的。” 一边吃着橘子一边在书房里晃悠“我在爸爸那里生活的挺不错的,前些天量了一下身高,又长了两公分,老师说我日后一定是一米八五以上的。这次又拿到了一等奖学金,虽然在您眼里看来挺庸俗的,但是也代表一种荣誉,以后出去工作告诉别人学生时代是一个拿奖学金的料,您听着也有面子不是吗?我有听您的话,在课余时间里去找份兼职,丰富丰富社会经验,在一个小学弟家里做家教,那孩子特别乖,可听话了。” “也不知道您在那边过的如何,之前听婆婆说,要烧点元宝蜡烛,免得路上不能打点鬼差而受欺负,不过这里禁止,不然改天我去扫墓的时候偷偷给您烧一点,总不能让您在那头也要打工的。” “您安安心心的,别担心我了,我和家里相处的挺好的,那大哥谈凌也是一个斯斯文文的人,您担心的事情全部没有发生。”清风拿着一块毛巾细细的擦拭着爷爷的遗像“如果闲的无聊了,下回清风给您少点书去,什么诗经楚辞,全部烧一套给您。您也别老发脾气吹胡子瞪眼的,那头的人说不定脾气也不怎么好,别回头没我护着还被人欺负了,咱们是文化人,有事说事,别和他们一般计较。” 第23章 优等生和差等生(11) 清风每回回来,都要好好打扫这个书房,这是爷爷最喜欢呆的地方,从小就带着小清风坐在这里念书写字。人家小孩正在拿铅笔的时候,清风已经被爷爷手把手教着用毛笔写蝇头小楷了,那读书写字的日子确实很苦,不过很是怀念。 “我最近太忙,没时间练字,看着写的水平不如从前了,您就当过过眼,也别当真。”清风一点一点的研着墨,用的都是爷爷生前最爱的文房四宝,书房里可是对着好几套,全是宝贝一样的供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爷爷您养刁了眼,我现在辅导的那小孩,字写的狗爬似的,有时候真的恨不得让他好好学写字,字都快飞到天上去了。不过画是真的不错,要是他能跟着你学学国画,或许将来也是一个人才。” 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毛笔开始练手,爷爷最喜欢看着清风坐在书房里练字的模样,练字可以沉淀性情,陶冶情cao,每当清风心烦意乱之时,爷爷总是会笑眯眯的说着“先去写一幅字,然后再来和爷爷说说。”写完字了,那心绪也平静的差不多了。 写完一张纸,清风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忽然意识到粗糙了许多,从前手指上只有薄薄的一层茧,现在却因为忙于打工,变得不大一样了,也不知字写的不太好是否因为这个原因。 每次回来看爷爷,都要留宿一晚,他的房间和现在的他显得不大相配了,那个小桌子小椅子也坐不下了,唯独那张床大的还是可以容下他的。 他的爷爷,别看是一幅仙风道骨的样子,也是常常会将床头故事的人,不过他的床头故事都是什么历史故事,有时候爷爷像说书人一般,清风反而还听得起劲了。 躺在自己的床上,一扭头,床头柜空荡荡的,按理说应该放上一个照片之类,但是家里除了他和爷爷,其他人的照片一概没有,包括他的父母。 清风知道父母离婚,但是关于爸爸在外面的那个家庭还是过了很久才知道。爷爷护得很紧,甚至为了他不受影响和很多亲戚断绝了往来。记得小时候,有一个碎嘴的亲戚在他面前念叨着“好可怜的孩子,爸爸有了小三,只要那个孩子不要清风了……”爷爷一听便上了火,最后气的火冒三丈进了医院。 也是那时,清风知道了真相,也知道自己不该过问,因为爷爷不希望他知道。 有那么一天,清风突然神经质的问向爷爷“我也有哥哥吗?” 爷爷立即吹胡子瞪眼道“没有,谁配得上做我们家清风的哥哥。” “噢……爸爸上次说什么要带哥哥来见爷爷。”清风那时还小,真的不懂为何自己有个哥哥会让爷爷如此上火“你才没有什么哥哥,你mama就生了你一个,下次谁敢乱认亲戚,你就拿爷爷的拐杖把他赶出去。” 清风在爷爷的葬礼上没有见到谈凌,据说那时生病了,只见到了他的母亲,那个传闻中破坏他家庭的女人。爷爷的葬礼上,清风还保持着那股子被爷爷纵容出来的骄傲,那时的他活的像是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孩子,即便是没有父母的陪伴,所以认定了那个女人配不上他的一声“阿姨”或者简单一句“你好”。 “清风叫人啊。”爸爸和mama是岔开了时间来的,但是两个人对他说的话却如出一辙。清风不肯喊他们新家庭的另一半,便被他们一直如此催促着。 “爷爷说了,不能乱认亲戚!”那些人配不上做清风的亲戚。年幼的清风是这般想的,或许只是爷爷这么认为,在那些人眼里,他也只是一个没了爷爷照顾的可怜孩子。 后来,清风还是跟着mama走了,现在想来或许他的父亲从未有所打算带他回家,因为谈凌至今也不知道谈清风和他是什么关系,想来真是太过讽刺了。 母亲重组了一个家庭,也有一个清风素未谋面的meimei,清风刚到那边的时候,心中落差感巨大。在爷爷这里,他是中心,被保护着被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