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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推的,他也从不留恋酒局。 姜未走到身边, 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走吧。” 她的腰上覆上一层热度,是他的手揽在腰上, 大拇指和食指轻轻摩.挲, 恰好是那块纹身的位置。 “别慢吞吞的,走快点,”姜未往前跑了几步, 回头对他挑衅地笑说,“比赛谁先跑到门口啊!” 说完她就跑开了,高跟鞋哒哒哒的, 在安静的餐厅里显得有些高调。 然而也没人敢说她说什么。 秦赐望着她活泼的背影,失神地笑了笑。 手上还残留着她熨贴的温度,像是丝绢的触感。 回家路上,姜未一路都在打游戏,她最近迷上了一款射击类游戏,和队友连麦,biubiubiu的,完全沉浸在游戏里。 “有那么好玩吗?”秦赐勾勾她的手指,“都不跟我说话。” 姜未不着痕迹地躲开,开枪biu死一个人,“你也来玩啊,我带你飞……快!我死了,扶我一把。” “什么?” 姜未看都不看他:“我在跟队友说话,”过了会儿,她又自言自语道,“没,刚在跟身边的人说话。” 真是忙得不得了,顾此失彼。 秦赐有些无奈,可也不会勉强她,他把手放在姜未后颈上,轻轻捏那块皮,还有一块凸起的小骨头。 他说:“你颈椎不好,少低头玩手机。” “哦。”姜未往旁边躲了躲,好像在嫌他啰嗦。 这天晚上,姜未睡得很早,喝完牛奶就躺下了,秦赐从身后抱她,气息缠绕,蠢蠢欲动地向她靠近。 黑暗中,栖息的野兽正在复苏。 “我不舒服,睡吧。”姜未轻声说。 秦赐的右手贴在她额头上,感觉温度正常,正要往下试探,姜未咕哝着推掉他的手,显得有些不耐烦。 这回,他终于放弃,没再说什么,也没试图做什么,乖乖抱着她,安静睡觉,呼吸渐渐均匀。 那可怕的困兽也随着睡眠渐渐服帖,像一团失去了斗志的蛇,嚣张不再,就像它的主人,睡颜是那么无害。 姜未侧过身,就着那一点点微弱的光,凝望着身边的男人。 从平坦的额头,到高挺的鼻梁,他嘴唇抿着,眉头微皱,似乎在做什么梦。 她曾经怀疑过他的忠贞,也问过了。 在得到他的保证之后,姜未没有再追究。 怀疑和嫉妒一样,是剧毒的蛇,第一个吞噬的就是自己。 秦赐表现得那样好,面面俱到,无可挑剔,她没有理由让自己被吞噬。 难道这些都是他伪装出来的吗? 姜未看了眼窗帘,想象着外面绵延无尽的夜色,还有那些藏匿在夜色中,不可告人的东西。 周围□□静了,她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团乱麻。 她的脑子里一团混乱,刚才在洗手间听到的几句话,不断在耳中循环回放。 有些不受控制。 通常,在睡前这样胡思乱想,会是失眠的前奏。 但此刻,混乱伴随着困意,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像在一望无际地草原上刮起一阵飓风,扫清所有障碍。 姜未睡着了。 在睡前最后的混沌时刻,她想起自己看到的那双男士运动鞋。 糟糕,她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算了,反正也过去了,以后再说。 睡着后,姜未做了个梦。 她梦见自己在一个热闹的街道上,周围都是人,这梦的视角很奇怪,像是第三人称。 从高处俯瞰,所有人都像蚂蚁,艰难地向前移动,密密麻麻。 她从人群中捕捉到一个白色的背影,那人走走停停,像在故意晃她,姜未跟上去,紧追不舍。 一直到一处破旧的工厂,她一路小跑进去,白色身影就在眼前,可她就是追不上。 白色身影在拐角消失,进入左边那扇门,姜未跟过去,拉开门,眼前是白到晃眼的雪山。 一抹白消失在白色背景里,她找不到了。 姜未大喊了一声,叫他出来。 她知道那是他,那个神秘,又无处不在的男人。 不远处忽然一阵轰隆隆,铺天盖地的巨大石块从高处滚落,那人穿着冰爪正在向上攀登,转眼间,就被无数个石块砸落,彻底淹没。 姜未愣在原地。 她看呆了,不会哭也不会笑,内心像这神秘的雪山一般纯白茫然。 她只穿着一件睡衣,但不觉得冷,视角穿过深厚的雪层,看见被埋在其中的男人。 他身上一点血迹都没有,那么安详,好像睡着了一般。 就在这时,姜未的肩膀被人拍了拍。 她转过头,看见一张古怪而扭曲的脸,皮rou翻起,诡异可怕。 女人张开嘴,黑洞洞的,发出嘶哑的声音,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 姜未尖叫着推开她,从梦中惊醒。 “怎么了?”秦赐也醒过来,他翻身抱住她,握住她的手,冰冰凉凉的。 姜未感觉心脏有些疼,跳得厉害,刚才实在被吓得不轻。 “做了个噩梦。”她坐起来。 此时天才刚亮,窗帘底下透出熹微晨光,外头有鸟叫声,约莫五点。 秦赐起身给她倒了杯水,安抚地拍拍她的后背,“没事了。” 姜未看着他,睡眼惺忪:“我最近常常做噩梦,是不是这里风水不好?” 她成功地把秦赐逗笑了:“胡说什么?” “这里不会死过人吧?”姜未抿一口温水,漫不经心地说。 秦赐停下来,拿掉她的水杯,坐到面前,语气有些凝重:“你是不是看了什么恐怖片?” 恐怖片也没这梦恐怖了。 姜未笑了笑,低头不语,索性又睡下来,背对着秦赐。 他跟着一起睡下,中间隔着一点,难得地没有立刻抱住她,彼此都很沉默。 “你怎么不问我梦见了什么?”姜未轻声出口。 “梦见什么?”他十分配合,语气平淡地没有起伏。 姜未转过来,抱住他的手臂,贴在他的心口上,小声地说:“我梦见自己去爬雪山,碰见一个怪人,她毁容了,好像是烧伤,或者烫伤,反正很可怕。” “你的想象力真丰富,毁容的人还能去爬雪山?”秦赐自然地和她开玩笑。 语气没有丝毫异样。 可姜未的右耳紧紧贴着的那处,他的心脏,却咕咚咕咚地响起来,像是巨石沉在水里发出的声音,沉闷压抑。 人在恐惧的时候,心跳会加速。 心虚的时候也会。 姜未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现在是哪种情况。 吃早饭时姜未有些心不在焉地,今天的早餐是章淑梅从外头买的,糯米包油条,秦赐的则是一碗鲜rou小馄炖。 两样同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