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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回響著鐘錶的滴答聲,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到了要數秒過日子的年紀了,稍稍側過頭去看了一眼時間,剛過了六點,天色還烏沉沉的,他卻翻來覆去的睡不着了,發了會兒呆,還是起來了。 他穿好了衣服,簡單整了整床鋪,正準備開門出去,就聽另一張床上傳來了動靜,“彪哥?” 他想著該不是把人吵醒了,便走了過去按住了想要起身的這人,輕聲回他,“還早呢,再睡會兒吧。” 王大虎眼神迷蒙,看著他也不知在想什麽,似是咕噥了一句什麽,他也沒聽清,只見床上這人一轉臉便又睡着了。 這睡眠質量實在是讓人羡慕。 他緩緩嘆氣,順手給掖了掖被子,房門咔噠一聲打開了,他回頭朝著兒子噓聲,擺了擺手,兒子也沒進來,只是安靜的掩上了門。 來到外間,他才發現兒子身上還帶著寒氣,似乎是剛回來,有些詫異,“怎麽起這麽早?” “去早市買了一些菜。”兒子接了杯熱水,連帶藥片一起給了他,“爸爸你怎麽不多睡一下?” “被你們關在這兒睡得頭都疼了。”他輕聲低笑,但孩子們也是爲了他們的身體着想,也沒什麽好抱怨的。“倒是你,忙忙碌碌一天,早上還要買菜,你才應該好好睡覺的。” “沒事。”兒子也不在意,“左右現在不用上班,我又很閑。” “這也就是阿虎沒在你身邊看著,他什麽時候讓你起過這樣早?”該説不説,王虎的確很疼人,家裏需要打理的地方那麽多,阿峰一向是不需要多cao心的,哪怕出差不在,也都會提前安排妥當,就怕累著阿峰。 即便是去了花蓮,只要王虎在身边,阿峰就很少動手做事的,要不是在玩手機就是在吃東西,就連淑琴都奇怪,原本在她家還很勤快的孩子怎麽現在變得這樣懶了? 【娶媳婦是回來讓媳婦享福的,家裏又不是窮瘋了,需要幹活不會顧保姆麽?增加就業崗位還能為社會做貢獻呢!】王虎如是説。 “他現在工作忙,我也想替他分擔一點。”兒子説著看了眼通往内間的房門,“你們生病,他很擔心的。平時許多事都是他在管,現在這樣的情況,我怎麽好將所有的事情都丟出去。他對我好,我更應該對他好啊。” 話是不錯,“我只是不想你太辛苦。”其實,他們兩個同時住院后,請護工來也是可以的,但兒子怕他們受委屈什麽的,所有的事情都是親自上手的,每天跑上跑下,手術簽字,術前術後做檢查,什麽都得跟著,多苦多累都沒說過一個字。 這些事他看在眼裏,自然是心疼兒子的,王虎就更是了,阿峰跟在身邊多少年都沒cao過這麽大的心,那天看著阿峰找不到人急得滿頭是汗當時就惱了,直接把自己和王大虎鎖在房間裏吼了好半天,那聲音大的就連隔壁都來敲門問出什麽事了。 “兒子照顧爸爸是理所應當,沒有什麽辛苦不辛苦的。” 他的兒子這些年,真的長大太多了。完全不是以前那個不識天高地厚的少年了,變得沉穩而内斂,踏實又冷靜,性情也柔和了很多。 他也不再多説什麽,只是拍了拍兒子的肩。 媳婦不在身邊,王虎也睡不大好,看著外面黑燈瞎火的,還是利索的爬起來簡單收拾了一下,開車到醫院的時候,天還沒大亮。 他本還想著媳婦他們肯定還沒起,結果開門進去就聽見小厨房裏隱隱傳來聲響,覺得奇怪,隨意敲了兩下推門一看,果然。 電鍋裏開水滾滾,騰起了大片的白霧,他媳婦正把裝滿了麵糰的籠屜架上去,聽到門開了,一邊蓋好鍋蓋一邊回頭,“你怎麽來了?”這也太早了。 “咋大早起蒸饅頭?”他連忙凑過去親了媳婦一口,心情頓時美麗很多。 “面發起來了就蒸了。”媳婦隨口應他。 