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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却是旁边放了锣鼓,用上了威风凛凛的装饰,两位胡人壮汉各站一边。 纪潇一看便明白了:“哦?又是擂台?” 前几日比武的擂台都是魏国公府设的。 “这都两日了,怎么还没决出最后的胜者?” 魏国公道:“已经决出来了,是犬子提议,宴席上也要有助兴节目,曲乐戏剧终归是不合我的口味,便重新摆了个比武台,定了点新的规矩。” 纪潇好奇:“新的规矩是什么?” “这比武台上无需守擂,每个人都只能上去一回,每一局开始,第一个上去的人点一位武者应战,被点到的人不能拒绝,其他人便可以押注是谁能赢。” 纪潇:“可若被点到的人不愿意比试呢,若是强者故意点了弱者呢?” 魏国公:“那也只能算后者倒霉,若不想遭一身灾,也可主动认输,只是这样便要罚一桶酒了。” 他伸手指向一个地方,正是堆酒桶的角落。 纪潇望过去,好家伙,还真是一桶,虽是较为矮小的木桶,可便是里面全装了水,喝完都要去趟恭房,又何况是酒,就是她自诩酒量好,都不能保证喝完以后还能直着走路。 楼下的比试渐入重点,叫好声把气氛带了起来,身在其中的人都不免被感染几分。 纪潇也让唐鸠去加了个注意思一下,她眼里不错,自然是押对了一回,第二回便将选择权给了林今棠。 林今棠认真地观察了一下:“我觉得是右侧这位能赢。” 纪潇:“哦?为什么?” 林今棠道:“二者都很自信,然而左边那人是莽出来的自信,右边却是已经想出了应对办法的自信。” 纪潇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其中差别,但的确如林今棠所说,是右边获胜。 来回几局后,纪潇有些看腻了,再见不远处魏国公依然兴致勃勃,不禁低声道:“看了三天都没腻,佩服。” 林今棠拿茶杯掩在嘴边,低低地笑:“你本性温柔,看不下去也是正常的。” 纪潇不由得怀疑林今棠眼前蒙了十层纱,才能说出这样不切实际的话。 不过他说她温柔,那她自然要顺杆爬:“是呀,有妾身这么温柔的夫人,夫君准是修了三辈子的善人道了。” 林今棠一口茶呛在嗓子眼里,咳了个惊天动地。 纪潇正要嘲笑,忽而注意到周围的视线都投了过来。 她很快就意识到那些视线不是林今棠的咳嗽声引来的,因为楼下站在比武台上的那人,正仰着头,以一种带着战意的目光望着这边。 纪潇原本一只胳膊搭在矮几上,懒懒散散地倾着身,在这一刻不由坐直了。 她用眼神询问唐鸠,后者凑过来低声道:“下面那人要挑战林正君。” 楼里的人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点了正君?这不是胡闹呢?” “正君不是个文人吗?” “好像连文人都不算,就是个……呃……” 魏国公对着楼下道:“胡闹,正君岂是容你冒犯的。” 下头的武夫道:“不是想冒犯,久闻齐王英勇,某一介小卒自然不敢与齐王比,听说齐王府上的正君是个男子,想来也该是一位骁勇之士,故而想讨教一番。” 那武夫显然是个外邦人,晏国话都说不标准。魏国公宴席上招来相互比试的武夫不限来头,只要能拿出入关的凭证验证身份即可入内,这些外来的普通人不知道齐王正君并非武者倒是有可能的。 魏国公神色稍稍缓和:“我定的规矩,是点一位武者比试,齐王正君并非习武之人,你换一位吧。” 武夫沉默了一阵,便道:“那便不比了,我是慕齐王之名而来,不想与其他人比试。” 他正要走下台来,身边突然伸来一只手拦住他的去路,荆雀朝他一抱拳,便攻了上去。 众人都认出那是齐王身边的婢女,却没人说得出她是什么时候到下面的。 几个来回,打得那武夫艰难避让,荆雀将人逼回擂台之上,便收了手,然而她恰好站在台阶边上,堵住他的去路,意思很明显。 楼上恰好传来一声嗤笑,纪潇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你慕我之名而来,却找我身边人比试,我虽不懂这是什么道理,但身边的习武之人,倒是恰好有几位。国公,只要被点名的人会武,便不算违规,对吧?” 魏国公大致明白了她的意思,笑道:“正是。” 那武夫已从周围人的反应中知道荆雀是何人,脸上颜色很不好看,问道:“齐王要让你的婢女与我比试?” “非也。”纪潇掷地有声地道,“我的正君,点你应战。” ☆、杜仲6 林今棠下楼前, 纪潇同他说:“输了也没事, 就当检验功课了。” 林今棠不置可否地笑笑,下楼去了。 就在方才,宾客们议论纷纷、魏国公替林今棠开口驳回邀战的时候,林今棠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也不是不能应。” 纪潇便让荆雀下楼, 先试一个深浅。 她与林今棠不同,林今棠赌人比试, 靠猜的成分居多,而她却能从身材站姿、一招一式里分析出胜率。 若那人是个高手, 自然就要让荆雀教训他一番, 否则他以为齐王正君的名是那么好点的吗? 若那人是个草包,那就让林今棠自己去教训他。 方才荆雀那几招看似简单, 却没留手, 那人须得拿出真实实力应对, 纪潇一看便知可以应下试试,最起码以对方的水平, 林今棠就算输, 也不会输得太狼狈。 这一战无论输赢, 都能成林今棠的垫脚石。 知道归知道,可看到他站在比武台上, 仍是忍不住有些替他紧张。 旁边是唐鸠察觉了,便道:“郎君不必忧心,正君这些日子随奴习武,颇有精进, 倒是那人看着招式花哨,实则本事不精,正君应付得来。” 纪潇:“还用你说,我自然知道。” 唐鸠却敢反驳:“郎君虽是见过正君的招式,却是未见其过程,正君真正可贵的,在于他的坚持。” 这回纪潇倒没说话了。 是那日巫医混入府中后,或许是林今棠觉得自己也该有点防身的本领,便向唐鸠求教,唐鸠自然要向纪潇请示,纪潇也自然是答应了。 那次是林今棠运气好,那巫医对他没有防备,背对着他,才叫他得了手。 然而若有下次呢?若下次接近林今棠的人并非抱着谈判的心思,而是直接想要了他的命呢?若下次司雁也倒下了呢? 因此纪潇不仅同意唐鸠教他,还专门让他教打架实用的招数。 等忙过那段时间,某日心血来潮观了一场唐鸠的陪练,才知林今棠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