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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折不和他一般计较: “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他在去魔宫前,也问过楚佑相同的话。 当时被楚佑反问回来,因为任务的缘故,就此作罢。 但这次叶非折问出了口,他纵有千般不是,许诺过的事情不会轻易骗人。 就是说楚佑哪怕问到任务的事情,叶非折也会如实回答。 我不想了。 叶非折想。 他本来就是最骄傲自负的性子,宁愿自己蒙受百倍千倍的损伤,也不愿意欠别人微末一点人情。 奈何叶非折自从入了这个世界以后一直在欠人情。 从楚佑欠到宿不平,从宿不平欠到四方宗主,再从四方宗主欠到千岁。 他骗得人一颗真心,骗得人团团转,转得把叶非折裹成个作茧自缚,被压得喘不过气的大包袱。 压死活该。 楚佑为他暴露的祸世血脉成了最后一根稻草。 他不想了。 管他娘的狗屁任务。 谁爱做谁做,谁爱黑化谁黑化,谁爱完成谁完成。 关他屁事? 叶非折想。 难道他能从自己世界里修炼至渡劫飞升,还怕在这里重新来过吗? 真可笑,也真懦弱。 叶非折想了很多,骂了很多,最后又笑起来。 那是个真正释然轻快的笑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眼里有盈盈的笑意,转成潋滟波光自眼角倾出,扫过鸦羽般的眼睫,染墨的眉,也淌开在雪一般的皮肤底子上。 绘成浓墨重彩,又鲜活无比的惊人绝色。 祸世血脉发作下,楚佑理智已是摇摇欲坠。 他顺循着自己的本能,张口问道:“千岁忧…是你很重要的东西吗?” 要不然千岁怎么会特意用它来威胁叶非折? 祸世血脉,就是一等一只许州官放火的混蛋。 只许自己为祸世间,不许有人夺的威风。 楚佑身为祸世血脉里一等一的佼佼者,自然更是这样。 他只许自己做叶非折眼中重要的唯一,不容有其他任何特殊的存在。 哪怕千岁忧是把剑也不行。 叶非折想了想,觉得自己和千岁忧的渊源还真不是一言两语能够解释得尽的。 于是他敷衍说:“这件事情说来很长,我从头说给你听?” 如果楚佑神智清醒时,兴许真会听叶非折说下去。 但现在的楚佑,是被祸世侵蚀全部神智的楚佑。 叶非折的回答对他而言,等同于再一次的逃避和欺骗。 “不听。” 他圈住了那一袭红衣。 不同于千岁那次在他掌间如流水溜走的衣袖,楚佑是真正圈住了,抓牢了他想抓的人。 落到实处时那种欣喜难以言表。 像是他抓住镜花水月,抓住毕生美梦。 满足之后,是更加害怕失去的恐惧空虚。 也是更想占有的疯狂。 ☆、第30章 第 30 章 由于祸世血脉作祟, 楚佑圈叶非折的动作, 就像是凶兽圈自己最宝贵的地盘猎物一样,恨不得整个地圈起来,藏起来, 甚至带着几分迫不可耐。 楚佑是祸世, 也是个活生生的人。 他略带几分蛮不讲理的动作, 在按到叶非折腰的时候忽地止住了。 许是那截腰太纤瘦,带着修竹一样的劲挺,也有柳条一样的细软,楚佑掌上力气竟从十分慢慢减到了三分。 他收了力气,扫过那一项霜白如雪的脖颈。 越美好的事情总是越脆弱。 楚佑看第一眼时,唯一一个念头竟是担心那捧晶莹雪化了, 那抹脆琉璃碎了。 他被唤起最后的一丝温情,手下动作放轻放缓, 耐心轻柔得如同抱着什么不世出的宝贝。 看不出方才半点凶兽对自己狩猎来的猎物的**。 楚佑说:“你不许想千岁忧。” 叶非折又是好笑,又是无奈:“那是我本命剑。” 抱他的人手上顿时更用力, 压得更紧, 连最后的一份温情脉脉也所剩无多。 叶非折五感素来敏锐,楚佑隐瞒得再好,那份全然的侵略气息也很难真正瞒过他耳目。 叶非折一时不知该气他连一把剑都要斤斤计较, 还是该笑他连一把剑都斤斤计较。 脾性再温和的, 也很难忍受自己被人这样牢牢抱紧圈牢, 对把剑都要指手画脚。 更不用说叶非折脾气离好, 离温和, 大概是一个天一个地,一个云一个泥的差别。 他最恨被别人管,也最恨受限于他人。 若是换了一个人敢对叶非折这样做,怕是坟头都该草长莺飞。 唯独对楚佑,叶非折有说不出来的包容。 算了,叶非折想。 楚佑身上祸世的一堆破事一大半都是因为自己惹出来,他自作自受不冤枉。 叶非折只能在心里默默向远在天边的千岁忧说了声抱歉,答应到道:“好,我不想。” 楚佑说:“也不许想不平事。” 叶非折这回道歉得毫无心理负担:“好,不想。” 楚佑:“还有四方宗主。” 叶非折:“不想。” 楚佑:“温愧云和阮秋辞。” 叶非折:“……都不想。” 他生怕楚佑给他列一张名单出来,上至千岁忧,下至楚府里洒扫的无一不全,但是一个个应答过去也够累了于是赶紧描补道: “只想你。” 祸世浑身上下躁动的气息终于被叶非折安抚下来。 楚佑安安静静趴在他项边,低垂俊美眉眼,没有了平常无时不刻不压在眉梢的冷峻戾气,看上去居然也是出奇的赏心悦目。 皮相真是掩盖本质最好用,也最不费力气的东西了。 这时候谁敢说楚佑不是那些天之骄子,翩翩少年,谁敢说他是恶名远扬的祸世? 叶非折见他如此,这才放下心来。 他大约对楚佑的情况有些了解。 楚佑是因为他激发的祸世,心结症根全落在叶非折那儿了。 如今楚佑被祸世同化得不深,叶非折有心能拉,还是能拉得回来的。 叶非折一边想着,一边闭上眼睛打算略作休息。 楚佑的怀抱并不逼仄闷人,反而是他可以放心闭眼,放心交托后背的地方。 叶非折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相依相偎,互相取暖的信赖了。 偶尔一次,感觉也不算很差。 次日睁眼醒来时,叶非折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他很快明白了那种不对劲来自哪里。 抱着他的人身体姿态,是僵硬的。 叶非折抬眼往上一看,看见楚佑一样僵硬的脸。 若说他往常是五官生得冷,这回便是五官冷得僵,前者不过是不爱亲近,后者却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