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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吩咐,您和表姑娘可去河边赏灯,那儿有今年从西洋来的琉璃灯,等弘文馆诗文会结束,他就过去找您。” 近侍等了好一会儿,方才听见马车内传来闷闷的一声回复,“你同皇兄说一声,我有些乏了,想先回宫去。” 近侍从这话中愣是听出了几分心情不好的意味,他低头思索着回去该如何同燕承钰禀告,“奴才先告退。” 吴三姑娘轻轻的靠在她肩上,心有余悸,“表妹,你是不是方才吓着了?都怪我,没拉住你。”若是越容真的出了什么事,她只怕是一辈子都得愧疚。 越容宽慰道:“并不是,表姐,你别担心,你瞧我真的好好的。”她都没有真的摔倒在地,一点儿伤都没受。 微风拂动,吹起车窗帘子一角,温柔的月光洒入马车内。 吴三姑娘越发问地小心翼翼,“那你是因为碰见了江洵和别的姑娘同赏花灯,所以心情不好吗?” * 永安宫中 皇后换上了常服,逗着精力旺盛的小儿子,等候着外出的儿女归来共食元宵。 小宝四处乱爬,宫人们得时时刻刻围着他转,直到他精疲力竭的停下。 “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这么多力气。”皇后瞧着小儿子,不禁摇头,“承钰和容儿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也不曾这么闹腾过。” “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小主子身子康健,这是好事。”柳姑姑在一旁笑道。 皇后点头,将已经疲惫的小儿子抱在怀中,“你倒也省心。” “不像你jiejie,从出生起不知生了多少回病,一晃十五年过去,也不知如何就长成了大姑娘。”越容年幼之时,常常生病,皇后时常担忧她不能健康长大。 皇后满目慈爱,“也不知她今夜在宫外有没有奇遇。”她也年轻过,也曾在上元佳节时,在长街之上碰见叫人一见倾心的男子。这样的机会,对于一位姑娘家来说,此生少有。 今晚到底有没有奇遇,越容自是不知。自和吴三姑娘在吴国公府道别之后,她就有些失魂落魄。 “你是不是因为遇见了江洵和别的姑娘同赏花灯,所以才不高兴?” 她刚闭上眼,吴三姑娘说的话又在她耳边响起。 可刚刚她没能回答上这个问题。 她同江洵自幼相识起,就水火不相容。一见面便会吵闹,常常叫旁人头疼,甚至有的时候,长辈都不许他们二人碰见,以求宫中能得片刻清净。 这十年来,她分明就是讨厌江洵的。 直到她做了一个叫她永生难忘的梦。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下,清歌轻敲车门,唤着她,“主子,咱们到了。” 越容睁开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方才挑开车帘,她嘴角带着的恬静笑意叫清歌看愣了神,只是一瞬,她便小心地扶住了越容下马车,恍若对先前自家主子的低落情绪毫无所觉一般,说着些别的话,“咱们是先回芙英殿换身衣裳,还是直接去永安宫给娘娘请安?” 越容低头看了看衣裙,“还是回去换身衣裳吧,方才虽没摔倒,到底衣裳皱了,若是母后问起,又该担心了。” 她欢欢喜喜的挑了一件新衣裳换上,这才准备去永安宫。 她提着一盏宫灯,慢慢走在甬道上,今日宫外热闹,宫中便显出了几分冷清。 小宝本来快要睡着,见着她来,一时清醒,又有了精力闹腾,一大一小闹做一团。 “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哥哥呢?“皇后奇怪道。 “弘文馆的诗文会还未结束,我有些累,便先回来了。”越容垂眸答道,弘文馆外的一场sao动还未传进宫里来,皇后并不知晓。 说完这话,越容又冲着皇后撒娇,“娘,今晚我可以宿在永安宫吗?” 皇后笑道:“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却也没拒绝她。 皇子皇女们,到了儿大避母,女大避父的年纪就要单独住在一处,不同亲母住在一起。越容越容头一回独自住在芙英殿时,只觉得宫殿空旷寂静,叫人心生恐惧。到了夜里就想去永安宫寻她母亲,只是宫规森严,她再是受疼爱,也不能违背了去。 后来,清欢不知从何处抱来了大黄,猫儿幼时夜里极能闹腾,她渐渐地也就没那么怕了。只是,她依旧会在难过伤心之时,想要寻求母亲的怀抱,这大抵就是天性。 今夜,她学着小时候那般,窝在她母后臂弯处,缩成小小的一团。她再没有比此刻更心安的时候。 越容连日来的所有低落情绪终于随着上元节的结束而终止。 后宫出了年节之后,慢慢就清闲了下来。越容依旧照常每日去各个长辈处请安,万事都好像和平日里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清歌心细,到底察觉出了她家主子有不同。 从前越容去给太后请安时,时间要比先在早上片刻,偶尔还会同太子等相遇,可现在晚了半刻之后,每回去请安时,便只有她家主子一人。她很想开口问问自家主子,是不是在避着谁。可是越容表现的实在和平时并无两样,她又担心是自己多想了。 这日,越容百无聊赖地窝在软榻上看书,清欢手中拿着封信走进来,“主子,吴三姑娘送信来了。” “快给我瞧瞧。”越容眼前一亮,伸手将信接过。 前两日她母后给了她两百两银子,还同她说,“你生在天家,虽不用为生计发愁,可你得知晓这世上柴米油盐为几何,日后旁人若是骗你,你才能不受蒙蔽。” “这二百两银子给你,你做何用都可。” 她每月都有月钱二十两,皆由清歌管着,拿去做了什么用途,她是一概不知的。徒然从她母后手中得来二百两银子,她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皇后大约真是让她自己去想,还吩咐了芙英殿的掌事姑姑们不需帮她。 幸而吴三姑娘那日写了信来向她诉苦,说是她母亲让她开始料理家务,还说她母亲丢给她几家一直亏损着的铺子让她打理,她整日里可忙了,连进宫来找她玩儿都不行。 这封信倒是点醒了越容,她可以用这二百两在京城开家铺子呀,她便给吴三姑娘写了回信,寻问赁下一间铺子花费几何,还有卖何物合适。 等了两日,直到越容都将自个儿有多少积蓄都数了个清楚,吴三姑娘终于又回了信。 “主子,表姑娘说了什么?“清欢迫不及待地在一旁询问。 越容放下信,她表姐在信中写的十分详细,可她读过之后却有些意兴阑珊,“表姐说,开间胭脂铺子,二百两便绰绰有余,若是旁人知晓是我开的,生意一定会不错。” 她倒是不想开胭脂铺子,上回在书画坊时,那书铺老板嘲笑女子只该去买胭脂水粉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呢。 她正苦恼做何生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