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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哭过的痕迹。 街上许多小水洼,踏上一脚,就会溅起蹦蹦跳跳的水珠和涟漪。玲儿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水塘,丰雪却故意去踩,踩着踩着,又忽然笑了出来。 “雪少爷…”玲儿不叫他还好,一叫竟叫来个“浅水炸弹”,三两下就溅了她一身的泥浆! 又恼又想笑,只好躲着他,被他一路撵到杜宅大门前。 “少爷饶命、少爷饶命!”丰雪跑得比她快,却偏偏不追上她,压着两三步的距离把人赶到“穷途末路”。 “如果是雅和在,她一定要踩回来…” 玲儿垂眼,借着体力不支掩饰着她的惊愕。不问雅和是谁,也不在不合适的地方多嘴。两个人各怀心事,慢慢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嘟——嘟——”两声喇叭在身后响起。丰雪转身的功夫,杜少审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他的面前。 “去哪儿玩了?这么高兴…” 咧着一张嘴,做好了准备要和他分享喜悦一般。 丰雪看他站在干干爽爽的地方,衣衫和发型都是一丝不苟的服帖,忍不住偷笑。“啪”地向前踏了一步,打了他个措手不及!脏水顺着杜少审笔挺的裤管滴滴答答地往下滑,把人脸上滑出一个尴尬的表情。 站在一旁的主仆二人爆发出一阵此起彼伏的大笑。 杜少审掩饰性地咳了一下,既觉得难堪又觉得甜蜜,心上像猫抓,喉咙非常地痒。使了个眼神把丫鬟支开,一把将丰雪打横抱起。 “为什么捉弄我?我犯傻的样子你觉得很好笑?” “对啊…”丰雪没有挣扎,打了两下腿,就乖顺地仰在他怀里,煞有介事地找出例证:“以前你就好笨啊!下雨了大家都躲起来,只有你还傻站在院子外面…要不是雅和发现你,把你拉进来,你是打算站多久?” 这种无意间流露出的黏糊糊的依恋和亲密让杜少审很是受用,心神一动,低下头,把脸和丰雪贴得很近。 “我不知道,”他说,“我那时候一定是不敢进门,又舍不得走,可能会一直那么站下去…” 杜少审的眼睛一直又亮又黑,看人时,显示出相当执拗的神态。 他现在要执着地贴近丰雪。 丰雪推着他的肩膀想慢慢地朝后躲,不料却被一口叼住了下巴,由杜少审唇齿并用地顺着着他的下颌骨边沿缓缓舔弄。黏湿感爬到了耳根,逼得丰雪一颤,杜少审居然咬了他一口! 两个人一路闹到丰雪的房间,杜少审把人放下来,嘴角上微笑的弧度迟迟不散。 “所以…她的病还没好吗?”丰雪双脚一落地,忽然正色道。 “谁?”还没有从刚刚暧昧清甜的氛围中清醒过来,只顾看着丰雪的脸,连提问都慢了半拍。 “雅和啊…”迂回刺探的结果总是各种避重就轻的敷衍,丰雪决定还是单刀直入地问个清楚。 “雅和是谁?”杜少审终于回神,眸中精光一闪,无比自然地扭过头,看向别处,“你看这院子里也到处都是水,以后下雨尽量不要出门…” “雅和是我从家里带到欧罗巴,又从欧罗巴带回来的人,她也和你一起长大,你怎么会不记得?”丰雪答得一板一眼,神情已经相当严肃。 “哦,她呀,”杜少审撇了撇嘴,“还病着呢…” “我想去看看她。”追着去看他的眼睛,却被频频闪躲,杜少审拒绝与丰雪对视。 “她在乡下,改天吧…改天…” “改天是哪天!”丰雪急得扯过杜少审的领子,把人扯得不得不低下头。两个人脸上都没了笑容。 “怎么忽然问起她?”杜少审皱着眉,由上到下地打量了他一番。 “有什么不能问的吗?” “你去哪儿了?管家说你最近每天都要出去。”仍然得不到正面回答。 “我在问你!” “我也在问你!” 杜少审忽然动了,大步走到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以一个居高临下的姿态傲慢地翘起腿,“你不说,我就叫玲儿进来说,到时候伤了你们之间的和气,还要重新给你找个人,刚在在门口不是玩得很开心吗?你挺喜欢她的吧?别让她为难…” “你!”丰雪显然被他的无耻所震惊,然而杜少审却四平八稳坐得坦然,甚至还觉得自己的话明明相当在理。 “你出去!我不想跟你说话!”忍无可忍地指着房门下了逐客令。 杜少审只当没听见,抓着他的手腕把人扯进怀里,按着他的腿就去拽他的布鞋,“我听着呢,你说吧,一跑就是一整天,都去了哪儿,见了谁,干了什么事,听别人跟你说了什么话…趁我还很有耐心…” 丰雪推拒不成,一肘顶在他的下巴上,“混蛋、你混蛋!放开我!” 下巴上肿起一块儿,但杜少审向来不在乎破不破相,把他两只手腕抓到背后捏着,延续着他自说自话的思路,“看,都湿成什么样了…我好心给你换,我怎么混蛋?” 皮鞋尖踢了踢丰雪鞋上的绸面,来回踏水,确实已经脏得不成形。 “你是不是卖了雅和?所以你才不敢带我见她!”丰雪不想跟他纠缠鞋的事,被人扒了袜子赤脚踩在地上,一心只想想着为从小跟着自己的丫鬟鸣不平。 杜少审把他整个人向上抓了抓,表情很不耐烦,“地上脏,踩着点我…” 根本是鸡同鸭讲,丰雪压着怒气,一下子急红了眼睛。 终于把他的腿捞上来,再也没办法继续顾左右而言他,杜少审干巴巴地挤出一声冷笑,“别他妈的被我揪出来,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嚼的舌根!” 丰雪盯着他抽搐的眼角,觉得自己仿佛见到了一张青面獠牙的恶鬼面具。 “怎么可能呢?” “雅和的卖身契明明还在家里…你怎么、怎么可能卖了她?” 第39章 第十三张:波面铜花冷不收(中) 杜少审的表情变得很难看,他没料到丰雪还能想到这一点,还不如跟他说丫鬟病死了,糊弄到底死无对证。 依旧把丰雪的手拧着,叫他挣不脱也跑不掉。 对方圆嘟嘟的泛着嫩气的脚趾在他深色的裤子上来回蹭,没忍住,被蹭出了反应,还被发现了。 “你、你…你不要脸!” 有点尴尬,但嘴不饶人,要控制节奏扯开话题,气势上首先不能落了下风。 “我是不要脸…我还不要命呢!我把命都给你了,你还在跟我闹什么?嗯?我给你当牛做马,任劳任怨,还比不上一个丫鬟?”越说越焦躁了起来,捏着他的耳垂,用力捻了捻。 从宪兵队回来以后,不知道谁走漏风声,说他得罪了东琉人,生意大不如前。少盯了丰雪两天,没想到就要后院起火。本来是能把怒意压下去,他很清楚丰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