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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山上去。 “表哥, 要不我带蒙儿走小路先上山吧。”季子禾说道。 宁采臣也被前面那车队气的一肚子火,可是人家一看就是权贵家的车,他们平头老百姓还是不要上去惹麻烦好。读书人可不是像话本里的那种二傻子,路见不平一声吼,藐视权贵不要命。搞不好今天你得罪了人,明天你考上进士当了官,人家就成了你顶头上司,当时候不给你穿小鞋才怪。再者,他们这车里还有孕妇,万一起了冲突伤了人怎么办,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为好。 “好是好,就是这混小子太皮了,我怕你管不住他。”宁采臣有些犹豫,别看平日里蒙儿见到季子禾乖巧的很,可那时候自己都在。谁知离了自己的视线,蒙儿会不会变脸。 “无事,我会看好他的,定不会让他离了我的视线。”季子禾保证道。他知道宁采臣的顾虑,今天山上人肯定多,他定是怕自己会把蒙儿弄丢了。 “行吧。”宁采臣还是松了口,这混小子老是闹腾他也闲烦。关键不闹腾他就得闹腾他媳妇儿,难得出来玩一趟,他怎么还能让媳妇儿受累呢。“蒙儿,跟紧你表叔知道不,别乱跑知道不。万一让人牙子抓去了,就会把你卖给人家当奴才,到时候你不仅见不到爹娘,还得给人家洗衣服,很多很多的衣服。” 小孩绷着张脸,正襟危坐,严肃道,“爹,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人牙子拐跑。” 季子禾是知道蒙儿不喜欢洗衣服的,其实他也没自己洗过几件自己的衣裳,三岁的小孩能让他干多重的活啊。之所以让他洗衣裳也是为了让他治治自己尿床的毛病,自己尿湿的小裤裤让他自己洗。 不过宁采臣的这个方法显然不怎么管用,一来蒙儿洗不干净,完了还要被嫂子返厂重洗一遍。二来尿床没戒掉,蒙儿却又染上了新的毛病,特别讨厌洗衣服。宁采臣也发现了他这一点,所以一吓唬他就说让他洗衣服。 季子禾将蒙儿从马车上抱到了自己坐着的驴背上,任劳任怨的驴子兄没有发出半点抗议,任由主人为它增负。 “那我就带蒙儿先走了,等晌午的时候咱们在文昌庙里汇。” “嗯,路上小心。”宁采臣再次叮嘱道。 季子禾骑着小毛驴,离开了大路,绕到了小路上继续上山。 梓潼山上能够通往山顶的小路有很多条,不过都是走的人多了,踩出来的山路。曲曲折折,坎坷不平,而且宽度也很小,无法让车马通行,所以相对大路来说,人要少的多。 小胖砸坐在毛驴上扭来扭去,就好像是驴背上长刺了一样,没有半点老实样。 “表叔,我好像看到兔子了,我们去抓兔子吧。” “别闹,就你那小短腿还想抓兔子。咱们赶紧赶路,上去我带你四处转转。梓潼山上的景色还是挺不错的,我们还能去采些野菊花,回去晒干炮制一番,可以泡茶喝。”季子禾说道。 “我头上的菊花不能泡茶吗?”蒙儿将脑袋上的花环拿在手里问道。 “应该也是可以的吧,不过家养的菊花一般都是观赏用的,我没试过做花茶,但野菊花茶我喝过。咱们老家那里也有山,到了秋天你外曾祖父就会采些野山菊做花茶。等采了野菊花,晒干之后,你还可以让你娘用菊花给你缝个小枕头,枕着它睡觉特别舒服。” “表叔,你也有菊花枕头吗?” “当然有啊,你外曾祖父给我做的,闻着可香了。” “好,等我采了花,我也让我娘……我娘肚子里有小宝宝了,还是让我爹给我做一个好了。”蒙儿思考道。 “哈哈,我倒是没想到,原来你表哥竟然如此的心灵手巧之人。”骨头从季子禾的胸前的舍利子里冒出头来,无情的嘲笑道。 季子禾意识到,自己竟然无意间坑了一把宁采臣,觉得还挺过意不去的,就想挽回一下,“你爹是男子,怎么会针线活呢。” “曾外祖父也是男子,他会做枕头,为何我爹就不能会呢。表叔,你放心,我爹可厉害了。他常说,除了生孩子他什么都会,小小的针线活而已,肯定难不倒他。”小胖砸拍了拍胸脯骄傲道。 季子禾:“……” 这叫什么,做作孽不可活。没事在小孩子面前吹什么牛啊,小孩儿会当真的。还除了生孩子什么都会,别闹了,他还不知道他这个表哥嘛,跟自己没什么区别,都是家务活半残废。让他做针线活,他能把绣花针穿上线就已经是很棒棒了,其他的可真不敢想。 “唉,花,我的花。”小胖砸手一抖,没拿住,花环就掉了下去。 “坐好了,我去捡。”季子禾勒住驴子让它停了下来,翻下了驴子,朝着后边走了几步,弯腰去拾地上的花环。 突然,棕色的马蹄停在了季子禾的视线之内,“恭谨兄,别来无恙。” 恭谨是季子禾的字,是他的夫子刘老先生为他取的。在同辈人相交之时,称己用名,表示谦逊,称他人用字,表示尊重。 季子禾抬起头,便看到了马上身披云纹鹤氅,面如冠玉的俊美贵公子。他拿着花环,朝着来人作揖道,“原来是若谷兄啊。” 来人作揖还礼,笑道,“刚刚离得远,看着恭谨兄抱着一孩童我还以为认错了人,原来还真的是你啊。” “那是我表哥的孩子,表哥他驾车走大路,我嫌走的太慢,便带着这孩子走小路来了。若谷兄,你也是跟家人一起来爬山的吗?”季子禾刚一问完,就立马后悔了。 这位若谷兄原名卫璋,字若谷,乃曹国公府的嫡子,是位风度翩翩,品行高洁的世家公子。季子禾能与他相识,也是因为宁采臣,他与宁采臣是同窗,与人交际并都不看重出身,他与宁采臣交好,也侧面反映出了宁采臣的文采和交际能力。 因着家世的原因,平日里卫璋出游那都是前呼后拥的,再不济也会带上自己的书童,很少见到他如今日一样,独身一人出门。如此看来,卫璋此行,肯定是有很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要办。季子禾刚刚没注意到他身后没有其他人,问出来之后就看到了,便有些后悔自己失言多嘴。 卫璋并没有回避季子禾的问题,“不,我今日来此,只是赴一个人的约而已。” 季子禾点了点头,没有追问卫璋来赴谁的约,“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