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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已经确认了,还说不可以去相认,是一件非常矫情的事情。 只不过,帅戈没有把这句心底的话直接说出来。 相处这么多年,楼尚从来没有开口说过,自己一个人处理不来,这样的话。 再结合楼尚此时的状态,帅戈知道,一定是有什么跨越不去的坎儿。 帅戈非常难得地收起了自己语言里面的惯有的攻击性。 这也是他一开始就担心,并且想要跟着楼尚一起来的原因。 一直以来,胖戈吨这么重量级的一个经纪人,自然是没等艺人开口,就把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的。 帅戈很快就翻到了那十九年前那桩命案的新闻图片。 没费多大的劲,就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楼尚兴冲冲地跑来艾莱岛找“佐证”,他要让楼夏相信,他和她之间的联系,他要帮楼夏找回孩提时的记忆,却一下就找到了如此残忍的真相。 不要说楼尚,就连帅戈看完这个消息,都有点想要崩溃。 事情并不复杂,但剧情却有点超现实主义。 这样的剧情,似乎有点不应该出现在真实的生活里面。 但帅戈说了那么多的段子,也知道生活本身,常常比电视剧还要“精彩”。 他要怎么帮楼尚处理这件事情呢? 帅戈当然可以把所有的事实,都摆到第五夏的面前。 然后说:看到没,这就是小时候的你,这死了的人是你的mama,不要不承认了,楼尚就是你的哥哥,他找了你很多年了,你该和他相认了。 这是解决问题最快也最直接的方法。 但帅戈知道,他如果真的这么做了,楼尚肯定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包括他自己,也会觉得这有损他帅冠地球的光辉形象。 那,还有什么办法呢? 前一秒帅戈还在信心满满,说自己一定可以帮楼尚摆平,这一秒,就也一样是没有了办法。 如果不是太胖无法盘坐,帅戈都想打个坐,在房间里面慢慢想,反正还有时间。 帅戈也和耶罗尼米斯一样想当然了。 时间,不是他觉得有,就会有的。 楼尚刚刚在一楼的坐下,楼夏就来Lodaal了。 这个地方,不仅提供住宿,还是夏洛特港本地人经常光顾的餐厅和酒吧。 第五夏之所以会这么急着赶回艾莱岛,除了是要和过去告别,还有更迫切的一件事情,就是她今天,要和经常合作的威士忌独立装瓶师,讨论一个新的酒标设计。 昨天喝了一整天的酒,第五夏终于有了那么一点点的醉意,直接就睡在酒窖里面。 第五夏只要喝酒喝到睡着,就能忘记一些让她不愉快的事情。 就比如和楼尚第一次见面时候的那个车祸现场。 在96度的生命之水的浇灌下,一觉醒来,第五夏就没有那么抵触楼尚了。 一见面就说第五夏长得像他的mama。 这句话,如果是用来搭讪,那绝对是连环车祸的现场。 楼尚说的是他自己的mama,这在第五夏看来,就是一件和她无关的事情。 之后让第五夏更加难以接受的那一系列,追忆往昔的行为,也是在说他自己。 第五夏并没有在乎别人家的事情的习惯。 所以她睡醒之后,也就释然了。 这一次,也是一样。 在布伦施威格酒厂已经废弃的威士忌仓库一觉醒来,第五夏就正常得仿佛从来没有看过耶罗尼米斯的亲笔信。 和往日一样的清冷,一样的面无表情。 不过是看了一封信的开头,然后把信扔在了一边,这能有多大的事情? 没有人能从第五夏的脸上看出来,她前一天到底经历了什么。 Lodaal有超级浓郁的人间烟火气。 经常会有本地人在酒店的餐厅和酒吧搞小型的聚会。 如果喜欢清静和现代化的居住环境,这家酒店就非常的不合适。 拖个大箱子进来,去二楼的客房,连个电梯和帮忙的人都不会有。 这里适合那种,想要19世纪最真实威士忌小镇酒店感觉的人,或者就是像楼尚这样,单纯想要人间烟火气的。 楼尚坐的餐厅的位置,有一扇正对着吧台的窗户,可以清楚地看到坐在吧台上喝酒的人,但坐在吧台的人,通常不会往餐厅里面看。 时间还早,不是吃饭和晚上喝酒的时间,餐厅和酒吧都没有什么人。 独立装瓶师点好了两杯,来自苏格兰高地斯佩塞产区的,珍藏版1979年麦卡伦单一麦芽威士忌在等第五夏。 楼尚坐在餐桌吃燕麦粥,一眼就看到了径直走到吧台位置的楼夏,坐在了一个金发碧眼浑身都是纹身的肌rou男旁边的空位,并不太大声地说着什么楼尚听不见的话。 养生朋克的第五夏,似乎有点百搭,不管是和文艺在一起,还是和肌rou男在一起,都没有什么违和感。 楼尚的燕麦粥才喝了两口,就和一座雕塑似的坐在餐厅,连勺子都没有放下,就这么悬着手,不上不下。 因为帅戈赶过来,稍微稳定了一点下来的情绪,在见到第五夏的那一刻,又彻底被击碎了。 世人都说被甩哥无欲无求、不食人间烟火,只有楼尚自己知道他有多么渴望和贪恋人间烟火。 楼尚却完全控制不住,想要直接上去,拥抱楼夏的冲动。 可是,他要怎么解释呢? 他要怎么才能不出现新的车祸现成呢? 隔着一扇玻璃窗,楼尚的眼睛,像摄像机的固定摄像机位似的,一动不动地盯着第五夏。 楼尚把勺子选在半空,看了第五夏和独立装瓶师沟通的整个过程,他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手这么悬着有什么不对。 或许,楼尚是希望时间可以在这一刻凝固,他可以一直一直的看着自己的meimei。 但他又害怕时间真的凝固。 他心里面,那么爱笑,那么温暖,每一句话都是正能量的那道光,为什么连什么是笑,都好像已经忘记了。 不管肌rou纹身男,是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