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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镜外,这口乌木箱子是他所找到唯一一个损坏陈旧的东西。 秋宸之好奇的吹起箱子上一层厚厚的尘土,伸手去拨拉那枚锈迹斑斑的铜锁。 果然不出他所料,这个箱子不过就是个普通凡物,上面没有设下任何咒语陷阱,那腐朽的铜锁被轻轻一扯,就被拽了下来。 打开箱子,最上层堆着一个连鼓槌都掉了的玉柄拨浪鼓,箱子一角缩着一只褪色的布偶老虎,此外还藏着两大一小三个木偶。 这仨木偶全都长得丑兮兮的,其中一个身上裹着黑色破布片的木偶,甚至还在头上粘着一头杂毛一样凌乱的长发,丑不拉几的格外伤眼。 秋宸之又看了这只木偶一眼,默默地挪开视线。 太丑了。 这口箱子的主人应该就是住在这间儿童房里的孩子,只有小孩才会宝贝似的藏着自己这几个没有丝毫灵气的玩具,还把箱子放在自己的床底下。 他伸出食指,拨拉了下那只丑木偶的一脑袋黑毛,然后又在箱子里翻找了几下,最后在底部找到了一本厚厚的黑皮日记。 拿着这个同样颇具有现代风格的日记本,秋宸之犹豫了一下,迟疑的打开翻看起来。 刚刚翻开第一页,入眼就是两行风格迥异的文字映入眼帘。 左边那一行字,笔迹行云流水,笔走龙蛇,一手龙飞凤舞的狂草书法几乎要飞到天上去,张扬跋扈气息显露无疑,用词也是毫不客气—— 送于吾家小混蛋。 秋宸之看过左边那行马上就要上天的文字,不禁挑了挑眉,又去看右边那行字。 右边的笔迹沉稳,落笔如云烟,字里行间却又含着几分隐隐的锋芒,银钩铁画,灵动流逸,就连话语用词也是简洁有力—— 赠与吾儿。 很明显,写下这两行字的人,便是孩童的父母,应该就是这两人布置了整个洞府和小幻镜,其中就包括了这个画风现代的儿童房。 只是不知道这两人之间,哪一个才是穿越者? 秋宸之心头疑问过后,又仔细瞧着右边这行字,略有些疑惑地的伸出手作持笔状,在半空中比划了一下,总觉得这行字迹与自己略有些相似。 不过自己以往大多都是写钢笔字,与眼前的笔墨还是略有些不同之处,且自己的字迹也是更偏温和一些,少了几分锋芒毕露,没有眼前字迹咄咄逼人的气势。 将自己心头这丝一闪而过的疑虑抛之脑后,他紧接着又翻开了下一页。 第二页,一行歪歪扭扭的稚嫩字迹呈现在他眼前。 “今日父亲教我读书念字,又送给我这个小本子,言说我已经长大了,可以写一写自己的日记,正好可以练练我的文笔。” “我问父亲什么叫做日记,父亲说就是把自己身边每天发生的事情写在纸上,他保证不会偷看。” “要是我每天都写日记,父亲会不会很开心,他会不会多笑几下?” 与前一页的两行笔酣墨饱的字迹相比,这一页的文字就像是刚刚启蒙的几岁孩童,捏着一只毛笔歪歪扭扭费力的写下的,文字大大小小、横七竖八,文笔幼稚、词不达意。 甚至短短一段话里还夹杂着不少错别字,文本上墨汁淋漓,到处都是涂抹的痕迹。 秋宸之知道这一定是住在这个房间的孩子写下的,瞧着这些稚嫩的言语,不禁莞尔,嘴角微勾,继续看了下去。 “今天我去父亲的住处找他,路上又遇到了那群浑身上下穿的白花花的仙人,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打量我。” “我不喜欢他们,因为他们一直都不喜欢我。” “不过我知道他们最怕父亲,只要父亲一出来,那群白花花的仙人就会弯下腰行礼,再也不敢看我了。” 瞧着这一段话,秋宸之不禁眉梢一挑,略略有些惊讶。 这个孩子的父母果然是仙人,看来整个小幻镜倒真像人们所说的那样,并非凡间之物,而是从九天之外的仙界坠落到此处。 嗯,原来仙界真的也是白花花一片啊……里面生活的仙人整天被白色包围,不会得雪盲症吗? 怎么办,突然对仙界一点期待都没有了… 怀着一丝对仙界仙人默哀的心情,他继续看了下去。 “我很生气,因为我发现义父竟然偷看我的日记,因为他偷看完我写的日记之后,今天就跑去揍了昨天那几个仙人。” “可是父亲说过,日记只能自己看,别人是不能偷看的。” “于是我跑去告诉了父亲,父亲又跑去把把义父揍了一顿。” “果然父亲才是最厉害的,虽然义父平时也很厉害,想揍谁就揍谁,但是每次跟父亲打架时他都不敢还手,所以父亲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面对着日记里小孩对于自己父亲的吹嘘,秋宸之却是眉头一皱,想到一个问题。 这个小孩提到了自己的亲爹,又提到了自己的干爹……怎么到现在都没提一句自己的亲妈? 怀揣着这样一个疑问,他又翻开一页 。 “昨日义父挨过揍之后,知道是我向父亲告的状,于是今日又跑来打了我一顿屁股。” “屁股好疼……我要告诉父亲!” “义父知道我的想法后,还蹲在我身边,眯着眼睛戳我脑门,说我是个长不大的告状精,早知道当初就不手贱把我河里捡回来了。” “???” “义父又开始逗我玩了,当我三岁小孩呢!谁家孩子不是从肚子里爬出来的,反而是从河里捞出来的?” “再说了,我跟父亲这么像,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 看到这里,秋宸之不禁眉心一跳,心道怪不得这小孩从来没提到过自己的母亲,原来是捡来的。 他几乎可以预见到这孩子接下来心碎的画面。 于是他又翻开一页。 “今天我向一群白花花的仙人阐述了自己的观点,并且询问他们自己的观点对不对,自己是不是几乎和父亲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结果一群人全都是一脸‘你特么在逗我’的表情!” “怎么回事?难道我其实和父亲长得并不像吗?可是儿子不应该和父亲很相像才对吗?” “可是明明就很像啊!我和父亲一样,皮肤也是特别白,白得几乎没有一点瑕疵。” “我的头发也是特别黑,又黑又长又亮又光滑,父亲平时很喜欢揉我的脑袋,所以我从来都不束发。” “而且我的眼睛也是黑沉沉没有一丝杂色,我平时还喜欢穿黑色的衣服……” “…等等!我好像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我特意跑去看了看义父,义父那时正在喝酒,一双黑沉沉的眼睛因为美酒而发亮,身上黑色的玄袍都被漏下的酒水打湿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