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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会死在一条名不见经传的鲛人手里?还死的那样轻易,那样凄惨…… “不。”我攥住墨焱扶住我的臂膀,强行推开她,“我不能带你走。” 留在北海她仍是公主,跟我走了,她就只能当逃犯,过东躲西藏的日子。 墨焱闻言脸色惨白,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拒绝她:“爹,我已经没有父王,现在连你也不要我了吗?” 我呼吸一窒,她的话如同重锤,砸在心间,瞬间便将那坨已经鲜血淋漓的rou块砸成了稀烂的rou糜。 我半蹲**,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冲她浅浅一笑。 “你真的……很像你父王。”哑声说完,掌心运起灵力,趁她还未回过神之际,按住她的额头。 白光一过,她不敢置信地瞪着眼,随即双目一闭,无声无息倒进了我的臂弯间。 我轻轻托住她,替她理了理凌乱的鬓发,起身冲不远处躲藏的气息道:“出来吧。” 不多时,手持拂尘的吕之梁自一丛鲜红珊瑚后步了出来。 他神色肃然,全不见过往嬉笑模样。 “你放心,只有我跟着来了。”他看了眼我怀里的墨焱,眉间少见地拧起疙瘩,长长叹了口气,问,“墨忆,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告诉墨焱,是因为她年纪还小,我不想她牵扯进这些仇怨中,不快乐的长大,对吕之梁这老小子却没那么多顾忌。 “那日我途径一座破庙……”略一思索,我便将自己路遇到阿罗藏等人,受其魔气侵体,后被灵泽及时赶到打断的事全都和盘托出,“……逃跑时,我用光了你给我的所有符咒。我一度将魔气全都封进鲛珠,哪怕死也不愿入魔,本以为必死无疑,不想醒来后魔气没了,鲛珠也好了。不得不说龙族的大巫医果真医术高超,叫人叹服。” 说到此处,吕之梁忽地以拳抵唇,轻咳两声,对着我欲言又止。 我见他如此,知道必定是有什么隐情,便道:“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可直言的?” 我以为这世上不会再有什么自己不能承受的,想不到吕之梁接下来的话,却结结实实又给了我致命一击。 “北海王将他的龙珠分了你一半,因此你才活了下来。” 我呆呆看着吕之梁,一瞬间仿佛听不懂他的话了。他的唇在开合,他说得每个字分开我都明白,组合在一起却比天书还难懂。 “你说……你说什么?” “我也是这两天才知道的,你的鲛珠被魔气侵蚀几近碎裂,又遭遇人修埋伏,没能回到北海就快不行了。是灵泽剜出了一半的龙珠给你,为你重塑鲛珠,保你不死。你没感觉你的鲛珠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吗?” “剜”这个字眼异常刺耳,我脑海中瞬间闪过灵泽苍白的面容以及胸口重重缠绕的绷带。 那日失去意识前,我分明才是伤得更重的那个,灵泽轻松解决那些人修,根本没受什么伤。可一觉醒来,回到北海,灵泽却伤得比我还重。 我真是愚蠢,为何从来没怀疑过是他救了我? 怪不得我说救我的是小傻子不是他时,他会那样生气,甚至气到吐了血。 他为救我不惜重创身体剜出自己的龙珠,我却天真的以为一切都是大巫医医术高明。 如果大巫医真的医术那样高明,灵泽又怎会眼盲千年不能视物? 可惜我明白的太晚,都太晚了。 “所以……我才能轻易得手。”我喉头仿若哽着块巨石,嗓音只能从细窄的缝隙流出,变得嘶哑难闻。 不是他越活越回去了,只是他怎么能想到,自己分出一半龙珠的人,竟然会置他于死地。 吕之梁捋着胡须问我:“现今你打算如何?我和墨焱信你,北海那小太子未必会信你。他亲眼瞧见你行凶,恨惨了你,还说要是抓到你,必定要将你扒皮抽骨,刮去鳞片,放逐深海任群鱼分食。” 我垂眼注视墨焱不安的睡容,半晌没有说话。 “不然咱们还是会龙虎山吧?”吕之梁见我不答,自顾絮叨说起来,“陆上有海族对人皇的承诺制约,他们不敢多派人马上去找你,我多布几道法阵便好……” 不等他说完,我将怀里墨焱往他怀里一塞,他慌忙接过,停下话头,不明所以看向我。 “蒋虎去过龙虎山,你忘了吗?” 吕之梁嘶了声:“把那小子忘了。这可怎么办,不然……一起敲晕了带走吧?” 我见他越说越不像话,忙打断道:“你的符咒呢?” 他一愣:“须弥戒里。” “我借几张。”说罢脱去他的翠玉扳指,自里面搜刮了数千张符咒,又给他套了回去。 将符咒放入自己的乾坤袋中,在腰间牢牢系好,满意地掂了掂后,我对吕之梁道:“你们回龙宫吧,墨焱……暂且要你照顾一二了。” 吕之梁表情比方才更沉郁几分,似乎已经预感到我的决定。 “那你呢?” “我?”我冲他一笑,转身欲走,“待一切结束,我自会伏诛。” 当我再次站到墨雀面前时,她僵硬的脸上露出了抹一如所料的表情。 “欢迎回来。” 我扫视了圈摆放着各类瓶瓶罐罐的石柜,最后目光定在她脸上,问:“你要如何杀死阿罗藏?” 她的身体逐日腐朽,连满屋古怪的气味都不能盖过她身上散发的腐臭味。别说阿罗藏,现在就是墨焱怕也是能轻易杀了她。 “我会事先布下诛魔大阵,待你将其引到地方,便催动阵法诛灭他。”墨雀轻描淡写地说道,言语简练到不像是要屠龙,更像是要去山上猎头蠢笨的野猪。 放下陷阱,它自己就会撞进来,多么轻而易举? 我眉头深深蹙起,对她极不信任:“如此就能杀了他?” “我知道你是嫌这方法太过简陋,可你还有别的选择吗?”墨雀将双手放在香炉上方熏烤,似乎是通过这种方式除去一些身上的异味,“你有栖霞,还有龙衣,你怕什么?” 她不知道,我还有半颗龙珠。 我一咬牙:“我自然不是怕死,我怕的是杀不死他!”双掌猛地拍在她面前的石桌上,指尖用力到发白,“只要能杀他,无论怎样的方法我都愿意尝试。” 想要杀死阿罗藏的恨意犹如风暴,在心间盘桓酝酿。在此之前,我从不知道自己对某个人可以这样恨之入骨。 墨雀按住胸口咳嗽起来,好一会儿才喘着气道:“与我合作,总比你单打独斗强。给我几天时间布阵,放心,我也并非真的毫无计划。天时地利人和,三样齐全,总也有七成把握。”她一指不远处的一道暗门,语气柔和下来,“这几**先养精蓄锐,不要随意出去,我会对阿罗藏说正在炼化你。兄长,求你再信我最后一次。” 如今除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