王虎脫了外套,想著自己好像是要問什麽來著,結果又忘了,沒太在意,順手就把張爸爸手裏的盆和筷子接了過來,“爸爸我來吧,你去歇著你去歇著。”這顯然王虎是想跟阿峰一起待會兒,張爸爸不好攪擾也就出去了,王虎拿著筷子在盆裏和弄起來,看著得有半斤豬rou末,一時沒明白,“這是要包餃子?” “爸之前不是講想吃rou末茄子。”他早上特地去買了豬rou和茄子。 王虎自然記得,那是手術完的第二天,張文峰想著要給老頭補補,就問了老頭,結果王大虎眼巴巴的回了一句,【我想吃rou末茄子】。 【我瞅你像rou末茄子!】當時就被他否決了。 “醫生不是說,不讓整油膩葷腥麽?”王虎從張文峰手裏接過了茄子在池子裏洗,還忙裏偷閑的貼過去親一個,媳婦也由著他沒抗拒。 “昨天黃醫生講沒事了。” 不過,大早晨就吃這玩意兒麽?王虎還沒問,就看張文峰把豬rou末封了保鮮膜放冰箱了,也就明白了,“中午的飯啊,你這着啥急,老早就準備。” “沒事做嘛。”聞言,王虎冷不丁的反應過來,拿著茄子擱水管子底下冲個沒完,張文峰趁著説話的工夫上手去拿,王虎又拉了個臉躲他,張文峰搞不明白這人又怎麽了,“幹嘛啦?” “沒事不知道多睡會兒?”王虎這才想起來正事,“你這半個多月都這個點兒起麽?”要不是他今天休息又過來的早,還以爲媳婦天天九點醒呢。 張文峰自然是心虛的,但是渾身上下哪兒都不硬就嘴硬,“你不是也起來的很早麽?” 那咋能一樣,他再怎麽説也是在家裏睡的,張文峰又一向擇床,在醫院裏本來就睡不好,“你今天幾點起的?” “六,六點吧……”張文峰莫名結巴起來,王虎登時臉色一沉,黑的跟鍋底似的,張文峰知道他生氣了,又連忙改口,“五點半。” 王虎抿了抿嘴,“晚上幾點睡的?” “十二點多,沒,沒到半……”張文峰實在沒敢説實話,他一點多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王虎立刻眉頭緊皺,“你給我回家睡覺去!”他們結婚十年了都沒讓媳婦起這麽早過。 張文峰絞著手,嘟囔著,“不想回去。” 王虎惱了,把茄子往池子裏一扔,手也沒來得及擦就要拽著他往外走,張文峰連忙扣上了門鎖,難爲情的低著頭,揪住了王虎的羊毛衫,有點委屈,“你不在我睡不着。” 王虎瞬間啞火,喘著粗氣也沒發作,只是沉默著把人抱進了懷裏,不斷的摩挲著他的後背。 冬天穿的厚,加上張文峰是個胖瘦都不上臉的,王虎這段時間以來每天匆匆而來匆匆而往,也沒什麽機會好好抱自己媳婦,如今一入懷,才明顯的感覺到媳婦瘦了,那小腰又細了一圈。 張文峰常年訓練,往他身上存點rou可不容易了。 王虎當時眼睛就紅了。 “王虎。”張文峰被他箍的有些喘不上氣來,伸手抓了抓那頭雜毛。 王虎聲音有點啞了,卻還是執著的糾正他,“叫老公。” 張文峰猶豫了半晌,又怕王虎生氣,最後只得聼話的,低低的喊了一聲老公。 回應他的,只有來自老公的宛若吃人的親吻。 倒也不是單方面的疾風驟雨,張文峰只愣了一下,便放鬆了精神,投入到了久違的接觸當中,只有微弱的呻吟會時不時的露出一點來。 算的话,也有快二十天沒這樣親密而自在的時光了。 忽地屁股上被狠狠的捏了一把,張文峰有些吃痛,隨即在微不足道的痛感中撿回了一點理智,推搡了兩下王虎,這地方不合適。 王虎也稍稍回神,整個人僵硬的壓在張文峰身上,久久未動,一時間,小厨房裏只有電鍋沸騰的聲音,和兩個人混亂的喘息。 “老公?”張文峰本是想問問,要不要趁著時間還早,在附近找個地方解決一下,但剛開了口就被王虎打斷了,粗聲粗氣的,讓他別叫老公。 媽的,越叫越硬。 張文峰立刻反應過來,不敢開口,也不敢亂動,一直等到王虎從他身上離開,才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看著王虎的臉色還是不太好,不免擔心,“你還好麽?” 