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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求于我

    

有求于我



    时傲哂住,只能移开话题。“抱歉。既然你什么都知道,有些事我也可以直说了。老话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在五皇女身上,就是最好的印证。比起其他皇子,人类的外表就是她天生的伪装,她残暴不仁,杀人如麻,对人类没有任何同理心……”

    和悠有些欲言又止,“这世上有权有势残忍无道的,不只她一个吧?”

    听闻此言,时傲冷笑了两声,“你知道她做过什么事吗?!”

    “你……和她有仇?”

    时傲的反应很奇怪,他先是摇头,然后又想点头。

    其实和悠心里已经多少将一些事情穿上了线,但还是觉得他的反应很微妙。要是时傲真的与她有仇,那应该处于愤怒的极限下意识点头然后再否认摇认,但她不打算深究。

    “她……”

    时傲刚开口,和悠就果断打断了他。“好,谢谢你的忠告,我记下了。”

    见到他神态困惑,她说道,“既然话都说到这了,日后不管你在青玕所做任何事,请尽量避开我。因为再有下次这样情况,好一点,我会见死不救冷眼旁观。坏一点,我可能会出卖你。”

    他压不住伤咳,脸色更白了一点。

    可她对此视而不见,“你我不过同僚而已,你对我的帮助,我今天也算还清。可你今天提醒我这个…不管从哪个去角度去想,你现在惹到的麻烦,我肯定惹不起。”

    久久,他反而露出一个说不出意味的涩笑,垂下头去,“你说得对。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我不会……”

    “嘘!”

    和悠忽然脸色一变,示意他噤声。

    时傲一愣,也看向了窗外,似乎……有人来了?可都这个时间了,谁还会来找她?

    可她刚才平静从容的样子已完全不见了,略显慌乱的转过头来,一把掀开他的被子,不管他还是重伤在身的伤员扯住他的手就朝床下拽。

    他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感觉好像出事了,不得不能强撑着剧痛,被她一路拖着朝前走。她一把推开阿桥的门,也顾不得给阿桥解释,只让两个男人面面相觑,到处找来找去,无比后悔为什么没给阿桥好歹买个大点的衣柜。她对着床下一指,“时傲,你快进去!”

    确实是急了,连前辈都不叫了,直呼其名。

    时傲愣了愣,“啊?是出了什么事么?”

    “啊什么啊,你快进去躲起来,不管发生任何事,都别出来!听见了么!”她推着他就朝床下走,然后给一旁的阿桥说,“你就坐床上,别让他出来!”

    “qiao……”阿桥迟疑地点了点头。

    时傲彻底懵了,但看着她这样的神态也只能硬着头皮钻入床下。结果,他刚进去,却眼前一白,没想到刚才见到的那只宠物羊羔也钻入了床下。

    它连咩咩声都叫的很古怪,但看起来也很害怕的样子,缩成一团把他朝更深处挤。

    时傲挂着一头床下灰尘,也一头雾水。

    ……

    和悠特意换了一套干净寝衣,才去开了门。

    外面站着两个身披兜帽遮住身形的男人。

    “这么晚了,你们……来干什么?”不等他们进门,和悠就一脚先跨出门槛,顺手将门关了半个。

    见到她这样态度,其中一人扭头就走。

    柳茵茵见状,忙一把抓住了严是虔。“等下。”

    “我说过了我不来非让我来干什么?”严是虔甩掉他的手。

    “我们有些事想和你谈谈,能不能进去聊?在外面……就算是我的阵法能遮蔽我们两个气息,也总归有很小的可能被人发现的。”柳茵茵诚恳说道。

    “我今天很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她一边说,一边就要关门。

    “我是来通知你一声,闻督领要来天都了。”柳茵茵一把按住了门框。

    和悠顿时脸色大变,“什么?他什么时候会来?!”

    不得已,还是让两个人进来了。

    不过他们进来之后,柳茵茵就借故口渴去冲茶把严是虔留在了房内,单独跟和悠说道,“今天的确很晚了打扰你休息了。其实……   你们先好好聊一下吧,我在院子里待一会就行。”

    “别别别……”和悠看了一眼院外阿桥的小屋,“外面挺冷的。”

    可她家屋子总共就这么几间,小筹房间还有时傲换下来的血衣,虽然藏起来了但是这些敏锐到近乎变态的家伙搞不好一下就看穿了。

    她咬了咬牙,推开自己的卧室,“你先去我房间吧。”

    柳茵茵说不出什么神态,惊讶有之,欣喜更是藏不下去,辗转轻咳着也没压下眼下绯色。

    “……好。”

    他看了一眼房间内的严是虔,“你不宜动气,他……他也是。就,你别跟他吵,慢慢聊。我,我倒没什么事,就是……”

    他声音轻低,“有些想你。”

    说罢,也不管和悠听没听见,就忙转过身去了她的卧室。

    ……

    有些不寻常的安静。

    严是虔侧坐在椅子上,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就远远看着他垂下的睫毛很长。

    就连和悠关门的时候,都无意识地放轻了动作,仿无意识地生怕惊扰了他,惊扰了他睫下那一点烛光。

    “不是我要来的。”他也不回头。或许是她走近了,烛影就抖远了,他的脸色显得愈冷。“我没这么犯贱。”

    “我知道。”她说,“柳茵茵带你来的。这不重要。”

    “…………”

    “闻望寒要来?他什么时候会来?”

    “你是想闻督领来呢,还是怕他来呢?”严是虔顿了下,冷笑出声。“一张嘴就是闻督领,不提他你都不让进门。啧……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和他就这么恩爱情深,想他想的这样要死要活的呢。”

    “你说这话有意思吗?”她只感觉这人好像吃了炮仗一样,尽管柳茵茵提示她不要跟他置气,她还是一下就被点毛了,“那你呢?”

    严是虔的眼角微微提起。

    “要不是他来,你会大半夜来见我?”她说道,“对,是柳茵茵带你来见我的,但是他刚才那态度那口吻,一看就还被你们蒙在鼓里呢。我估计,是屈黎跟他说,最好过来跟我说一声这件事吧?然后,他便好心地带上了你。”

    “…………”

    “对,我是怕闻望寒来,你严是虔就敢扪心自问说你不怕?”她的脸也冷了,连坐都没坐下,就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是怕闻望寒来。可是他就来了,也不会杀我。那你呢?闻望寒会留你一条狗命?明明是你自己有求于我,就别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