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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你任由他以为你是不得不沦落风尘,他加倍对你好,你享受的同时心底充满失去的不安。 然後你们开始勾勒未来的美好蓝图,他用金钱将你从最下贱的妓女窟中解救出来,你不用没日没夜的接客,不用被玩弄凌辱到流泪流血,你可以站在阳光下,沐浴晴天白云和微风,你渐渐有了希望,你感谢上苍,以为自己得到了救赎。 可是你忘记了,莲花再纯洁,根部也始终深埋在污泥之下,它只能在污泥中绽放。 你最终还是失去了。 到这个时候你才懂得,给你得到新生的希望,然後再狠狠地粉碎,这才是教训你的最好方式。 所以,你怎麽敢再去幻想呢? 对於那些根本没有经历过这些罪恶和失望泡影的人,你又能如何解释呢?早早的认命,将自己置於一个卑微下贱的位置,这样的话不管变成什麽样子都没所谓,反正你已经没有希望不会等待了。 崭新的,崭新的。她已经肮脏陈旧的不堪入目了,哪里还会是什麽崭新的? 琴伤听著狐狸眼对自己说的话,他说的那样美好,让她差一点就心动了。差一点。 可她清楚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会面临什麽。世界上哪有这样的好事,他们此刻帮助她,也会在下一秒抛弃她。 早在所有的等待成为苍白,化成一片火海的时候,她就再也不期待了。 狐狸眼也知道让琴伤立刻相信很困难,不过他有得是信心,如果说一开始他对琴伤只是外表上的喜爱,那麽在黎长歌对自己坦白,知道一切後,他只想把这个可怜的女人紧紧地护在羽翼之下。再没见过比她可怜的女人,从来不知道快乐是什麽。他想好好的保护她,如同珍惜一块易碎的水晶,细细地捧在手心呵护著,再不叫她凋零与破碎。 黎长歌也很想说些什麽,可他什麽都说不出来,因为早在这之前,是他对她的爱不够坚定才导致了今天的这一切後果,此时此刻,不管他说什麽,也都太过苍白,别说琴伤有没有可能信,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忒地矫情!漆黑的双眸静静地望著被狐狸眼紧抱在怀里的琴伤,黎长歌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後往後仰倒在椅背上,用手遮住眼,借以掩饰自己心底深处最真实的情绪。 他的心好疼,可又好恨,疼她受了那麽多的苦,恨自己当初那麽容易就放开了手。如果当时自己再勇敢一点,坚定一点,那麽这些事情就都不可能发生。 如果一切能重来一遍就好了……如果能够重来的话。 可黎长歌比谁都清楚这一切再也不可能重来。他错失了他的挚爱,是他给了她重重的、致命的一击。 她是那麽的不快乐。黎长歌闭著眼睛想著琴伤如今的模样。她安安静静,眼睛里好像有水光在闪烁,那麽的安谧和哀伤。 一路上没有人再说话,车子飞速地行驶著,琴伤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昏昏沈沈地眯著眼睛,脑袋似乎是清醒的又像是迷糊的,连自己都很难去控制住。狐狸眼好像把她抱下了车,琴伤勉强自己撑开眼皮,才看清楚面前是栋豪宅,而且戒备足够森严,光是门口就站著两排保全,他们的裤兜里都是鼓囊囊的,想必是里面揣了什麽致命性的武器。 他们为什麽要这样做?带她到这里来又是为了要做什麽?琴伤不知道,她不以为会是狐狸眼跟自己说的,他们要保护她爱护她这样一个事情──因为她根本不配。 狐狸眼把她抱进了屋子里,琴伤愈发感到困惑,她睁著两只迷惘的眼睛看看狐狸眼又看看黎长歌,最终还是决定问自己最心爱的那个:“你们到底要做什麽,为什麽把我带到这?这是哪里?” 黎长歌对她微微一笑,起身去端了杯牛奶过来放到她面前,琴伤不喜欢喝,但还是拿起杯子小小的啜饮著,喝跟不喝没什麽区别,反正她什麽味道都尝不出来。 见琴伤乖乖地喝了,黎长歌露出温柔的笑容,走到她身边,她坐在沙发上,他比她要高很多,於是蹲下来,单膝跪地,大手捧住她小小的脸蛋儿:“我想我一直欠你几个字。” 琴伤静静地看著他,片刻後,摇头道:“你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我从来都没有怪你的意思,相反,我还要感谢你,让我度过那麽快乐的一段日子。”哪怕最後的结局那麽惨烈和绝望,她也依然衷心地感谢和祝福他。 “不,琴伤,不是对不起,是我爱你。”黎长歌说完,自嘲地低笑,“很可笑是不是?如果我真的爱你,当时又怎麽会那麽决然地离开你呢?”他停顿了几秒锺,像是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从何说起的样子,“我爱你,从以前到现在,从来都没有变过。只是我爱的不够深不够勇敢,所以在得知你并非我想象中的美好之後怯步了,觉得自己被欺骗被侮辱,可我忘记了,我爱上的,从一开始就不是之前的你呀。” “我爱的是现在的你,此刻的你,以前什麽样子,我根本不在意。”他说。“只是我现在才明白这一点。” ☆、(10鲜币)chapter 42 Chapter 42 他说他爱她。 他爱她。琴伤信吗? 她相信的。她一直都知道他是爱她的,只是那种爱并不能凌驾於一切,而她也根本不配得到那麽美好的爱情。长歌爱上的,是一个美好的幻象,哪怕这个幻象出身卑微不堪,做著低三下四的工作,但他始终认为她的心是美好纯洁的,他不能接受自己爱上一个蛇蝎般的女人,他以为他爱上的她是被迫入了这行,她的心仍然是干净的。但是怎麽说呢?她从来都没有干净过。从以前到现在,从活著到死亡,她从来都没有干净过,她始终都是脏兮兮的,从灵魂到骨骼到rou体,都无比肮脏,阴暗,潮湿,并爬满蛆虫。 琴伤试著要回应长歌,可她张开嘴巴,却发现自己已经沙哑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那捧著自己脸颊的一双大手是那般温柔暖和,可她已经不敢再去拥有了。 两个人就这样陷入了僵局,黎长歌的表情和眼神始终是温柔的,好像不管琴伤信不信,听不听,原谅与否,他都是这样的爱著她,并且绝不反悔。 狐狸眼看他们卿卿我我也有好一会儿,一开始还算是按捺住性子,可都到这茬儿了,他就再也无法忍受了。几大步走上前去,落座到琴伤身侧,拦腰把她抱到自己大腿上坐著,然後眼尾一挑,半是不屑半晌嘲笑地对黎长歌说道:“唱大戏也该够了吧?别忘了我们之前说好的,你有两条路可以选择,至於走哪一条,随便你,不过有句话我得先说在前头。”他低头去看乖巧坐在自己大腿上一语不发的琴伤。“这个女人,我要定了!”谁都别想跟他抢! 黎长歌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