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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为人好诗文,擅风月,喜风流,一向自命不凡。 忠顺伯爷正妻并无子嗣,而薛垣是长子,平日里素来嘴甜,擅长讨好老伯爷,又没什么过失。隆盛十年,皇帝给了恩典加封各家世子,忠顺伯也随大流,递了折子上去去试试,结果竟然成了。 自此,薛垣就成了伯府世子。 薛垣既没有嫡母给他张罗婚事,本人又眼高于顶,对于那些想要主动结亲的人家统统看不上,就这么高不成低不就的拖到了二十多岁,两个弟弟都成婚了,他自己的婚事依然没有着落。 近日,薛垣和几个公子哥儿出门喝酒时候,听说了甘相家姑娘被卫家退婚的事情。 薛垣综合评估之下,只觉得甘家不错。相爷人是凶了点,但是对自家儿女都是极好的,虽然甘家大姑娘在闺中没什么名气,但也没出过什么幺蛾子,且家中姊妹都说她生得极美,他勉为其难娶了她也不是不行。 忠顺伯这几年一直没得什么差事,赋闲在家吃老本。若是他能娶了甘相的女儿,对父亲和自己的仕途必当大有助益,也一定能叫父亲和几个弟弟对刮目相看。 因为近来甘霆心情不佳,无心工作,这日左相府前院书房内也是难得的清净。 正在甘霆站在窗边练字时,管事赵祥来报,忠顺伯世子薛垣一大早就过来了,在门房候了多时了。 赵祥说起此事也是一脸为难:“小的也知道咱们府上素日里同伯府没有来往,已经说过了您在忙不见人,可他一直都在门房等着,还说有重要的事情要求见老爷,愿意给您分忧,就赖着不走,您看……” 忠顺伯从前有段时间一直跟着右相做事,而两位相爷几乎可以说是水火不容,甘家的门房每天来等着见左相的人少说有几十人,叫人看见了终归影响不好,赵祥也是想到了这方面的原因才来同甘霆禀报。 甘霆烦躁地挥了挥手:“那就叫他进来吧。” 薛垣就这么被请进了甘霆的书房,一上来就毕恭毕敬道:“拜见左相大人。从前时候我娘和府上夫人也有一段交情,只是这些年府上较忙,不敢打扰,委实疏于了往来……” 面对着种个不成器的世家子,甘霆直接连客套的话都省了,直接打断道:“不知薛公子今日来访,所为何事?” 薛垣道:“听说令嫒进来被卫家退婚了,小侄不才,愿意给宰相大人分忧。” 甘霆冷笑道:“分忧?你打算要如何为我分忧?” 虽然左相大人面色不善,但是薛垣觉得这事跟他没有关系,一定是因为女儿被退婚了心情太差劲导致的。 “小侄愿向甘姑娘提亲,让姑娘婚事有着落,不再受到留言纷扰。” 赵祥刚好进来给相爷和客人上茶,不免听了一耳朵两人的对话,好险没叹出声来。 乖乖,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这种话都敢在左相面前说,可见还真有那不怕死的。 最近他家老爷因为姑娘的婚事正憋着气的,心里一直都有火没发出来,这下好了,万事俱备,出气筒也准备就绪,只差泻火了。 他还是退远一点为好,免得殃及无辜。 “混账!”甘霆直接将茶渣砸了出去,拔高了声调,“你听谁说我家姑娘被退了亲?” 薛垣被他这一嗓子吼懵了,小声嘟囔道:“现在外头都在这么说……” “我家闺女就是再不济,也轮不到你这等人混账肖想,就凭你也想娶我甘霆的女儿?做你的春秋大梦,滚!” 薛垣带着一身茶渍被赶了出去了,门房候着的各路请见者看到狼狈的薛垣,默默证实了自己的猜想:果然,左相和右相之间还是有不可逾越的鸿沟啊,忠顺伯从前跟着右相做事,此时才想着叫儿子过来示好,不受待见也是应该的。 甘霆在前头发了大火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不到半天功夫,莫氏房里的人都知道了,紧接着,甘棠这边的寒樱也打听到了此事,甘棠自然也知道了。 听说爹爹是对着薛垣那个纨绔发的脾气,甘棠松了一口气。 一方面,她觉得爹爹这几日心情低落得厉害,能把憋着的那口气发出去是好事,另一方面,甘棠单纯觉得好奇,薛垣是怎么跟自家扯上关系的?还能惹得爹爹盛怒砸了茶盏,也是个人才。 还没等甘棠想明白了这一茬儿,莫氏屋里的颜mama就来请她,去正院一趟。 甘棠对着颜mama问道:“太太请我所为何事?” 颜mama道:“宫里来人了,是坤宁宫皇后娘娘身边的夏嬷嬷,太太便叫我过来,请姑娘走一趟。” 紫陌一向伶俐,早早给甘棠准备好了衣裳和鞋子,服侍甘棠更衣。 甘棠边换衣裳边问道:“颜mama可是问清楚了,夏嬷嬷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下月初三,陛下准备带着一众宗亲朝臣去西山春猎,打算邀请姑娘过去。” 甘棠“哦”了一声:“那爹爹要去吗?” 颜mama道:“老爷近来身子很是不好,已经早早回绝了。夏嬷嬷这次来府上,不光是邀请姑娘,也是代替宫里贵人们过来探病,还送好些药材过来。” 甘霆最近心情不好,不愿意上朝,索性就告了假,称病不去,甘棠也是知道的。当她更衣完毕赶去正院时候,果然夏嬷嬷已经在了。 夏嬷嬷以前也来过府里多次,一般都是单纯的赏东西,此时面对着甘棠,倒是比从前时候更加恭敬了几分,上来就先端端正正行了个礼,对甘棠笑道:“下月初三是个好日子,陛下准备带人去西山春猎,姑娘也在邀请名单之列。奴婢出宫时候,大公主还特地嘱咐奴婢,可定然要将姑娘请动,她还想和姑娘一道儿骑马猎兔子呢。” 甘棠觉得吧,做戏也要做全套,她爹现在光想着闹脾气,小孩子似的,什么都想不想了,她作为女儿,自然要考虑周全。 “多谢嬷嬷和皇后娘娘好意,下月初三眼看着就在这几天了。可是爹爹近来身子实在不好,哥哥不在家,就我一个女儿,要陪着娘亲给爹爹侍奉汤药,实在不好走开,还望娘娘见谅。” 夏嬷嬷压低了声音,对着甘棠神秘道:“相爷真病了吗?” 甘棠努力控制住脸上表情:“自然是真的。” 夏嬷嬷意味深长道:“多出去跑跑马总比整日待在屋子里强些,相爷总这么在屋子里头闷着,可不就病了?” 甘棠:…… 这是世界上果然还是有很多明察秋毫的人。 西山围猎这日,甘家竟没有一人前来。大公主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太子则是失望得不动声色。 忠顺伯世子薛垣这日也在,但因为之前京中有人传言,他去左相家中拍马,被对方给赶出来了,还有人听说,薛垣惹得左相如此动怒,是因为在节骨眼上跟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