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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暮雨惊愕道:“还有这回事?” 南过委屈的直点头:“我听水蓉少长老说,你们在杭州的一家酒楼里吃到正宗的凤骨翡翠粥了,其实那是二师兄特意跑到后厨去做的,特意吩咐店小二端上来的。” 江暮雨的心神一凝,从胸口涌出的是对这份好意所滋生的惶恐和无措:“他为何不说?” “因为……”南过被难住了,想了想,猜测道,“不好意思吧?他脸皮薄。” 脸皮薄三个字彻底让江暮雨无语了,然而,南过下一句话让他原本搅动不安的心绪瞬间翻江倒海起来。 “大师兄,我觉得二师兄喜欢你。” 回到碧丽堂皇的正殿,白珒果然正准备出门找他,想起方才南过说的话,江暮雨忽然不知该如何面对白珒了。 尤其是最后一句:我觉得二师兄喜欢你。 什么意思? 江暮雨扪心自问,情不自禁的看向白珒,橙红的烛光洒在白珒精致的侧脸上,勾出浅淡而柔暖的轮廓,他眼底倒映着红烛光影,粼粼浮动,粲然生辉。 江暮雨的心好似断了的琴弦,漏掉一拍,徒留一片陌生的茫然。 他突然有点害怕,说不清道不明的彷徨和无措,他恐惧着什么,一颗颤抖的心无处安放无处着力,不上不下的卡在当间儿,他刻意避开白珒的脸,在心底默念一遍又一遍的。 果然,他受不了别人对他好。 是不是有点矫情?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贱皮子,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贱人? 江暮雨都有点受不了自己了,回想南过说过的话,原来那碗鲜美可口的凤骨翡翠粥是白珒做的,原来白珒还心机深沉的时常装傻充愣,就为了逗自己开口多说话? 这算什么? 所谓的“喜欢你”,又算什么? 江暮雨觉得自己的智商有点不够用,畏惧被爱的他不去深入思考,匆匆饮下杯中酒,喝的有点急了,烈酒入喉,呛进了气管,他忍不住咳嗽起来。 忽然一只手贴上他的脊背,一股暖流顺着后心传入肺腑,江暮雨整个身子都僵住了,几乎是慌乱的甩开那人的手臂,立即摆出掌门人威严凛凛的气魄来:“没事,呛了一口。” 白珒的手僵在半空,去也不是回也不是,好一阵懵逼,看着既反常又正常的江暮雨,一个头两个大。 就在这时,炮竹齐鸣,焚香奏乐,吉时已到。 原本喧闹的殿堂瞬间鸦雀无声,只见上方的礼生高声说道:“香烟缭绕,灯烛辉煌,新郎新娘齐登花堂。” 话落,就见新郎官,也就是佟少庄主头戴赤金飞羽冠,身着正红色锦衣,上面有用金丝线绣制的华美暗纹,在烛光的照耀下熠熠生彩。 右侧搀领着新娘子,也就是晴岚长老的高徒柳酔云,凤冠霞帔,流光溢彩,她生的美貌,娇媚中透着一抹清贵,俏皮中透着一抹温婉。 随着新郎新娘步入大殿,众人的掌声如雷,纷纷恭贺这对新人。 佟少庄主有点紧张,目光无措的环视殿内四周,四方来客众多,他是全场人的焦点,这让他全身精神都紧绷起来,生怕出一点错闹出大笑话。 这一看不要紧,无意间瞧见坐在远处的白珒一行人,他微微一怔,顺着白珒看见了南过,顺着南过看见了江暮雨,他心里咯噔一跳,脚步一僵,活生生愣住了。 好在牵着手的柳酔云在行动,拖着浑身僵硬的佟少庄主踉跄两步,他摆正心态,跟着走到正殿中央。 礼生道:“一拜,感恩天地赐予姻缘!” 柳酔云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转身面朝殿外,叩拜。 “二拜,感恩高堂育养授业!” 吴大有站在晴岚长老身侧,接过婢女递来的茶水,走下玉阶,分别递交给佟少庄主和柳酔云。 佟少庄主走至半拉眼珠子看不上他的晴岚长老面前,跪下,敬茶:“师父请用。” 柳酔云盈盈碎步走到佟尔座前,提着衣摆跪地,敬茶道:“父亲请用。” 谁还没个自尊?自己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一扭脸就成别人家的上门女婿了,当佟尔知道自己儿子宁可入赘也要跟柳酔云成亲后,他险些气吐血,将逆子关起来整整七天不给吃喝,修士辟谷可以不进食,但不能不喝水,后来逆子虚脱了,奄奄一息,却始终咬死不松口。 到底是亲生儿子,佟尔他再狠也舍不得将唯一的独子杀死,最后不得不跟晴岚长老一样,同意了这桩荒谬的婚事。 佟尔接过茶碗,对前面卑躬屈膝的柳酔云道:“起来吧。” 礼生最后道:“夫妻对拜,举案齐眉。” 佟少庄主和柳酔云面对面站着,彼此躬身。 就在这时,柳酔云笑了起来,她立掌为刀,趁着佟少庄主鞠躬起身之际,趁着他胸前大片光景全暴露在自己面前,她狠狠用手刀刺入,贯穿,在佟少庄主鲜血淋漓的胸膛内用力一搅,猛地抽回,血rou流涌而出,喷溅红装娇丽的柳酔云一身。 这一刻的变故所有人都始料未及,满堂宾客惊的惊呆的呆,唐奚和晴岚长老愣在原地,佟尔亲眼所见儿子惨死,连滚带爬的扑过去痛哭:“儿子!儿子!你振作一点,孩子……” 在座的逍遥庄其他弟子一边惊呼着少主一边七脚八手的过去将柳酔云擒住,天琼派弟子哪能干看着?待反应过来纷纷上前拦阻。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吴大有大声道,把那一掌落下要拍死柳酔云的逍遥庄弟子拦住,“我师妹跟少庄主无冤无仇,那可是她的丈夫啊,她没理由……那什么,这绝对是有隐情的!” “还有个屁隐情!光天化日之下,这么多人看着,你跟我说有隐情?” “你快滚开,我要将此妖女挫骨扬灰!” 吴大有急的满头大汗:“求大家稍安勿躁,我师妹不是故意的……” 众目睽睽下,千百双眼睛看的一清二楚,吴大有存心包庇的借口说的无比苍白。 白珒看这前一秒还好好的,这会儿乱作一团的大殿,再看那边死的突然的佟少庄主,越发糊涂了,“这是搞的哪出?” “柳酔云居然杀了他夫君,等等等等……”黄芩太过震惊,都懵了,“刚才还是亲家,现在就变成仇家了?” 南过手忙脚乱说:“本来要联姻的,两派共荣华,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不共戴天的仇人了?” 南过对江暮雨说道:“大师兄,逍遥庄和天琼派要结仇,他们会打起来吗?不死不休吗?” 江暮雨没回答,而是问黄芩:“柳酔云跟佟少庄主有仇?” “没有。”黄芩斩钉截铁说,“肯定没有,我调查的讯息不会错的。” 满殿来客议论声震天,吴大有和天琼弟子极力维护柳酔云,逍遥庄的弟子各个红着眼睛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