王虎看著眼前但凡暴露在外的皮膚,都汎著淡淡誘人粉色的媳婦,内心有十二萬分的痛苦,但還是生生忍下了,“不礙事。”然後又不受控制的凑上去吻了一下。 張文峰下意識舔著嘴唇,沒敢回應他。 明明是合法的,過的日子卻像是偷情的。 甚至偷都偷不着。 唉,這樣的日子還得過兩三天。 折騰了快一個月的節前年檢終於結束了,因爲紀昌平那事兒,年會也一推再推,最後定在了這兩天,王虎也終於能喘口氣。 不過,今年年會,王虎是不打算去了。 之前,公司年會大部分都是由各店出人搞節目什麽的,整的分店員工們都挺疲憊,他接班之後,就把準備年會的工作全收回了總公司,由公司各部門員工負責,分店長以及以上的管理層都要出節目,他的節目一向穩定,每年上去唱一曲二人轉,但今年老頭們住院,他實在沒心思,便請了假,把年會上給員工的獎勵金翻了一倍以示誠意。 “紀叔叔沒再找你了?”張文峰看著王虎把淘米的水潷出,隨口問著。 “沒,這段時間老實的很。”王虎將周邊的水珠擦乾净,内膽往電飯煲裏一放。 “王虎。”張文峰欲言又止,有點討好的站了近了些,“中午的菜我做吧?” “不行。”王虎想也不想就拒絕了,做那玩意兒還得煸炒,再被濺著。 張文峰立刻往他懷裏拱,“那道菜我還不會做呢,你教我吧。”王虎不爲所動,臉拉得老長,張文峰撒起嬌來,“老公~” 王虎咂舌,“別瞎叫。”他現在實是聼不得這兩個字,聽了就起反應。 張文峰哪裏不瞭解他,更來勁了,“老公,王老闆,王總,哥哥~” 嘖,越叫越離譜了。 “好好好,教教教。”王虎頭疼,知道他憋得難受還硬往雷區上踩,也就他媳婦了。 張文峰得意的笑了。 “嘿!早就聞著香味了。”王大虎探著身子看向兒子端來的盤子,正是他想了好些日子的rou末茄子,“咋捨得給我做這的?” 王虎撇嘴,沒理他,肯定是老頭天天念叨來著,要不然他媳婦能見天惦記著問黃醫生啥會兒能吃葷腥。 “呀,還做醬油豆腐了呀。”老頭今天是高興壞了,還有他愛吃的二米飯,兩個菜都是下飯的菜。“這我得多吃兩碗。” “你可勁兒造,吃傷了肚子自己在醫院過年啊。” 老頭一瞪眼,“切,你老子我的胃口那可不是吹的。”説著就挖了一勺rou末茄子和了點米飯,吃在嘴裏噴兒香,“好像有點淡了。” “很淡麽?”張文峰有點緊張的詢問,雖然全程王虎都跟著,但他還是第一次做這個菜,心裏挺沒底的。 王虎默不作聲地踢了老頭一脚。 “啊?”老頭正回味著,冷不丁的被兒子踹了,愣了一下,立馬心領神會,“哪會呢!這正好,我現在就得吃淡點。” 淡點也好吃,他如今也的確不能吃太鹹。 王大虎最後還是不小心吃多了,捧著胃在沙發上休息,完全動不了了,張彪拿了消食片給他。 老頭把rou末茄子都吃了,一來兒子難得給他做飯,不能辜負了兒子一片孝心,二來他是真的愛吃這個菜,好不易吃到就有點收不住。 吃美了。 “高興了?”王虎把腦袋往媳婦肩上一擱,胳膊一伸,就抓住了媳婦滿是泡沫的雙手,黏黏糊糊的要跟他一塊洗。 “不要搗亂了。”張文峰差點沒拿住滑溜溜的碗邊,胳膊肘拐了身後的人一下,但王虎也沒聽他的,反倒捉了他的手腕冲乾擦净,自己洗了剩下的。“下午我們去買年貨吧。”家裏還有好多東西沒準備。 王虎有些不滿的看他,“下午你不應該陪我麽?”把他憋壞了怎麽辦。 張文峰耳朵微紅,就會講不正經的,“先買東西嘛,爸出院了我再陪你。” 王虎挑眉,“我一會兒就去問黃醫生能不能提前出院。” 張文峰愕然,直覺自己要遭殃了。 黃醫生倒是沒啥意見,只要能看著點病人別亂跑,早睡早起飲食均衡就行。 