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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关系,给樊俞安透露了考题。待入了京城,这樊俞安便入了吏部,为大皇兄所用了。” “你污蔑樊俞安,想借这件事治他于死地?”疏长喻皱眉问道。 前世樊俞安虽害他断腿,甚至险些害他性命,但樊俞安的才学,疏长喻比谁都清楚。以他的本事,不需他人透题,名中探花,也是轻而易举的。 科考一事,无论哪一朝,都是朝廷的重中之重。一旦出现舞弊之事,涉事官员必死无疑。就像前世,那两个官员被处死后,湖州那一批考生便被召入京城,重新考了一次试。其中便有一个并未舞弊、却在金殿上太过紧张,故而发挥失常了的考生,被直接算作作弊,和一众舞弊了的考生一起被处死了。 故而若景牧所言属实,樊俞安必死无疑,大皇子景焱也难逃活罪。 “哪里是污蔑。”景牧笑起来。“人证物证皆在,都是对的上的。一旦我将证词交给父皇,此后的事情,少傅也知道他们会是什么下场了。”说到这,景牧顿了顿,温声道:“少傅,这个结果,您开心吗?” 疏长喻气得冷笑起来:“你同我说这些?景牧,你骗得了别人,骗得了我?樊俞安根本不可能作弊,你为何要害他性命?” “那,少傅难道不知道原因吗?”景牧道。“还是说,樊俞安前世做的事情,少傅都忘记了?” 疏长喻咬牙道:“你也知道是前世所为!这辈子他什么都尚未做,你却要害死他,那你这般行径,和他上辈子的所作所为又有什么分别?” “他罪有应得。”景牧收了笑容,面无表情地陈述道。 “他若是真做了害人的事,再论罪处置也不迟。可他现在什么都没做,甚至尚且什么都不知,就仍旧是一个无辜的人。”疏长喻压低了声音,却仍旧压不住声音里的颤抖。“你这么做,就是在害一个好人。我懒得和你说什么因果报应的道理,但是景牧,若是你现在要和他算前世的账的话,就先杀了我。” 他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前世做的所有事情,够你杀我数百次了。景牧,我也是罪有应得。” “你有什么罪。”景牧看着他,低声道。 后头那句话,轻得只有他自己听得见:“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疏长喻却冷笑着,不依不饶地说道:“我有什么罪?景牧,前世那些大臣在朝上列明的我七七四十九条罪状,你都没听见?我可是听见了,现在便可复述给二殿下您听……” 他后头的话没能说出口。 景牧两步上前,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低声警告道:“少傅,你若再多说一句,我就吻你。” 疏长喻顿时停了下来,涨红了眼眶,瞪向景牧。 他自幼受的教育便是士可杀不可辱,可如今却被自己的晚辈侮辱至此。 “我不能留他。”景牧低声道。“他活着一刻,我都不能安心。少傅,我怕他害你。” 疏长喻道:“你放开我。” 景牧却接着说:“曲江筵上,他又像前世一样同你攀谈,故而才会惹你不快,让你独自去喝酒淋了雨。少傅,这些事情,我都知道的。” 疏长喻已经懒得再计较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情了。 自从他知道景牧是重生回来的之后,短短两天,他对景牧的认知都被刷新了。景牧对自己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又密不透风地控制了自己。 他知道什么,都是情理之中的。 疏长喻一时间只觉得疲乏和烦躁,只想让他立刻离开。 景牧仍旧在说:“他和前世存着一样的心思,我不能纵容他活在世上,少傅。” 疏长喻闻言冷笑出声:“那既然这样,你也不要容忍皇上和皇后活在世上,还有满朝文武。他们不是害得我家破人亡吗?景牧,你如果真有心,何不把他们都杀了?” “早晚的事,少傅。”他听到景牧说。“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疏长喻顿时觉得一股死一般的空冷席卷在自己周围。 他不想让前世的事重新发生一遍了。 “景牧。”他低声道。“我不管你对我存着什么样的心思。但是,如果你把前世我做的事情全都重做一遍,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可……”景牧听到他这番话,连捏着他手腕的手指都缓缓松了力道。他的眼神变得迷茫起来。“可他们都要害你,少傅,我害怕。” 作者有话要说: 恭喜景牧喜提“三秒真男人”称号。 ps:三秒真男人,在本文中特指帅不过三章的某些男性角色。 景牧:???? 第31章 疏长喻觉得可笑极了。 他从来都不想当恶人, 可是总有人逼着他,非要让他去做恶人。 他前世要踏踏实实做个良臣, 可总引嫉妒猜疑,最后被这帮人害得家破人亡。他一力报复,把自己和他们都推到了绝路上去, 也算是一种惨烈的两清。这一世,他不想再重蹈覆辙, 却有另一个人,比他还耿耿于怀, 非要替他把前世的仇重新寻一遍。 他做了一世搅乱乾坤的事,这一世, 又被推着往那条路上走。 “你走吧。”疏长喻觉得身心俱疲, 多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少傅……” “走。”疏长喻重复道。接着,他转过身去,只给景牧留下一个背影。 “……”景牧站在那儿, 默不作声地看着疏长喻的背影。 “……好。”片刻后,他艰涩地说出口。“景牧告退。” 待他转身走到门口,疏长喻又叫住了他。 “景牧。”他说。“不要杀樊俞安。” 他的声音平静如一潭死水, 没有半点波澜。景牧转过身去, 就看见他负手背对着自己。 “我就算再也不想管你, 你也是我的学生。”他接着说道。“你若做了错事, 那便是我没有教好你。他无错,你却编造错处要去杀他,那便是你的不是。因果自有业障, 这报应早晚会落在你自己头上。” 疏长喻信命,信因果,景牧却是不信的。 他只要疏长喻,别的什么都顾不上。 “少傅,这件事景牧没办法答应你。”他说。 “那你以后便不要再认我这个先生。”疏长喻说。“我的教导你不愿听,我不再要你这个学生了。” 景牧垂下眼来。 “只要少傅能安安全全地留在我身边,什么身份,又有什么所谓呢。”他垂着眼笑了起来。“明日我再来看少傅,您睡吧。” —— 第二天,疏长喻起身之后,便有个狱卒端了盆水给他洗漱,又请他坐在一边,替他整理起牢房来。 疏长喻看他这勤劳又利索的模样,心下颇觉得诧异。想他前世可没少在监狱里待,那牢中的狱卒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