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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闻琦年疾步离开的背影,奚咏面上的温和之色尽皆消失,指节泛白,将手中的茶盏捏了个粉碎。 guntang的茶水从他手中泻出,顺着桌面,淅淅沥沥地淌落在了地上。 他低沉的脸色让众多侍女心中一紧。 教主又变回正常模样了。 一厅的侍女立刻纷纷跪下,额角汗水密布,大气也不敢出,更别说像刚才那样在心中轻松地调侃一番。 没有闻琦年伫立的地方,郁琮依旧是郁琮。 奚咏坐在原处,沉默片刻,哑声说道:“照顾好她。” 吩咐过后,他缓缓松开了手。 那只白皙精致得如同琢玉的手已经被茶水烫红,掌心中勒出了伤痕,还有许多练剑磨出的茧。 奚咏凝视着自己的掌心,又瞥了眼放在桌上的那柄苍色折扇,神情倦怠,低低发笑几声,起身离去。 他真是失了心智,竟然以为凭借这些个玉冠折扇的打扮,再学着三年前的柔和浅笑,就能让式玉和他回到过往,依旧年少恣意。 实在大错特错。 这不是一双拿着折扇的手,它理应握剑,沾满鲜血。再怎么伪装,也是枉费。 奚咏静静行在灿阳之下,却只觉得如坠冰窖,心灰意冷。 日沉西山。 临近黄昏时,右护法释名带着一众教徒提前回了枭域,前去向教主禀报。 “逍遥宗那死老头子,吾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这下好了,死得透透的!”释名畅快地笑着,走进了奚咏所住的汾舟院,熟门熟路地推开了书房的门。 夕阳照映着雕窗的最后一角,打下深深浅浅的光影。 满地宣纸,奚咏坐在阴影中,身旁是碎成几半的白玉素簪,玄剑横搁在他的怀中。墨发散乱,遮住了他半边脸,看不清神色。 释名收了笑容,把门一掩,皱眉问道:“嗬,你这是怎么了?难道说小姑娘死了不成?” 虽然是句玩笑话,但奚咏听罢,仍是向释名射来了一道冷厉的目光,全是警告意味。 堂堂教主还真是护短,把那丫头紧紧看着,像是捧着个易碎的瓷器,连玩笑都不许旁人说一句。 释名并未收敛,打量了奚咏的一身装扮,玩味地笑了笑,靠着门框懒懒说道:“她定是醒来了。” 奚咏的神色微微一动,冷淡地看了看对方。 “若是未醒,你怎会巴巴地打扮成这副样子?” 释名眯起狭眸,故意长叹道:“啧啧,整整三年后,斯文君子奚咏又回来了。” 他的语气实在有些嘲讽,奚咏眸色一变,缓缓站起,二话不说,随手抽出长剑一掷。 “铮——” 一柄泛着寒光的玄剑就此牢牢钉在了释名身旁的门框上,扎进去足足有三寸深。 下一刻,奚咏走近他,似笑非笑,掌中蓄力,幽幽说道:“本座的事,无须你多言。” “这才对。” 释名一改懒散的模样,神色肃穆,也走近了一步,两人之间只隔半拳不到,他紧紧盯着奚咏的双眼说道:“这才是你,不是么?” “你若真是个君子,当年云游四海之时怎会随身携带剧毒的暗器?又怎会同邬图之一起挑遍各大分堂,哪怕浑身浴血,也要杀尽拒不服从的堂主们?又怎会阴谋百出,夺来了从默那小子的青华禁轴,重建魔教?” 他一步步逼问着。 奚咏神色阴暗不定,收回了掌,垂下眼帘。 “这世上,阴险狡诈之徒比比皆是,端着那些虚礼有何用?看看,护得住你的小青梅吗?” 听罢这一番话,奚咏沉思片刻,闭了闭眼。再度睁开时,嘴角牵起一抹奇异的微笑。 “教主!” 门外忽然传来使者的禀报声:“戎镇之中来了一批玉蜻门的人,十分可疑,在四处打听禁轴一事。朱雀分堂前来请示!” 释名笑吟吟地望着冷了脸色的奚咏。 “传给朱雀,本座亲自去剿灭。” 奚咏阴沉说着,将玄剑从紫檀木门上拔出,瞟了眼释名:“右护法同行。” 释名摸出怀中的鹿皮尖刺长鞭,扭了扭脖颈,悠悠说道:“好戏来了。” 他所熟悉的那个郁琮又要大开杀戒了。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戎镇中点亮了灯笼,镇中的青笛阁里坐满了喝茶的人,皆是兴致勃勃地听着说书人的故事。 “……囚禁了山庄五小姐后,那郁琮得到了青华禁轴,功力大为增长!兼之嗜杀成性,魔教余孽纷纷投奔,不过这之中,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传言郁琮最爱着一身玄底鸦纹,持一柄长剑出现……” 说书的老头正在摇头晃脑地讲着,余光一扫门口,顿时瞠目结舌,手中的拍板应声而落。 “哎,怎么不讲了?”众人纷纷闹嚷起来,顺着老头子的目光看了过去。 门口黑压压地站着数人,带头的是名俊秀公子,衣裳打扮都很是熟悉。 刚刚说什么来着? 郁琮最爱着一身玄底鸦纹,持一柄长剑出现…… “说书的,怎么不讲了?”持剑公子轻声一笑,声音清雅,却透着满满的恶意。 “不好,是郁琮来了!”有人反应过来,众人立刻开始sao动,慌不择路。 “关门。”奚咏淡淡吩咐着,缓步踏进了阁楼,释名跟在其后,还哼着小调。 两扇大门被使者们一把关上。 许多人急了,立刻选择从窗户翻出去,却不知窗外也有着一群守株待兔的魔教教徒。 “玉蜻门的,还不现身?”奚咏走到中央,仰脸冲二楼的各个房间悠悠笑道,墨眸微眯。 “郁琮,你别欺人太甚!” 片刻后,终于有一名肃容男子开门走出,向楼下大厅怒喝道:“区区这点魔孽,就想叫我们束手就擒不成?”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其他房间也纷纷打开,走出了数十名玉蜻门的弟子,男女皆有之,声势浩荡。 “果真不自量力。”释名嗤道,飞身一点,顺着横梁而上,电光火石之间,便用长鞭钩住了其中一名弟子的脖颈,将他硬生生地甩下了二楼,掉在大厅中央。 “师弟!”先前说话的那男子顿时大急,二楼上的弟子都随着他翻栏跳下。 释名毫无顾虑,索性一脚踩在那弟子的胸口上,逼得对方硌出了几口鲜血。长鞭收回后,他的脖颈上全是尖刺的伤痕,正在缓缓沁出黑紫色的血,似乎中了毒,再也没有挣扎。 看着这一幕,奚咏握着剑柄的手指轻轻一动,墨眸中闪着满意的光,嗅着那股浓郁的血腥味,太阳xue突突直跳。 修炼青华禁轴的恶性影响正在凸显,放大了他心中的情绪。 瞥眸扫视面前怒吼的众人,奚咏抚额一笑,愉悦极了。 天下之人,多的是死不足惜者。如白鸿光般的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