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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老……老……师……师……” “停……停……停,封同学,我觉得我们两是……” “谢……谢……” “算了。”盯着封青眼底的紧张,曾经背过的教师道德修养开始浮现在江枫的脑海,他扬起笑,伸出手,“欢迎封同学加入我们班。” 伸出的手被握住,很用力的那种。 然后,江枫听见,封青不喘气地说了句,谢谢。 当天晚上,例行被召唤。 岑归砚坐在凳子上,悠哉地问他,“收了几人?” 江枫默默伸出四根手指。 “四个,倒也不错。”岑归砚起身,翻了翻入学登记表,“不是孩子了?” 江枫点头,继续沉默。 岑归砚收了光屏,笑,“怎么,收了学生不开心?” 江枫扯嘴角,“开心。” 岑归砚疑惑,“既然开心,为何笑得这么僵硬。” 江枫说:“我怕你不开心。” “那倒不会。”岑归砚伸手在脸颊上蹭了下,“短短半个月,四个,也算我脸上有点光。” 江枫学着他伸出手,最后没能在自己的脸颊上蹭下,他问:“要是四个合起来组成一个词,缺一个字,你介意吗?” 岑归砚问:“什么词?” “老弱病残,缺老。” ☆、009 夜晚授课中 修真学院建立在月港多年,招的都是仙门世家的佼佼者,从未有过老、弱、病、残。江枫算是在招生上开创了先河。 不过,岑归砚并不在意。 他倒是希望这水能够再浑一些,别老让陆弃羽那家伙跟个苍蝇似地围在他身边。 江枫见岑归砚不说话,心里七上八下。 可转念一想,修真学院手札上可没规定不能招老弱病残啊。 于是说:“岑院长,我知道我招的学生资质不怎么样,但是天才往往都是少数的。我听别人说一点的资质加上九十九点的努力才能成就一人,我的学生虽然少了那么一点资质,但是他们有九十九点的汗水啊。” 岑归砚移步到笼子中间,坐在挥手变出的椅子上。 他仰头看向江枫,“那你有没有听过,没有了一点资质,后面的九十九点根本没什么作用。” 江枫坚定地摇头。 就算听过,也绝对不能说自己听过。 岑归砚看着他笑。 毛骨茸然的。 江枫败下阵来,“好像……听过……” 岑归砚总算开口,“我不喜欢有人撒谎,特别是对我撒谎,记住了吗。”说完,朝江枫眨眼,仿佛对刚才的一切透露出一股不屑。 这回,江枫没敢再硬气,每次他瞅见对方正经,屁都不敢放一个。 大概是对方太像他曾经那位秃顶的教导主任了。 江枫的视线在岑归砚的脑门滑过,眼底划过一丝可惜,作为院长,怎么能不符合潮流地显现出“绝顶聪明”四字呢。 头发那么茂盛,还顺滑,乌黑…… 眼见江枫的思绪越飘越远,岑归砚的一个斜暼便瞬间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今晚。” “再擦不出火,我送你去火堆里烤烤如何。” 岑归砚说话悠哉,放在椅子上双手更是悠哉地一点一点椅子把手。 可江枫却听出了一脊梁骨的冷汗。 什么叫送他去火堆里烤烤,切身实地的感受一下火是怎么来的吗? 江枫俯视眼前这个人,丝毫没能从对方那悠哉的表情里感受出一丝不仁义、不道德。看样子对方说出的话绝不是在开玩笑。 他试着擦了一下,没火。 第二次,依旧没火。 第三次,先是小心翼翼地偷瞄了对方一眼,然后再咽了咽口水,接着擦,总算有了点火星。 “气沉丹田,融气于身。修真,修的是自身,不是眼睛。” 这话一出,江枫立马收回了一直停留在对方脸上的视线,其实他一点都不想看那张脸,太碍心情了! “静心,闭眼。” “将经脉中的气游走到指尖,感受丹田处灵根的供给。” “抬手,微碰,轻擦,使气出体转为实质。” 岑归砚说一句,江枫便跟着做一下。 最后一句说完,那轻轻的一擦,指尖便冒出了一簇火苗。 跳跃的,炙热的,却仿佛是从身体里散发出的,丝毫无害。 江枫睁开眼,看见火苗,激动道:“出来了!出来了!” 岑归砚只是轻轻一瞥,说道:“挤了半天才出来这么一点,凡人果真无用。” 江枫胆子大了些,暗地里瞪他。 你见哪个凡人手指尖会出火的? “下面继续……” “等等。”江枫熄了火苗,摆手说,“不知道岑院长有没有听过劳逸结合这个词,上课下课是一节课能否有效率的根本所在。所以我们不能只在乎上课,而忽视了下课。” 岑归砚放下手,准备说些什么,突然脸色一变。 他猛地起身,连带身下椅子跟着剧烈晃动几下,随后看向江枫,眼神凝重的厉害。 他将自己的长袍脱下,甩出笼子,丢到江枫身上,“穿上,待会见到什么都别出声。” 穿……穿上? 没等江枫思考,再次传来岑归砚的声音。 “快点!” “哦。”江枫立马把长袍披到身上。 岑归砚的衣服穿到江枫身上整整大了一圈,看着江枫,就像一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江枫没敢吐槽,把衣服裹紧了些。 岑归砚朝他挥手,一个椭圆形的白色光圈将他围了起来,之后他就看到一个人凭空出现,然后那人走到了铁笼前。 是他——陆弃羽。 这个时间点出现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江枫背对陆弃羽,瞧不见他的脸,可光听声音,就能感受对方身上散发出的强烈恶意。 岑归砚的脸色更是扭曲。 他连正脸都不愿意面对这个家伙。 “阿岑。” 江枫正憋气凝神偷听,陆弃羽的一个称呼差点让他破了气。 岑归砚没回应,陆弃羽并不在意,三百年间他喊了对方上百次有余,对方从来都没有回应过他。 “阿岑,你知我今日见了谁。是朝露那丫头,她倒是一直不忘你,日日缠着我问你的去处。三百年了,为什么仙门和她都念着你,为什么没人念着我呢?” “因为你丑。”岑归砚毫不留情打击道。 陆弃羽一愣,随后大笑,脸上恶意更甚,“我丑?确实,我是比不上你这修真界的第一师。可那又如何!” “如今的你还不是被我锁在这岩铁笼里,锁了整整三百年!” “就像一只乌龟一样,只能永远缩在龟壳里,出不来。” “我丑,你倒是比我更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