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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事情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时焕那被扒得不能再干净的过去再一次被整理成文供人指指点点,他和冯昼过去被营销号称为“比爱情更真挚的感情是逢时”,现在居然变成了“千万别和时焕做兄弟”,星光娱乐披皮下场,发表一连串的分析长文,将时焕钉死在耻辱柱上,来换取冯昼的可怜无辜。 时焕我老公:粉了他这么多年,越来越失望。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脱粉了。 荔枝真好吃啊:哈哈哈,幸好我在他上次耍大牌就脱粉了。 路人34247987: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今天也要看看我的乖崽:就算抄袭又怎么样,这些歌如果不是我们哥哥唱,谁要听啊! 听说有人在找我:时焕这次是真的完了,耍大牌、天价片酬、演戏替身,现在还爆出一个抄袭,哈哈哈哈,粉丝们看看清楚你们哥哥是什么东西,这种只有脸的人也配当idol? 我家顾顾:幸好顾老师早就和他分手了,不然不是平白惹一身sao? 时焕刷微博评论的时候是没有表情的,嘴抿得很平,一双眼睛漆黑得让人害怕。 “哥,咱别看了,他们都不知道真相。”小吴试着从时焕的手里抽走手机,居然真的被他抽走了,“哥,现在公司在和各个代言谈违约金,怎么办啊,哥?” 怎么办?冯昼这个局敢做,就是笃定他拿不出原稿。 他的原稿烧掉了,在他和顾琢章分手的那天,灰烬刺痛了双眼,既然人留不住,为他而写的歌也没必要在了。碍于公司版权,这些歌无法下架,但他再也没唱过。 顾琢章刚刚从新疆的荒漠拍完戏出来,就看见自己的助理童鹤拿着手机,一脸凝重地看着他:“顾哥,时焕出事了。”顾琢章的脸色骤然变化。 童鹤简单明了地解释了网上发生的事,看着老板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体贴地替自己的老板分析时焕目前的困局:“除非时焕能拿出手稿,并且有人能证明这些手稿早于冯昼的……” “我和他已经分手了。”顾琢章冷淡地打断了助理。 童鹤扶了扶金丝边眼睛,住了嘴。 如果选秀综艺的人气王算红的话,那么时焕满打满算红了十年,期间不是没有遇到过糟心事,但是从未落到过这般众叛亲离的地步。他打拼了十年留下的资产,大部分投在了这次的演唱会上,可以说除了场地和设备,其他的钱都是时焕自己掏的,这样看来星光早就设计了今天。扣除品牌代言的解约费,剧组的违约金,居然也不留下些什么。 一天之隔,天堂地狱。这个圈子毁掉一个人过于容易,除了他时焕有的是人可以用。譬如横店那个剧组,就打算让他的一个文替来演他的角色,反正大多数镜头都是这个文替拍的。 时焕把小吴赶回了家,自己打开了一听啤酒,对于沸反盈天的舆论,他无能为力;对于公司放弃他的打算,他无能为力;对于他自己的未来,他也无能为力。他从成年起开始进行的事业,十年后他发现他看透了这个圈子的冷漠势利,一个又一个年轻又鲜活的灵魂在这里碎成追名逐利的样子,他却依旧无能为力。 时焕的唇珠碰到冰凉的易拉罐边沿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他拒接了所有的号码,能打进来的只有白名单的那个。 “你,还好吗?”男人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哑。 这是他们分手后的第一个电话,也是分手后顾琢章对时焕说的第一句话。 浓情蜜意的时候,时焕被黑上热搜,顾影帝总会哄他,时焕本来不见得委屈,但是那样温柔又纵容的神情,一分委屈也能变成十分,委屈得仿佛全世界都在欺负他,而顾琢章是他唯一的浮木。 但是他现在失去委屈的资格了。但是…… 但是,他本来可以说服自己接受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样残酷,他吃了亏,认了教训,也许再也站不起来,但是也可以拾掇拾掇自己继续走下去,他从来都是无人可依,所以可以坚强一点。 偏偏有人一句话可以引山洪。 顾琢章等了良久,等来一句带着颤抖的哭腔:“我没有抄袭,但是我没有办法证明。” 那一瞬间,心脏密密麻麻地疼了起来。安慰的言语堵在嗓子里,他惯常哄时焕的伎俩已经没有合适的身份说出口,他一开始就明白,只是到底是放心不下,想听听他的声音,确认他的现状。 顾影帝混这个圈子的时间不比时焕短,哪怕自己干干净净,也不知道看了多少人红极一时却因为一时之失穷困潦倒,挽救一个深陷丑闻的明星,时机、证据、书写真相的笔缺一不可,他救不了时焕。 只是,终归是想念。 顾琢章滚了滚喉结:“我知道。” “你不知道,有几首是我写给你的歌,被他抢走了。”时焕将喝空的第五个易拉罐丢在桌子上,漂亮的眉眼染上醉酒的红,“顾琢章,现在真的,你不是我的,那些歌也不是我的了,为什么啊?” 顾琢章在够书房柜子的最上面的一个铁盒,浅蓝的衬衫贴合腰线,随着肌rou的伸展而绷直了弧度,修长的手指触碰到了铁盒,不知道是因为铁盒的冰冷还是时焕的嗓音,顾琢章的指尖颤了颤。 他手机开了免提,放在桌上,两只手小心翼翼地打开铁盒,像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贝,盒子里面东西不多,雪白的纸上整整齐齐地画着五线谱和音符,线条平直,音符优美,看得出纸片主人的用心和仔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白纸的边缘是斑驳参差的焦灼痕迹以及几乎看不出内容的淡黄残片,像是被焚烧的一沓纸被抢救了下来。 “你能不能等一等?”顾琢章隔着一层薄薄的空气想要摸那几张纸,却是不敢真的触碰,他也无法确定,这些残片修复起来能否完整,哪怕一张都可以证明时焕的清白。 ☆、顶流要上综艺啦 因为酒精和哭累了,时焕什么时候睡过去的自己也不清楚。 第二天早上,金色刺眼的阳光笼在时焕脸上,时焕死死地皱了一下眼睛,用手揉搓了一下苍白憔悴的脸,忽然想起了昨天那通意料之外的电话,他骤然睁开了双眼,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翻找的手推到零落在桌子上的啤酒易拉罐,发出叮铃哐啷的响声。 时焕从地上捡起倒扣着的手机。 电量显示10%,通话时长9个小时,还没挂。 一时之间,酸涩、惊慌、无措种种情绪在左边心脏翻涌。 时焕安静地做了个深呼吸,将手机置于耳边。 未曾开口,那边传来童鹤的声音:“时先生,顾哥在工作了,您要是有事,可以跟我说。” 时焕像是戳破了的皮球,瘫倒在沙发上,他还想着:幸好是童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