最高興的就是王大虎了,他這輩子都沒住過這麽憋屈的院,早就不想待了,知道能走樂得嘴都要歪了,結果王虎兜頭一盆冷水潑下來,澆滅了他出院的熱情,“在家跟在這兒一樣,你敢給我亂跑試試,看我咋咔哧你的。” 喪眉耷眼的王老頭怨念深重的坐在了後座上,時不時的瞅一眼前面開車的兒子,被兒子瞪了回來,“瞅啥瞅,你要是再出問題,你就擱公立醫院過年去。” “哼。”老頭鼻孔一揚,腦袋一拐,沒搭理他。 不過,王大虎也難得老實了一回,主要是中午飯吃多了,到了家就睏得不行回屋睡覺了。 王虎倒是想跟媳婦親熱,但看著張文峰那精神不濟的狀態就沒心情了,洗漱完就摟著媳婦往床上躺了,就不説張文峰昏昏欲睡了,他也差不多,熬了這許多天,懷裏又抱著人,兩個人聊了沒幾句,人就迷糊起來了。 一覺睡到了八點多。 還是睏。 可能是緊綳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了,一時間有點睡不夠。 王虎放完了水,有些懶散的往媳婦身上貼過去,想鬧一鬧,卻摸著媳婦體溫有點燙,扳過人一看,眉頭緊鎖,額上滿是汗珠,臉都燒紅了,“媳婦,”王虎被嚇到了,小心的碰了碰媳婦的臉蛋,小聲叫著,“文峰,文峰?” 張文峰勉强應了一聲,聽著就虛,燒得人渾身難受,哼哼唧唧的往他懷裏鉆。 這一閙就折騰到了後半夜,好在張文峰症狀不厲害,吃了藥后就退燒了,大概是這段日子給累着了,但即便沒什麽大事,王虎都心疼的要命,摟在懷裏慢慢哄著,張文峰便昏昏沉沉的睡著。 後面兩天也都忙著準備年夜飯要用的材料,一忙就又忙到了二十八,東西差不多準備停當了,總公司也開始放假了,王虎閑了下來,一下午都跟在媳婦屁股後頭,捏捏手捏捏臉捏捏腰,渾身都散發著求偶的氣息。 張文峰被這貨煩的不行,硬拉著人去把水果的箱子整理到了雜物間去。“你別盯著我了。”這才五點多,爸爸他們都在,怎麽好跟王虎去胡鬧,“晚上吧好不好。”他撫上了王虎的手背,輕輕地、緩緩地在上面划了兩個圈。 王虎被他這一划,划得骨頭都癢了,也沒吱聲兒,只是抱著人在臉上狠狠嘬了一口。 給人嘬通紅。 這一晚上左熬右熬,硬是把老頭們都熬睡了,王虎心癢難耐的爬上了二樓,進門時張文峰已經洗完了,正裹著浴袍吹頭髮,他上手就要抱,卻被躲開了,“去洗澡。” “一起洗唄。” 媳婦拍落了他伸過去的手,“我都洗完了,你快點吧。” 行吧行吧。 王虎恨不得沾過水就走,但他不好好洗,媳婦一嫌棄,還得返工,那才麻煩。 沒多久,媳婦就出去了,他再着急也沒法,還是老老實實的仔細洗乾净,保證沒問題了,這才推門出去。 媳婦背對著他坐在床上,聽到聲響便回頭看他,張口便嚇了他一跳,“客人?” 他聽得喉頭一緊,媳婦的聲音清靈悅耳,台灣話也説的特別好聽,那一聲‘客人’帶著一絲溫柔和羞怯,完全不像他那天怪腔怪調的。 他好像,有點明白了。 這個小情趣,是他倆的保留節目了,這十年來雖然玩的不多,但每次都印象深刻。 第一次是在結婚后的第三年來著,張文峰不知道擱家裏翻什麽翻出來他高中轉學前的校服,當天下午他拎著要給老頭賠罪買的瓷瓶回了家,就看見張文峰上身穿著那舊校服,下身卻光溜的只有一條素白的底褲,臉色通紅的喊了他一句,‘哥哥’。 他當時整個人都傻了,手不自覺的就松了。 寫作:瑞獸綬帶天球瓶。 讀作:歲歲平安。 然後媳婦就往他身上一坐,光著兩條腿,舔著他的唇縫,卻又一臉青澀,“馬上就要考試了,我好多都不會,哥哥幫我補習吧。” 他被蹭的渾身起火,精蟲上腦連連點頭,“補補補!” 都可以補! 他們很努力的在床上補了一下午。 張文峰便在他身下一會兒啞著嗓子說‘哥哥好棒啊’,一會兒又嗚嗚咽咽的哭喊‘哥哥這樣不對的,我們是在亂倫’,那一下午聽的他都要精分了。 但是,玩的很爽。 從那以後,張文峰就仿佛開啓了什麽了不得的天性,他私以爲,媳婦就不該練什麽跆拳道,應該去學表演,這鐵定能拿影帝。 