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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回来。万里遥百般辩解,讲自己怎么吓昏了头跑错了路,怎么被流弹和大兵堵在了一截死巷子里,几乎把嘴说破,仍是不得女儿的谅解。 到了第二日,万家凰派二顺出门观察局势,二顺没敢走远,然而带回的消息已经足够令人心惊:新入城的这位司令,姓毕,名声威,乃是一位恶名昭彰之徒,最会sao扰地方。但毕军的士兵此刻还没开始作恶,只是四处设置路障,专抓前头那位厉司令留下的逃兵。略有一点嫌疑的百姓,都被他捉了去,还有当街就被枪毙的,胡同口现在就躺着两具尸首。 听了二顺的报告,万家凰后悔不迭,只恨自己不果断,若是当初早走一天,现在已经在回北京的路上了,哪里还用面对这刀兵之灾? 一念之差,害了全家。若是毕军的士兵真要在城中大闹,那么万宅这样的富豪宅邸,必是他们第一个目标。而家里那几杆枪,其实只能吓唬小贼,哪里能够对付那帮全副武装的丘八? 万家凰怕了,可还得装着若无其事,怕吓着父亲。如此怕了一整天,到了第三日上午,她站在院子里发呆,忽见翠屏和张顺一起嘻嘻哈哈的跑了过来,迎面看见了她,这二人才一起站住,唤了声“大小姐”。 她问道:“有什么喜事,把你们乐成这个样子?” 张顺答道:“大小姐,是后院那个大兵,今天早上,他自己找水洗了一通,我们这才知道了他到底长什么模样。” 翠屏还是忍不住笑:“原来不是煤黑子,是个小白脸。” “他能走路了?” 张顺连连点头:“能了,能扶着墙慢慢走。” 万家凰心思一转:“好,那就让他走过来,我有话对他说。” 这话说完不久,万家凰就后了悔。 她起初确实是存了刁难他的心:你不是能走了吗?好,那就让你走个痛快,让你走到我这里来。可是在院中伫立了片刻之后,她被秋风吹了个透心凉,又感觉自己有些刻薄——刁难也是要分对象的,对着那么个直接往伤口上倒碘酒的野人,她这刁难反倒是自降了身份。 自己本就不该和那么个家伙一般见识。 她想取消这道命令,然而翠屏和张顺一起走了,其它的仆人又不在身边,她总不能亲自拔脚去追张顺。正是为难之际,院门口有人慢慢的踱了进来,她抬头望过去,一时间竟是呆了一下。 来者穿着一身青布裤褂,裤褂全小了一号,显出了他薄而韧的腰身,袖管则是有点紧绷绷,隐约显出了手臂肌rou的形状。 他其实是个壮汉,绝不像面孔和腰身所显示的那么单薄俊秀。 至于容貌——万家凰说不上他算不算是个美男子,因为她第一眼看过去,只觉得他真精神,双目炯炯的,瞳孔中的光也是精光。 腹部和大腿的伤口并没有让他佝偻瑟缩,他有着标枪一般的身姿,从这身姿来看,他应该是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一般街上吊儿郎当的丘八大爷,可没他这股子精气神。就冲着这股子普通人没有的精气神,万家凰决定高看他一眼,拿他当个人待。 然而这人再一次的让她失望了,走到她面前站了住,他一不问候二不道谢,劈头便问:“是你找我?” “我不可以找你?” 他笑了一下,笑得僵硬,可能也是有点不服:“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你可以指出来。” “你我之间没有任何关系,谈不上得罪不得罪。只是我听说你能走了,所以想要知会你一声,外头正在抓你这样的溃兵,请你散步之时计算好距离,不要走到人家的枪口前头去。” 他上下打量了她:“多谢你,你放心,我不会走出贵府的大门。” “我没什么可不放心的,走也罢留也罢,都是你的自由,我不干涉。另外,你在我万家一刻,就要守我万家一刻的规矩。请你管好自己的眼睛,不许你再这么看我。” 他愣了愣,随后却是失笑:“原来你还是个保守派。看着不像啊,旧式人家的小姐,没有你这么厉害的。” “这是命令。你要听就听,不听就请远远的走!” 他含笑一点头,是个大人有大量的派头:“好,我服从你的命令。不过我今天这一趟来,是想请你带我去见见万先生,万先生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想当面向他致谢。” 万家凰对着翠屏一使眼色:“你带他去!” 他向着她浅浅一躬,转身和翠屏慢慢走了。万家凰瞪着他的背影,心里风一阵雨一阵的不平静,要冲他最后这两句话,他也还算是个懂礼数的文明人类;可除了最后这两句话之外,他前头的每一句话都透着一股子傲气,仿佛他不是父亲救回来的伤兵,而是个拨冗降临的什么大人物,居高临下的还挺亲民,真是让她来气。 一个小时之后,翠屏自己回来了,依然是笑嘻嘻。万家凰问她情形如何,她答道:“老爷把那个人大骂了一顿。还用报纸卷了个筒子,往他脑袋上狠抽了好几下子,啪啪的,可响了。” “他怎么样?” “他没怎么样,就是一直看着老爷皱眉头。” “他还有脸皱眉头?” “谁知道呢。反正他是既没生气,也没说话,就是看着老爷皱眉头,皱到最后还笑了一下。老爷呢,您也知道,其实不会骂人,所以吵了一通也就罢了。” “就这些?” “还有呢,他求老爷暂时收留他,老爷答应了,还说将来等他伤好了,就让他在咱们家做个帮工,帮帮张顺。” “还要让他久留?” “老爷架不住他求嘛!” “他还会求人?” “您烦他是因为他总看您,可老爷没那么烦他呀,老爷又不怕他看。老爷后来还给了他一身衣裳呢!” “他也看老爷了?” “何止是老爷,这一路他走得慢,脑袋转着圈的看,连咱家的蚊子都让他数清腿了。” “这可奇了怪了,他到底是有什么用意?可别外面的大兵没闯进来,自家的大兵先作了乱。” “那也不至于,您看他嘴唇都是白的,虚弱着呢,哪有力气作乱。” 万家凰和翠屏谈了一气,并没有谈出什么好主意来。如此又过了三天,城里乱套了。 毕军的士兵按捺不住,以着搜查敌兵的名义,从城东头的第一家绸缎铺开始了抢劫,不但抢,还要杀人放火。位于城西的万家听了消息,立刻吓得全体发了傻。万里遥恨不得大哭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