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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炎意,河风飒爽,芦苇荡漾。 沿江水走了一段,抵达大运河邗沟段。自邗沟往北,进入通济渠,再次途径泗州,一路北上,半月内可抵京城。 来的时候疑惑不解,左分析右查探,还有公务在身,精神紧绷根本就没顾得上多看沿途两眼。 归来时,一切事情都解决了,一身轻松,终于有心情赏一下两岸风光了。 “那边就是!是泗州码头了。” 再见泗州,裴月明真是感慨万分,现在回忆起来,明有萧逸暗有萧琰,步步算计层层危机,是真心不容易啊。 好在,都过去了。 萧迟摸摸她的脸,“委屈你了。” 萧迟愧疚。 不过他转眼就高兴起来了,“以后就能轻快很多了!” 萧逸解决了,萧琰也解决了,皇帝儿子不多,就剩萧迟一个,毫无争议的,自然能轻快得多。 更让萧迟高兴的是,他终于能给她安稳的生活了。 他搂着她亲了亲,“到时啊,咱们再养一个孩子!唔,不管男娃娃还是女娃娃都是很好的,最好先要男娃,然后哥哥可以保护meimei!” 萧迟想想就兴奋得很,“你说好不好?” “那自然是好了。” 裴月明笑了笑,安稳的生活啊,她趴在萧迟的肩膀,呼了口气。 也是好的。 “好了,先别说这个了。” 伏在萧迟的胸膛,安静听他絮絮叨叨畅想了许久,不过他越来越离谱,还三个四个,以为她是母猪啊。 裴月明不得不打断他了,她想起一个事儿,“再有几天,就到京城了,萧琰那事你想好没?” 要不要给段贵妃说说? 完全不说还是浅谈一下?京城也不知有没有风声,万一贵妃问起呢?怎么回答? 萧迟就皱了皱眉,这事儿让他有些烦,“诶,回去看看什么情况再说吧。” …… 过了泗州,就很快了。 大船破水,又是顺风,五天时间,抵达沁水码头。 皇帝遣人至沁水码头迎接。 远远一眺望,还挺隆重的,人很多,官兵林立还有囚车等待,身穿绯色墨绿官袍的官员足有十几二十个。 也是,萧迟立大功了。 迅速平灭叛军,将兵祸迅速消弭,于公于私,朝廷皇帝都会隆重迎接。 萧迟倒没太在意这些,经历过战火洗礼,人的眼界自然而然改变。现在哪怕萧逸还在,他心态也不会和旧时一样。 不过他情绪还是有些激动的,因为一出船舱,他就看见正翘首的段至诚段至信了! ! 短短数月,倍觉漫长,再见舅舅们,感慨万千。 “舅舅!” “殿下!!” 上下打量,确定无伤,段至诚胡须抖动,连续了三声好。 “老太太念叨您好些时候了,诶,先前都不敢说。” “我回头就去看她老人家!” 稍稍叙过话,段至诚就按下住声,迎接的官员都围拢上来,他们总不好一直霸着说话。 纷纷见礼,萧迟缓声叫起,周淳笑着拱手:“殿下平叛辛苦了!” 说着拍拍葛贤蒋弘的肩膀,有点羡慕。惊险是惊险了,但这是大功啊,诶,自己就没赶上了。 萧迟一党的人畅快笑语,其余官员也纷纷恭贺夸赞,包括颜琼和吕敬德等皇帝的亲信心腹。 平王殿下薨了,安王又这般,皇帝膝下三子,唯剩下一个萧迟。 已毫无悬念,热络是自然的。 颜琼吕敬德还好,其余的有些热情已经十分明显了。 萧迟颔首:“为父皇尽忠,谈何辛劳?” 客套话说完之后,颜琼吕敬德忙碌着接手叛犯去了,其余人也识相退开,好让段至诚萧迟舅甥说话。 问过裴月明,又问江南详情,萧迟就简单叙述了一遍,最后不可避免地,说起萧琰。 段至诚沉默良久,叹了口气,最后也没说什么,只道:“殿下快进京吧,陛下正等着您。” …… 父子二人阔别已久,险些还阴阳相隔。 萧迟瘦了些,也黑了些,眉目坚毅,如宝剑藏锋,锋刃敛在古朴苍浑又隐透质感的剑鞘内,不吐锋芒,却教人无法忽视半分。 如日中天,是彻彻底底长成了。 而皇帝却老了。 老了很多,多到萧迟一个照面,不禁吃了一惊。 他丧了一子,萧逸包藏祸心,勾结萧琰,萧迟险些毙命江南。 那些天皇帝就没过睡一个囫囵觉。 连遭打击,饱受担忧煎熬,偏偏他这病,是最最受不得累怒的。 皇帝瘦了,肤色暗淡颧骨耸起来,眼下嘴角纹路明显,身上的龙袍都有些松了,昔日如山挺直一般的!的脊梁,竟微微佝偻。 皇帝招手:“迟儿过来。” 萧迟敛了敛情绪,缓步过去。 皇帝握了握他的手,细细端详他,许久,长长吐了一口气,“没事就好。” 好在,皇帝很快就恢复正常了。 他问江南情况。 萧迟退回两步,呈上折子。 他盯着鎏金博山炉袅袅升起的青烟,有些出神,折子写得很详细,皇帝慢慢翻阅,仔细看过。 “是。” 皇帝阖上折子,盯着殿外的某一点,在萧迟告退要转身前,他说:“也去给你母妃请个安。” 皇帝慢慢说:“别告诉她。” …… 回到京城,京中消息马上就呈上来了。 裴月明翻了翻,这段时间,京城也不平静。首先就是萧逸扑簌簌带落的一地炮灰,忠毅侯府已经抄了,申家人正羁押在狱等待审判。 同时淑妃也废封号被移出妃陵了。 然后就是萧琰这边,窦广的亲友同年,一挖再挖,还有那个益都王府,京中直到现在都还动荡不休。 还查着呢。 不过有一点很值得一提的,就是萧琰本人。 京城没有任何有关他的传闻,一丝都没有,少数有消息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