只不過,這種好事并不是常常有的。 第二次是在他接管了公司的第一年,他已經記不得那天是做了什麽工作,只記得傍晚回到家,叫了半天也沒見到人,便上樓來找,臥室的門一開,房間裏只亮著床頭燈,床上的人襯衫半開,露著圓滑的肩膀和鎖骨,被子蓋了又沒完全蓋,伸出一條修長的腿來。 “媳婦?”他試探性地喊了一聲。 床上的人微微晃動了一下,一掀眼皮,滿臉無辜的回他,“王總。” 那次的劇本是什麽來著? 哦對,是清純男大學生為還家中的欠款,被迫賣身給公司總裁。 雖然清純男大學生伸腿勾他的行爲,一點都不清純。 但是王總本人覺得很可。 荒yin了一夜。 在那之後,他們倆都各自忙於工作,他剛開始管公司一個頭兩個大,張文峰也爲了比賽常常不在家,就那麽過了兩年多吧,溝通一變少,矛盾便積攢起來了,最後因爲誰回家最少而爭執起來,翻了好幾年的舊賬,大吵一架,冷戰了大半年。 後來他壓力太大,又缺睡少覺的,在公司忙完一下子起太猛眼前一黑進了醫院。 醒來時看到的,便是好久沒見的張文峰,那時候張文峰玩命訓練神色也很難看,他擡了半天胳膊也但實在沒什麽力氣,還是張文峰先握住了他的手,“媳婦……媳婦對不起。” 張文峰眼睛唰的就紅了,眼淚啪嗒啪嗒的掉,哭著說他欺負人,說要回台灣,要把他從族譜上劃掉,要休了他。 雖然,張文峰最後也沒捨得休了他。 也是在那一年,張文峰奪得了世界錦標賽的亞軍,光榮退役。 而第三次,也是在同一年。 公司内部暫且穩定下來,他補了兩天覺,半夢半醒間聽到張文峰在叫他,睜開眼后,就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他媳婦來興致了,穿著個剛到大腿根的圍裙,嗯,只穿了個圍裙。 他當時愣是沒猜到劇情。 他以爲是家政服務風,結果媳婦叫他‘老公’。 一個過於普通的稱呼。 雖然媳婦不怎麽願意這麽叫他。 媳婦很是委屈的坐在床邊,“老公,我們生個孩子吧。” 然後他就悲催的又被口水嗆到了。 “爲啥生孩子?”畢竟,這孩子到底能不能生出來的問題,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過程。 媳婦小小的抽泣了一下,“婆婆駡我是不會下蛋的雞。” 他尋思,也沒説錯啊。 然後又反應過來,婆婆?他媽都沒多少年了。 哦。原來是惡婆婆打駡小媳婦的劇本啊。 王虎他媽:從未出場,但是‘惡婆婆’。 他立馬入戲,“沒事兒,老公跟你生。” “老公你真好。”張文峰親了他的臉頰,又低頭害羞,“婆婆說要生出兒子來的。” 哦。他媽還挺封建啊。 “你放心,老公肯定一發入魂,頭一胎就生出兒子來!” 嗯! 那天媳婦喊了他無數次‘老公’,多的他都怕把叫‘老公’的次數用完了。反正最後好多發都入魂了,不知道他媽滿不滿意,總之他很滿意。 王虎他媽:快滾吧,孝死了。 “客人,需要服務麽?”他稍稍回神,張文峰還裹著浴袍,緩步向他走來。 王虎下意識咽了咽口水,配合著,“什麽價碼?” 張文峰擡手,“手,一百。”而後,將食指抿在口中,“口,一千。”又把那隻濕潤的食指探進了他的口中,勾了勾他的舌頭,眉眼撩人,“客人,全套可以打折。” 真他媽會玩啊! 王虎有點忍不住,攬過了那截細腰,正想説什麽,張文峰的手就貼了上來,揉搓著他的欲望,王虎一時間起了反應,頭皮發麻,突然就不想走劇情了,能不能直接睡? 而後,有條溫熱的舌頭舔過了他的喉結,王虎渾身都起了鷄皮疙瘩,很可恥的硬了。 “客人,需要服務麽?” 王虎將人一把抱起。 這還用問! 太他媽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