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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老家在学校后头的荒山上,那儿有一座废弃的公园,山顶有个土地爷庙。 那阵子我们班上流行玩真心话大冒险,我不幸抽中短签。 他们要我去后山的废庙里拿一截断掉的香。 我去了。 105 其实我很奇怪,他们为什么会觉得我怕黑、怕一个人呢? 难道我瘦、沉默,所以就应该胆小吗? 真是奇怪的刻板印象。 我一个人走在废弃的小路上,草木清香,秋虫嘶鸣,比待在闹哄哄的人群里开心多了。 这一点都不冒险,我很顺利地拿到了一截玫红色的香柄。 106 我运气实在不好。 虽然我一直相信事在人为,但有的人总是被上帝偏爱,有的人就是会被上帝遗忘,甚至作弄一把。 我浑身湿透,看着湿滑的泥巴想。 半个小时前突然下了一阵暴雨,我猝不及防被淋成了落汤鸡。下山的路变得尤为艰难,我甚至滑了一跤,沾了一腿的泥巴,半截香早就不知道丢到了什么鬼地方。 我评估了一下路况,打算绕半圈,走山背面那条平缓些的跑步道。 虽然费时间,但是安全。 我今晚肯定不能按时回家了,我一边走一边想,不知道严昱承会不会生气。 算了,他肯定会生气;不知道他要生几天气。 我又走了半个多小时,刚刚到跑步道的岔口,看到严昱承正从树荫里往外走。 月光和树影漏过枝丫缝隙,细碎光斑落在他身上,他的额发被汗水濡湿,睫如鸦羽,眼睛又黑又亮,有一种湿润的隽秀。 他拨开水雾朝我走来,像月光下布云施雨的山神。 我真的蛮感动的。 107 等他把我抵在树干上的时候我就不感动了。 狗屁山神,顶多是个泰迪精。 108 其实当我发现严昱承的意图时,我表示出了一百二十分的不同意。 可是我同他厮混这么久,他早就对我身上的敏感点一清二楚,咬一咬耳朵,捏一捏腰,我从头到脚都软了。 他把我抵在树干上,拉开裤链,一把握住了我的小弟弟开始撸动。 严昱承的手尖有茧,摩擦我的yinjing时又痛又爽,他一边帮我撸,一边隔着湿衣服嘬我的rutou,夜里山上凉,冷风灌进我的衣服里,脊背上的汗干了又湿,我一打哆嗦就泻在了他手里。 我又气又羞,严昱承趁我懵的时候把手里的jingye往我后头抹,一边往我的耳朵里吹气一边拿手指摁里头要命的一点,等我浑身都热了,后头软烂得不行,他就抬起我的一条腿,轻车熟路地插了进来。 严昱承一边cao我一边说“让你乱跑。” 我的脚尖堪堪点地,毫无安全感,只好抓住他的手臂说哥哥再也不敢了。 他干得却越发狠了,说我说话跟放屁似的,从来不做数。 我被抵在粗糙的树干上不住呻吟,这棵树长在岩壁的洼处,避开了方才的大雨,但树叶被我俩摇得哗啦啦响,偶尔有几滴冰凉的雨水顺着叶尖坠下来砸到我身上。 这时候我就会身体紧绷,倒吸凉气,严昱承就会掐我的屁股,哑声让我别咬那么紧。 我看他那副眉头紧锁、汗水淋淋的模样,分明也是爽得不行。 我想我真是疯了,竟然愿意跟严昱承在山上胡搞。 竟然还会觉得很快活。 人的底线就是这么被一次次突破的。 109 我让严昱承往地上看。 那里有一株兰花,叶子被我俩踩塌了,只有一朵花幸存下来,孤零零的好不可怜。 没想到严昱承竟然把花给掐了,真是手欠,连一朵花都不放过。 我正在心里编排他,严昱承却把兰花插进了我嘴里。 他说含住不许掉,如果掉了他就要再cao我一次。 我只好含着花,牙齿轻轻咬着它的花萼,害怕一用力就把它咬断了,这种力道很不好掌控,渐渐的,我的口腔里盛了一小汪口水,咽不下的顺着嘴角往脖子缓慢地流,有点痒。 花的幽香萦绕着我,我被严昱承颠得视线迷糊,一片失焦的淡紫色在我眼前起起伏伏,我好像跌进了一个紫罗兰色的梦。 我想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怪异,这朵兰花好像寄生在我的体内了,它的根茎插进我的喉管,扎进我的骨rou,汲取我的精血。 然后从我的口腔里开出一朵花来。 110 严昱承这狗东西终于射了,我松了一口气,打算把花吐掉,含了这么久,花都被我含软了。 我还没张嘴,严昱承还没拔出来,他就吻了过来,舌头抵着花瓣往我的口腔里顶, 我迷迷糊糊地想,我才不要吃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于是用舌头把花往严昱承的嘴里推。 他却突然兴奋起来,呼吸急促,胸口起伏,舌头更用力地往我这儿探,舔过我的上颚、舌苔、牙龈,力度近乎撕咬。 花又被送回我嘴里,兰花外表自然是优美动人,可是内在滋味却苦涩不堪,一种植物破碎后的青苦在我口腔蔓延。 我心里觉得委屈,非想叫严昱承吃掉这朵味道古怪的花,我俩的舌头在胡乱打架,勾来挤去,舌头搅动出咕叽咕叽yin靡的水声。 分开时还不知羞耻地扯了一根银丝,我感觉我的嘴唇肯定被严昱承啃肿了,他的唇瓣也糊满了亮晶晶的口水。 这是我们接过最长的一次吻,粘腻潮湿,我被亲得几乎窒息,脑袋嗡嗡作响,从耳根到脚趾都是麻痹的,倒在他的臂弯里软得跟那朵被我吞下去的兰花似的。 111 严昱承说,等兰花开了,我们要再去山上一次,这盆兰花开几朵,他就要在那里上我几次。 然而我们没等到兰花再开就已经分道扬镳了。 第19章 从头开始 112 严昱承离开的那天我带我妈去了趟理发店,我让Tony老师给我妈把头发染黑做个造型,顺便给我自己也剪个头。 这个Tony格外热情,我猜他是想推销办卡,心里格外警惕。 Tony夸我妈好看,我心想那还用你说。 他又说我鼻梁上的痣很好看,有韵味。 我笑了一下说谢谢。 113 严昱承也夸过我的痣好看。 但我那时跟他说,这是小时候我爸打我时,伤口没处理好留下的小黑点。 我故意要把浪漫的表象撕碎,让他不爽快。 后来严昱承没再夸过这粒痣,但是他上我时还是很喜欢吻这里。 我在恍惚的高潮中,竟然能从他的吻里体会到几分爱怜的错觉。 我想我不能再想严昱承了。 再想会后悔。 还好他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