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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他的圣人位阶，想要控制区区金丹期的修士声势，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不过，碍于修为毕竟只在金丹，哪怕他收敛了气势，元婴期以上的修士依然能一眼看出来。

    修为比他低的修士则很难看出他的深浅。3 _0 d2 m4 x- x

    这群气势汹汹来问罪的妙物山庄弟子，压根儿就没想过躲在角落里哗啦啦翻书的两个小白脸，居然是近来宗门传说中的神秘大人物。这几个躲在藏书洞抠脚的弟子修为不高，师承也不算很嫡系，黄梨真人渡劫的大场合轮不到他们去站班，他们并未见过谢茂与衣飞石。8 B4 ~7 H# M% E  w4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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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物山庄几千弟子，有高有低，有嫡系有旁系，并非个个都能认识。; [, d. Z% |; y* c# i0 z1 E

    ——倘若是宗门内的大人物，比如掌门、长老的爱徒、爱子，那肯定认识啊。不认识的就是垃圾！

    如今衣飞石金丹修士的气势放开，刚刚还气势汹汹的几个妙物山庄弟子顿时呆滞了。呃呃呃呃呃？金丹……金丹修士？不可能，本门的金丹修士我怎么会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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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你们是谁……”打头的青衫弟子强自镇定，“本门藏书洞不得擅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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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茂将放在坐席上的太上长老令牌指了指，示意他看。

    太上长老的令牌，从未见过的金丹修士，长得很出众的一双道侣……这群弟子刚刚还在外边说八卦，不至于这么快就抛诸脑后。想起自己刚才不知天高地厚怼了两位神秘高人，这弟子差点哭出声来，噗地跪在地上磕头：“弟子有眼不识泰山，弟子胡说八道，弟子马上就滚——”2 C0 ~% {1 B, b) l/ r

    这群找事儿的来得快去得更快，谢茂是有些不高兴了，也不至于为一句话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h- v7 ^, H* I. H, x% @! ^! }

    既然这群弟子吓得屁股尿流地逃了出去，他也不能在背后踹人一脚。

    “没教养的东西。”谢茂悻悻。嘀咕时多看了衣飞石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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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飞石历来在意人前体面，被人堵着骂一句举止亵戏，谢茂是无所谓，他动怒是怕冒犯了衣飞石。

    衣飞石并未觉得难堪。他的评价体系来自于自己，不在于他人。此时他和谢茂很正常地相处，并没有任何失礼之处，为何要为别人的偏见生气？他将谢茂翻过的书整理了一遍，问道：“若是觉得不方便，咱们回去看也好。书房有毡子，坐着舒服些。”

    谢茂拉住他的手：“小衣。”8 ?) y5 d/ p, r, p-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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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有人朝着二人所在的地方走来，谢茂心想，你们还没完了？& V7 R9 r) C& q `' w

    来的是个长得眉目如画、楚楚可怜的年轻修士，这修士男生女相，比寻常男子稍矮一些，又生得唇红齿白，肌肤如雪，竟有些雌雄莫辨的意味。谢茂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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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谢朝常常被送美人，知道他不爱女色，就有人送漂亮男孩子，这事几乎伴随了他整个执政生涯，屡禁不绝。就不说别的，衣飞石还惦记着给他送个唱曲儿的漂亮小戏子呢。3 z, ]2 Y) f4 U4 I9 s: {5 ~

    这妙物山庄的修士脑子都出坑吗？刚出去不到半分钟就给我送个“礼物”来？

    “弟子萧陌然，拜见两位太上长老。”这漂亮小修士在席前拜倒。4 f7 F: Z/ x4 t: E  {,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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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何事？”谢茂依然没有放松。虽说是拜见“两位”长老，可当初在谢朝知道他和衣飞石的关系，乐于给他俩送漂亮小男孩的臣下也不少。陛下和公爷一起“赏玩”么！2 w/ d  m! `9 q" d0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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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子求长老救命。”萧陌然额头触地，声音哽咽。* G' g  N! | v* T

    不是“礼物”。谢茂这才真的松了口气，想起跟衣飞石换个眼色。也是到了这时候，他才发现衣飞石盯着萧陌然的眼神带着警惕。

    谢茂看着衣飞石。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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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飞石眼色示意门外。刚进门时，他就守在门口。3 x& f2 X; D9 F/ ?. |. E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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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我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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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是没认出来。' j1 @. Y! b; D% Q! c" ?% 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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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见不是刺客。哪有刺客认不出目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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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飞石便忍不住笑了笑。先生说的是。0 T1 z0 q% E8 w  O%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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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打着眉眼官司不到五秒钟就交换了这么多信息，是外人很难走近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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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陌然一直额头触地低声抽泣，并未抬头，那架势带着一点“你们不救命我就磕死在这里绝对不会离开”的决绝与幼稚。谢茂手里还夹着呼羊夫人禁制的笔记，心情是真的挺好，便问道：“你有什么事，说来听听。一味地哭泣可不讨人喜欢。”

    萧陌然连忙抬头用手背擦去泪水，哽咽着说：“弟子是妙物山庄华金庭门下，师尊李真人，讳上秦下阁，原本也是宗门长老之一。”4 g  q% }& `8 y2 m1 K3 G* \4 x' l

    “原本是，如今不是了？”谢茂问。

    萧陌然沉痛点头，泪水顺着脸颊滑下，谢茂这才发现他敷了粉，泪水流出两道小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