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39
她已睡熟,心里便痒痒了起来。 他想去看看自己的宝贝儿子,又觉得此时此刻离开纪潇不太厚道,该一直抱着她看着她才是。 如此反复纠结了一个时辰,终于在听到隔壁传来嚎哭后,轻轻抽出了手臂。 他给自己找好了理由:我也是为了阿鱼不被吵醒,看看就回来。 隔壁乳娘也刚从半梦半醒中被吵醒,抱着孩子哄了一会儿,就听见有人敲了门:“孩子怎么了?” 乳娘认出这是那位林郎君的声音,连忙开了门,道:“郎君快请……小儿夜里啼哭,乃是常事。” 屋中有别的婢女守夜,此时纷纷行礼,林今棠连忙比了个“嘘”的手势,指指隔壁:“莫要吵醒你们主人。” 又冲着乳娘怀里的孩子伸出手:“牢烦乳娘教我怎么抱。” 乳娘自无不可,小郎君的爹终于来看了看,她心里安了几分,虽说这家好像是那女子做主…… 乳娘本觉得男子粗心大意,抱婴儿这事得慢慢教,但她只说了一遍哪里该注意的,林今棠便记住了,抱着漾儿的姿势没有半点出错。 本还在哭闹的漾儿止住了声音,用好奇的小眼睛望着他,他笑起来,漾儿便也跟着笑。 乳娘适时道:“郎君给起个名字吧?” 林今棠道:“名字早已定好了,叫作纪漾。” 乳娘一听,得,连孩子都不姓林,不过这位郎君似乎没有分毫的介意。 林今棠抱着抱着便上了瘾,有些舍不得松手,小漾儿在他怀里待了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像是极为信赖他一般。 但他还惦记着自己在心里与自己说好的约定——看看就回去。 乳娘似乎看来了他的摇摆,劝道:“要不郎君抱去正屋,小郎君跟着父母睡,没准晚上便安生一些。” 林今棠“勉为其难”地答应了,抱着小漾儿如同做贼,轻手轻脚地摸回了正屋。 许是他这动作大颠醒了漾儿,小家伙张嘴就要哭,林今棠连忙把他放下,捂住了他的嘴。 于是哭得更厉害了。 林今棠有点后悔把他抱进来了,乳娘都是骗人的,哪里会安生,这么大点的孩子哭起来才不管面前是什么人呢。 他低声同他商量:“你心疼心疼你娘,她刚为了你受苦受累,你怎还吵她呢。” 漾儿自然听不懂,哭声不变。 林今棠正发愁,旁边忽然伸来一只手,力道不轻不重地在襁褓上拍了两下,语气里满是不耐烦:“别哭了。” 说来奇怪,如此敷衍的哄竟有了效果,漾儿果真不再扯嗓子嚎,改成了一下一下地抽噎,抽了没几下便又睡了过去。 林今棠默了一会儿,总觉得自己窥见了儿子欺软怕硬的天性。 作者有话要说: 生男生女是骰子决定的哈,具体过程发了围脖做见证。 在我看来生男生女差不多都是一样的,生男可能会存在未来女子参政推行不下去,女帝只出现一代的问题。生女的话又要考虑大臣们的接受能力,太女继位本就很难了,太女还只有一个将来不知道能不能长成纪潇这样的女儿,就更难了。反正两边都有弊,那就骰子决定咯~ ☆、血竭3 纪潇第二天一醒, 见窝里多了个小东西, 才想起昨日似乎是林今棠抱他进来的。 她这会儿怨气消了点,支着脑袋看他,看着看着视线就默默移到了睡在另一侧的林今棠身上。 嗯,好看。 林今棠守了她一夜, 这会儿难得睡得沉,纪潇忽然发觉他眼下有了浅浅的一层青黑, 其实细想来,这段日子他睡得都不怎么好。 她轻轻抚摸他的眼睛, 见这样人都没醒, 来了兴致,又摸他的鼻子嘴唇。 总觉得似乎有一道目光。 纪潇视线一转, 便见漾儿看着两人。 小家伙目光是有些散的, 没准自己在他眼里就是个看着有意思的团团, 但纪潇还是心虚了一下。 手抽回一半,都没想通自己有什么可心虚的。 他爹他娘关系亲密, 天经地义, 他该高兴才是。 于是林今棠醒来后, 便发现自己怀里挤了个大家伙,好半天才想起个漾儿, 仔细一找,发现他被放到角落里去了。 林今棠有些哭笑不得。 两人起身后,乳娘就把漾儿抱出去喂奶了,纪潇明明是该坐月子的时候, 却如往常无异一般轻松下床,没事人儿似地梳洗。 不,还是有差别的,她怀孕的时候行动起来还会有些累赘,此时倒像是卸下重担,更轻快了。 她不仅下地,还悠悠出去转了一圈,一副终于解放的样子。 倒是因为天冷,没出去太久,很快就回来了。 她一回来,就撞上林今棠,莫名有些心虚,没等林今棠说话,她就若无其事地躺回了床上。 林今棠用被子把她裹得严严实实,起初纪潇以为他是关心自己,后来便意识到自己还穿着厚厚的夹棉衣裳,又被厚被一捂,热得不行,她想掀开被子,就发现一边被角被自己压在身下,另一边被林今棠压牢了。 她要是有心挣脱也不是挣不出来,但正因为明白了林今棠的意思,才老老实实地被限制着,嘴上求饶:“三郎,热死了。” 林今棠也就是表达一下态度,没想真让她受罪,很快就替她把被子掀开了。 又道:“刚才碰见华将军,他有事想与你商谈,托我问你方不方便见他。” 纪潇轻笑了一声:“他哪里是问我?要真是想问我,与唐鸠说一声便好,专门找你,便是问你的意思。” 林今棠默了默。 他其实是不愿意的,纪潇这个时候该好好歇息才对,他不希望有任何事来扰她的清净,但也知道华飞带来的事必然是至关重要的正事。 于是开口时,他笑道:“反正你们不见,他也会递折子上来,看不如听,明日就叫他来。” 他笑得温和,语气也平常,纪潇却总觉得这话怨气深重得很。 华飞来已是第二日过午后,婢女们提前点了熏香,开了窗,驱散屋中浑浊的炭火味。 华飞一走进来,就被微微震撼住了,这满屋子地上居然都铺了柔软的毯子,隔断了一切坚硬与寒冷,也显得这屋子的主人娇……贵…… 他抬眼看见纪潇,她身上披着披风,腿上还盖了一条绒毯以遮住双腿,手里还揣着个暖炉,坐得不是很端正,然而她那眼神却叫他熟悉,精明,沉着,带着点对他散发的戏谑,气势不输以往。 贵是有的,娇……没太感觉出来。 好像齐王殿下只是得了个普通的风寒,在家精致地歇上几日,却不影响她什么。 华飞行过礼,坐到她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