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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曾经怀抱希望,那麽当你失去它的时候,会想要拼命去挽回和补救吗?虽然不一定会成功,但不去尝试的话,必定会是绝望。 樊心爱不愿意放弃,她好想逃出去,去见黎长歌,去告诉他自己不是有意要骗他的,去告诉他她有多麽爱他,有多麽不能失去他,又有多麽多麽的想念他。她等了他整整十一年,十一年啊……这十一年的每一天每一个小时每一分锺每一秒,她都在思念他,她靠著想他才度过了这极度恐怖的十一年,她怎麽能够放弃呢?他是她罪恶的人生里唯一的一朵干净的花,她怎麽舍得放手呢? 那个时候樊心爱不懂得强求是多麽巨大的罪,她明知道自己有罪,但还是不肯放开黎长歌。她明明知道两人不可能有结果,可还是忍不住希望。她不懂,不懂自己在强求,也不懂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去拥有黎长歌。 她是那麽爱他啊,哪怕最後他还是要离开她,她也要尝试著跟他解释,告诉他自己骗他只是害怕失去他,她的长歌是那麽温柔和深爱她,怎麽会那麽轻易地放弃她呢? 顾宁川仍然不放弃嘲讽和刺激她,可樊心爱不会相信他所说的每一个字。不听到黎长歌亲口说出的决裂,她绝不会放弃──那是她唯一且最珍贵的啊。 因为黎长歌的抛弃,樊心爱被允许从玻璃房里出去,偶尔会被顾宁川带到他的卧房,当然他不会放过她,折磨她的手法更是花样百出。樊心爱忍受著,却并不认命,她相信长歌会来见她的,他答应过她的,不会抛弃也不会遗忘她,会一直陪著她,爱著她。 顾宁川可能害怕有一天樊心爱会从楼顶跳下去,所以落地窗是上锁的,樊心爱只能从房间里眺望外面的蓝天白云,俯视地上的行人和车辆,但永远离他们很远很远。她望著地面,觉得那就像是传说中的幸福和解脱,想要跳下去,拥抱大地,但面前的铁栅栏锁住了她,她没有任何办法离开这里,离开顾宁川为她打造的这冰冷的牢笼。 如果跳下去……鲜血和骨rou会碎了一地,脑浆迸出,干干净净,罪恶的身体和灵魂都能摔得粉碎,但也能因此暴露在乾坤下,也许能变得干净一点。哪怕是在地方被人践踏,也好过现在这样,不会再那麽痛苦和怀疑。 是的,她的心不再那麽坚定了。 她开始怀疑自己的等待和爱情,她甚至觉得以前和长歌的种种都只是她幻想出来的,那个穿著白衬衫微笑温柔的少年其实根本不认识她,也不爱她,更没有让她等他。 等待是一生最初的苍老,而她早就苍老了。 她一直在等啊,一直在等,等了那麽久那麽久,可他回来却说要离开她,却说不想再看见她,却说不要她了。他怎麽能不要她,不接她走了呢?就算他不能接她走,不能和她结婚,不能救赎她,那麽至少让她再见他一面,让她能够清清楚楚地听到他说他们之间结束了。 其实樊心爱自己也觉得好笑,身为一个妓女,她居然还相信世界上有爱情,难道她还没能从顾宁川身上吸取到教训吗?黎长歌能够给她的可能是爱情吗?或者,只是一个包裹著糖果外衣的穿肠毒药? 顾宁川从浴室里走出来,看到坐在落地窗前失魂落魄的樊心爱,露出残忍而又充满恶意的笑容:怎麽,还不肯死心?你瞧瞧这栅栏,还以为自己能飞出去不成?她注定会是他锁在这里的禁脔,一辈子都别想逃脱。她欠他太多了,这辈子恐怕都还不了。 樊心爱从来都没想过从顾宁川身边逃走,她知道自己逃不走,也不想逃走。她背负的罪孽太重,就算能逃掉,也早晚有一天会被抓回来。 她一心想著出去见黎长歌,却没想到他还会来找她。 樊心爱开心极了,开心的甚至没有看见黎长歌的眼神是多麽冷漠和决绝。他那样看著她,她却赤著脚几步跑到了他面前,露出笑容,小女孩儿般的娇羞,但下一秒黎长歌说的话却让她傻了眼,心好像在一瞬间劈里啪啦,碎的一点不剩。 他说,我要结婚了,来跟你说一声。 多残忍啊,他要跟别人结婚,还要来告诉她一声。 樊心爱傻傻地站在原地,一句话也没说。山盟海誓,他们都曾经说过,可现在,那都是假的了。 她什麽也没说,低下头,转过身,一步一步的离开黎长歌的视线。但每走一步,就要落一滴泪。 黎长歌在身後似乎想要叫住她,但终是没有说出口,樊心爱也不再回头,慢慢离开,回到她待了十一年的玻璃房。 你说,长歌知不知道她在这个房间里被关了十一年,折磨了十一年,也等了他十一年呢?如果他知道了,还会这样对她吗?还会不爱她吗?还会告诉她他要跟别人结婚了吗? 她跪坐在玻璃房里,顾宁川走进来,带著嘲讽的笑容:知道心爱的男人要跟别人结婚了,心情如何? 心情如何……她能如何呢?她除了哭泣流泪,还能做什麽呢? 她没有资格去争夺,也没有资格去解释,如果长歌不爱她,她就只能眼睁睁地看著他离开。可是没有长歌,这十一年她又是为了什麽活著的? 疼啊,好疼啊。 樊心爱慢慢地匍匐到地上,捂住心口,从meimei死後,她的心从来没有这麽痛过,好像要死了一样。长歌,长歌,你怎麽能这样伤我?世上谁都可以伤我,可你不行,你怎麽可以?你怎麽可以抛弃我,离开我,不爱我? 因为黎长歌的离去,顾宁川对她的看守松懈了些,玻璃房里有著足够的武器和汽油,他曾经威胁说总有一天玩够了她就会杀了她,但这一天不会来了,因为她会主动结束自己的性命。 某一天,顾宁川离开了房子,樊心爱打开了保险箱,她其实一直都很了解顾宁川,他必定会用天使的生日当做密码,里面是一张磁卡,打开玻璃房所有机关的磁卡。 汽油从房子四周流下来,把透明的玻璃染成了诡异的颜色,樊心爱跪坐在玻璃房中间,等待身体被浸湿,然後从里面用磁卡反锁住门,手心紧紧地握著一只打火机。 她要离开这里了,谁都无法再伤害她了,她再也不需要等待了,再也不需要了。 上帝不肯救赎她,她便自己毁灭自己吧。 离开这里,忘记顾宁川,也不爱黎长歌,从此长眠於地下,与阴暗的洞xue和蛆虫为伍。 ☆、(10鲜币)chapter 64 Chapter 64 琴伤这几天总觉得自己的身体出现了什麽问题。 她坐在餐桌前,手上拿著一根汤匙,脸上的表情是难得一见的呆滞和呆傻。她傻眼地望著面前盘里的洋葱炒蛋,大脑一片混乱。 刚刚……她是不是吃出了味道? 微咸,但是蛋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