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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哎了一声,“吴内侍那个老家伙做事是越来越敷衍了,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可能这么放?”她话是这么说,也知道吴内侍的难处,太子性格淡漠,不大喜欢太多人伺候,吴内侍带着几个小的陪伴在身边,难免有些不足,另外便是吴内侍只怕是真的想拍县主的马屁,又怕这赏赐太多让县主扎了别人的眼,才这么做的。 只不过县主有什么让吴内侍看重的?邓嬷嬷的狐疑的往林锦初身上看了看,她虽然比一般小姑娘高挑一些,但是身材仍是瘦瘦的,并没有女子的婀娜,太子应该不至于看上县主呀。 掩住心中的狐疑,邓嬷嬷笑着对林锦初说道:“这些首饰都太过于贵重了,我先帮县主收着,等县主再大一些拿出来戴怎么样?”现在的县主虽然如娇花,但却还不是怒放的那一种,带着些艳光四射的首饰只怕会被夺取了光芒。 林锦初这一世对这些并无兴趣,只点了头,将思铃手中的画卷拿了过来,放在桌上摊开来,却见画卷上全是憨态可掬或者活泼可爱的小白猫。林锦初呀了一声,觉得十分可爱,她用青葱一般的手点了点头一只小猫的脸,太子那样的人怎么可能画出这么可爱的毛球,人真是有两面性。 邓嬷嬷好奇上去看,见林锦初桌上的画,惊道:“是太子画的?” 林锦初点了点头,指了指桌上一旁的画笑着说道:“这也是太子画的,我临摹了许久,都只见其形不见其灵动呢。”如今太子又给她一副这样的画,莫非是让她再好好临摹着不成?她得好好的将它挂在书房中,日日观摩。 邓嬷嬷自认为也是伴随过太子的,可是从来没有见太子对哪个女子这么和蔼过,她突然明白了吴内侍为什么对县主要如此的不同,她有些谨慎的打量了林锦初一番,又笑着摇了摇头,自己还是想多了。 虽然太子送来的东西豪贵,但林锦初却仍有些闷闷不乐,她将内室内其他人支了出去,将王美人的事说给了邓嬷嬷的听。 邓嬷嬷听了,沉默了半晌,眉头紧皱,叹了口气道:“若是老奴在宫中,还能绑着打探一下,可这……” 林锦初知道邓嬷嬷的意思是她在宫外,只怕有些鞭长莫及,她也叹了一口气,“姑姑并不着急,说总有人会露出狐狸尾巴,让我们等呢。” 邓嬷嬷也算是了解林贵妃的,林贵妃一向有成算,倒不必太担心,只是林贵妃最近在宫中还是要受一受冷遇的。 林锦初坐在椅子上,想起自己上世看待圣上与姑姑之间的感情,她总觉得圣上对姑姑是真挚的、特别的,可是今世她如同被擦明了双眼,发现圣上对姑姑的宠与爱,也是有限的…… 邓嬷嬷见小姑娘垂头丧气的坐在椅子上,如一朵打了蔫儿的花,便摸了摸她的头道:“县主不必担心,我虽然出了宫,但是宫中总有几个交情不错的,我请他们帮忙打听打听。” 林锦初从上世到今生都不怀疑邓嬷嬷的本事,她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上世这个时候邓嬷嬷已经被她“赶”回了宫中,如果邓嬷嬷上世在林贵妃平反这件事上出了大力的话,那她今生留住了邓嬷嬷在林府,岂不是林贵妃有大难? 林锦初苍白了脸,突然一下站了起来,“邓嬷嬷,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要不然您先回宫去帮帮姑姑?” 邓嬷嬷微微一愣,“傻县主,哪儿有进宫就进宫想出宫就出宫的?” 林锦初这才想到邓嬷嬷上世后来是被林贵妃以什么名义再次弄进宫的,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自己的无心之举可能真害了姑姑。 林锦初心中忐忑,日日往林贵妃宫中跑,自王美人去世已经过了七天,林锦初失望难过的发现,圣上并没有踏足过锦秀宫半步,他对姑姑的宠呢?对姑姑的爱呢?姑姑从没有做过对圣上不好的事,但圣上却不愿意信任姑姑一点点。 林锦初不敢在林贵妃面前抱怨一点点,却已经发现林贵妃虽然面上无事,但却消减了一些,王美人之死在宫中激起了涟漪,唯一的证人无论怎么用刑都说是林贵妃所唆使,而其他的证据,却全然没有。 林锦初急得夜夜睡不着觉,只好来书房描绘着太子画的小猫来静心,难过之中,林锦初突然看到了太子的印信,心中突然冒起了一个荒唐的念头,太子看上去并不讨厌五皇子与林贵妃,此事若是向太子求助的话,太子会不会帮呢? 林锦初的手指在小猫上戳了戳,坐在白月光下握了握拳,不管成不成,她一定都要去求求太子! 第二日,林锦初先是去了林贵妃那儿请安,从锦绣宫中出来的时候,她对出来送客的王嬷嬷笑道:“上次太子赏了不少东西给我,我想亲自去谢谢太子,不知嬷嬷觉得如何?” 王嬷嬷听了林锦初的话,微微一愣,若是一般的女子如此行为,她肯定会怀疑她有所不妥,但是林锦初的性子她明白,是最最安分不过的,如今提出此,肯定是为了林贵妃。 可是林贵妃是否愿意让林锦初去求太子呢?王嬷嬷心中得到的是否定的答案,林贵妃对娘家人出奇的护短,让自己的侄女去与太子低头,只怕她是不会愿意的,另外,太子的性子出了名的阴晴不定,若是林锦初去了让太子不喜,只怕…… 可是,如今王美人之事对于林贵妃来说证据确凿,若不早早将真凶找出来的话,只怕林贵妃有误,五皇子如今被圣上拘禁在皇子所,可是连锦秀宫都不能踏进一步了!君上无情,爱你宠你的时候能将你捧到天上去,可是看你不顺眼的时候,也可以照样将你踩到地底下去。 王嬷嬷迅速在心中思量了一番,做出了决定,“那老奴便陪着县主去太子那儿道谢如何?” 林锦初听到王嬷嬷的首肯,双眼一亮,面上矜持道:“那便辛苦嬷嬷了。” 林锦初去的时候是下午,太子正下了朝,在批复奏折。他里面穿着的是米色软麻衣,外面穿着的是水墨色的袍子,一头长发有些随意的束着,若不是面前有如小山一般高的奏折,吴内侍都觉得自己的主子要成仙了。 只不过如今这位如嫡仙一般的主子,正一边看着折子,一边摇头:“这左侍郎是越来越不堪用了,家中妻妾相争也就罢了,对朝事还这么糊涂?” 太子自言自语朝事的时候,吴内侍一般不敢多语,他低着头,将自己的存在感缩为最小,无论怎么样,他都知道,这位左侍郎只怕乌纱帽不保了。只不过这左侍郎的女儿便是刚刚去世的王美人,圣上正在内疚的关头,只怕这左侍郎还能在这位子上多做几年。 太子行云流水的在帖子上写了一段,又将奏折放到了一边,拿起另外一本,正欲批复的时候,却见一个小内侍走了进来,与吴内侍耳语了几句。 吴内侍听了,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