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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错地进了海琅山,故而只需继续向前行进, 便能达到望渚境内,再乘坐小舟顺流而下,直奔象郡。 奚咏想着,将目光投向了远方。这尾青江很是宽敞, 水面上泛着细细的涟漪,晶莹剔透,加之青葱般嫩绿的树林亭亭玉立,显得清丽而脱俗,河面上还有其他几只相似的舟楫在一同行进。 迎面而来的水汽让他精神一爽。 沉吟片刻,奚咏转身回房,去隔壁把闻绮年硬生生地拉了出来,清朗说道:“式玉,出来透透气罢!外面的风景好着呢。” 闻绮年碍不过他的纠缠,勉强起身,一齐走到了船头。两人皆立在那里,在旁人眼中,就像是一对标致的壁人,只不过两人自己是毫无知觉。 船下有小鱼游来游去,好不自在。奚咏见她百无聊赖的样子,想了想,便笑吟吟地说道:“信不信我能捉上几尾鱼来?” 在这黛色山水之间,了无争纷与忧愁。他的墨眸闪亮发光,薄唇弯起了一个愉悦的幅度,乖巧地看着闻绮年,镶秋香细边的群青长裳上缀了些雪松花样,贵气十足,像极了过去那个经常在闻宅里跑来蹿去的小男孩。 闻绮年有些发愣,轻轻点了点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脸庞上也挂起了微笑。 奚咏顿时有些高兴,去找了些干粮面饼,教她坐在船边小块小块地撕着,自己则找船夫要来了一柄简陋的渔网杆子,俯身凝神地盯着水面。 有几只看起来呆呆的鱼儿渐渐聚集到了船边,张口吞着那些饵料。奚咏微微笑了,看着闻琦年,将食指放在唇边一竖,另一只手猛地伸出,意图将鱼儿给网上来。 哪曾想,那些小鱼可没如此笨,鱼鳍一扇,溜出了网域,还扬起尾巴拍了拍水面,溅起一圈小小的水花和涟漪,像是在无声嘲笑船上的少年。 小鱼:就这? …… 闻绮年低头瞧了瞧游走的鱼,顿了一顿,静静地盯着两手空空的奚咏,直看得他两颊泛红,眼神躲闪。 “我、我再试试别的方法。” 奚咏的耳朵也如火烧般,只憋出了这几个字。 紧接着,他挽起了袖子,死死抿住嘴,势必要抓上一只来。 少年的手飞速探向水面,一掏,抓住了个寂寞,清水从他的手指间流下,而滑溜溜的鱼早已失去踪影。 一直陪着奚咏在船头瞎折腾,闻琦年觉得自己的抑郁简直要加深了。从午后直到晚饭时间,两人依旧没抓上鱼,唯一的收获就是成功地变为了船上其他人的笑资。 日沉西方,山水之间一片亮金,粼粼波光闪耀着奇异的颜色,橘红杏黄绛紫都混杂在一起,且形成琥珀般的漂亮花纹。水声哗哗,捕鱼人也撑起了自己的小舟,装载满满,预备返航。 奚咏眺望着远方的落日,光洁饱满的额头上布着许多汗珠,脸色也越发黯淡起来,表情严肃地坐在船头思考人生。 片刻后,他捡起了网杆,起身决定再试一次。 “够了。”闻绮年隐忍的声音一响,奚咏顿时细微地颤了颤,内心既羞愧又尴尬,侧过脸,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偷偷瘪起了嘴。 闻绮年“唰”地一声,抽出了自己的剑,静静说道:“让我来。” 她肃着脸,犹如一棵青松般站在船头,随手撒了些饵料,虚起凤眸,仔细瞧着水下的动静,片刻后,忽地甩出了雪剑,对准其中一点狠狠扎了下去,只听见一阵稀里哗啦的水声,闻绮年收回了自己的剑。 奚咏定睛一看,那剑尖上扎着一尾鲢鱼,还在活蹦乱跳,用鱼鳃大口呼吸着。 他像是被按了暂停键,说不出话来。 只见闻绮年把鱼取下来,抠着两腮,塞进了奚咏的手中:“这下该回去吃晚饭了罢?” 她走向船舱的背影忽然显得是如此英气十足。 小鱼:卒。 夜幕降临,江面上只余下少许月色的照射,墨青的水面上有许多暗影。 行到一处狭窄处的江口,相邻几只轻舟便都挨得近了些,点起了油灯,成为了几颗闪烁的光点,远远看去,和天空中的星辰别无两样。 闻绮年躺在摇晃的小床上,了无睡意,侧着身子,双手叠放在脸边,望着窗外天边的细小碎星,听着水橹摇波的声音。 突然,从外方走廊上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有人的剑柄不经意间划过了船壁,让耳力极佳的闻绮年听个正着。 她从床头捞过自己的剑,悄无声息地下了地,站在窗侧,借着死角,观察四周。 果不其然,有一人在房外停下,静了静,轻微地叩开了半侧窗,灵敏地翻了进来。 黑衣人刚一落地,一柄冰冷的剑就横在了他的颈边,沁着透骨的寒意。 “来者何人!”闻绮年低声喝问道。 他滞了一滞,缓缓转过头,面容上竟然毫无伪装。 月光下,一双冷峻眉眼正默默打量起眼前的素衣少女,须臾,黑衣人忽然抿开了一抹浅笑,露出两枚小小的梨涡。 闻绮年狐疑地仔细瞧了瞧这人,莫名觉得有些眼熟。 对方低下了头,顺着他的目光,她这才发觉自己的腹间正抵着一把匕首。 应该就是她制住这人时,在不经意间,对方抽出了匕首同样作为威胁,倒变成了势均力敌。 见她已经看见,而且脸色更为肃冷,黑衣人静静收回了自己的匕首,笑着说:“姑娘,在下是胥山派邬图之,之前在淌朱楼见过面的。” 胥山派……似乎有些耳熟。 闻绮年回想一番,倒真想起一名戴着斗笠的青年,声称自己是青州胥山派的掌门弟子邬图之,而且更为重要的是,自己当时还在淌朱楼丢了好大的脸。 似乎就是眼前此人的模样。 她没有收回自己的剑,依旧警惕十分:“你来我房间做什么?” 邬图之嘘声摇摇头,把她的剑轻轻推到了几寸开外,低低说道:“我是为寻找一位失踪的弟子,正在搜罗这条船,叨扰姑娘了,改日必定赔罪。” 说罢,他看了看房间的四处,准备起身离开。 这一起身不要紧,邬图之低垂的目光却忽然凝固,旋即又立刻撇开,抿了抿乌红的嘴。 他看见了地板上少女未着罗袜的小脚。 那对裸足在月光下莹白如玉,精美异常,像是匠人精心雕琢出的器品。 这可真是…… 邬图之别开了眼,护腕下的手指隐晦地动了动,重新一笑,在闻绮年的目光下推开房门,准备出去。 谁料,刚一推开,二人便看见门外立着一道身影,似乎正想敲门,左手还在半空中悬着。 闻绮年忽然有些尴尬地后退了两步,缩了缩自己的剑。 门外的奚咏面无表情地收回了自己的左手,随即以剑尖抵住了邬图之的咽喉,咬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