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娉婷和披萨难以置信的视线第一时间集中到了纪晨身上! 晨星什么时候扩的编?他们怎么完全不知道?! 纪晨没顾得上跟他们解释,眉头拧得更紧,冷峻的表情凝固在英气十足的脸庞上。他看上去比方才更为焦虑,黝黑的眼眸中几乎闪着火光。 “你在哪儿?”他沉声说,嗓音压得极低,仿佛暴风雨来临前压城的黑云。 “听到就行,没时间了,你听我说。这场爆炸是邢钱计划的,他六年前……” 清朗嗓音的主人听上去十分焦急,语气很是急促,但话语依旧清晰有条理,三言两语间将副本中他们未能挖掘的秘密道了大半,听得庄娉婷和披萨一阵心悸。 他们费了大半天时间,好不容易才查出一条视频,而此刻跟对方的爆料相比,简直小巫见大巫。 这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 纪晨脸色却越来越差,他捂着右耳,眼眸中寒光一点点汇聚成锋。 透过青年故作镇定的嗓音,他能听到背景音中噼啪噼啪的火苗爆鸣声,不时还有重物坠落时沉闷的重击声。 焦味几乎穿透空间弥漫到了他鼻端,只要抬眼,便仿佛能看到青年置身火海,滚滚浓烟排山倒海而来,顷刻间将人淹没。 “你在哪儿?”他重复了一遍,嗓音微颤。 耳机中邵斐急促地喘息着,说:“马上递交猜想,结束这个副本,你们……” 纪晨一字一顿:“我是问你、在、哪儿!” 他捂耳的右手手背上青筋鼓动,称得整张手苍白得可怕,左手紧捏成拳,关节爆发出清晰可见的咯吱声。 对面停滞了片刻,轻声道:“纪晨,我不会有事。” 这不是有事没事的事。纪晨眼眶充血,说:“你答应过我。” 对面青年又停顿了一下,连呼吸都刻意放轻。 他再开口时嗓音有些堵,但还是不由分说道:“番茄在这边,他情况很差。老大,再不退副本,我怕他撑不下去。” 又来了。 纪晨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邵斐从来就没在正常情况下喊过他“老大”,每次喊必定意有所指。 对面说完这一句,干脆利落地断了通话,庄娉婷和披萨默默看了一场大戏,此刻望着周身黑气弥漫的老大,两人窝在一起瑟瑟发抖。 这是真·用生命的代价看戏啊! 但死胖子还是要捞一下的,庄娉婷眼巴巴道:“老大,番茄他……” 纪晨回头望了她一眼。 他眼中布满血丝,瞳孔沉黑如同无尽深渊,却又在漩涡深处,闪着一抹明灭不定的幽光。 庄娉婷顿时浑身一僵。 纪晨回过头。 “还愣着干什么,马上递交猜想。” “最多给你两分钟。” 他嗓音低沉,不知是在对庄娉婷和披萨,还是在对自己说。 言罢,他脚下一弹,闪电般冲了出去,朝着第一教学楼的方向冲刺! 夜色如幕,繁星似水。因为失火,学校第一时间切断了通电线路,路灯全部熄灭,火光却将地面天空映得恍如白昼。 两座楼之间的直线距离大约四百米,吃瓜群众密布,还要包括各种台阶,栏杆,花坛等建筑的阻碍,纪晨几乎拼了命地在奔跑,冷风随着焦灼的喘息贯入肺部,每一喘都一抽一抽地疼。 但还是太勉强了。 他甚至没能冲进大门,就听得楼上一连串爆竹般的脆响,热浪席卷,轰鸣大作! 纪晨保持着前冲的姿势,呆呆地仰着头。 时间似乎在刹那间停滞,空间恍惚中化为可触摸的流质,空中的两人呈现一帧一帧的慢动作,一胖一瘦,浑身漆黑,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 视线可及的一切迅速消逝,化为大片留白。 时空的凝滞不是错觉,庄娉婷提交了猜想,他们在登出了。 身体仿佛陷入凝脂中,拼尽全力也纹丝不动,纪晨脑袋里也是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霸屏,叫嚣着冲击他的脑仁。 第二次了。 第二次……眼见着他离开,却束手无策。 …… 晨星一众离开副本后,消防车终于开进了校园大门。 由于着火的教学楼靠近马路,那段路进行了短期封锁,又正巧赶上下班的时间点,前面一头莽进来的车百般腾挪也掉不回去,后来者又前仆后继,最后大段车流堵死在道路一侧,像条鼓鼓囊囊的大长虫。 众多车型中,一辆银白色流线型阿斯顿马丁格外鹤立鸡群,既不亮灯也不狂按喇叭,只孤傲地缩在一旁,冷眼旁观。 车上的人却没那般傲气,邵润珂呜嗷乱叫着往软椅上一缩,贴着车窗一阵猛蹭,将一头软毛蹭成得杂乱又蓬松。 从侧面探过一只手,挡在少年的脑袋和车窗之间,手的主人微微不悦道:“别蹭。窗太凉了,小心回去头疼。” 邵润珂眨巴着湿漉漉的眼睛,哀怨道:“齐宿,你可算搭理我了!” 齐宿眼瞳微缩,手指微微弯曲,替邵润珂理了下头发,笑道:“哪敢不理你,我就……走了下神。” 两人的关系比起之前又亲近了许多,邵润珂懒懒地缩在软椅上,撒娇般地拽着齐宿手腕,说:“那你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齐宿双眼微阖,大段信息迅速涌入他的脑海,几幅画面在他眼前闪现。 他们刚刚结束了与甄氏企业的扯皮,双方签订合约。 其实以邵家与甄家的地位差距,对方不会、也不敢在合约中下绊,更不敢对代表邵氏的邵小少爷不敬。 但邵润珂仍然非常不开心——纵观整个沟通和谈判过程,他只在最后签字的时候上了场,其余时间就像是端在架子上的琉璃瓶,除了名义上镇场,什么作用都没派上。 倒不是他疲懒,只是双方讨论的内容他大半都听不懂,想插嘴都没底气,只好一声不吭,缩在一边当背景板。 扮了一天花瓶,换谁心中都难免不痛快。邵润珂强忍着没当场崩掉表情,只是出了大门,坐上自家的车后,委屈巴巴地一头钻进齐宿怀里:“呜啊啊啊!我为什么要搞这些?!” 少年一脸哀怨,像只耷拉着耳朵的小金毛。 齐宿摸着他柔顺服帖的黑发,轻声说:“因为你是邵家唯一的小少爷,邵家的一切将来都要你来继承啊。” 邵润珂撇着嘴,嘟囔道:“听起来就没劲,我还不如离家出走打游戏呢,十年后说不定还会被誉为活的电竞教科书什么的……齐宿,你说我再加把劲,能不能加入哪个战队?” 齐宿做出思考的表情,片刻后慢慢道:“应该……没什么问题。你努力一把,然后把喜欢的俱乐部买下来?” 邵润珂:“……” 这不是逗人吗? 他愤愤地瞪了齐宿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