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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诊断出类似的结果,给姑娘们开过止泻药,但这些姑娘们用药之后,症状并没有好转。百花楼鸨母因此才会觉得这可能是撞邪了。

    姑娘们吃药时,忌口只喝清粥。照理说断了食物中毒的根源,及时用药,应该会药到病除。如今仍旧不好,那极可能是入口的东西仍然有问题。徐青青查过熬粥的大米,质量很好。

    再细查之下,终于查到问题所在了。原来这楼里的姑娘们皆视美如命,不管生病与否,都会每天喝一杯排毒养颜茶。正是这养颜茶其中的一味中药首乌发生霉坏,因首乌颜色黑漆,霉坏了也不显眼,这才会有所疏漏。

    徐青青换掉霉坏的首乌,配了解毒止泻的‘除邪’药丸给姑娘们服用,果然让她们大好了。鸨母见众姑娘们都精神了,连连感慨徐道姑厉害,带着众姑娘们一起谢她,赞她法力无边,乃济世仙神。

    百雀楼可谓是凤阳城内最大的销金窟,诸多文人雅士和富家子弟都会光顾这里,男男女女凑在一起除了花前月下便是闲聊天了。徐青青在这打好口碑,加之她还有罗通判、王员外和孙大善人三家的功绩来加持,不消几日她在凤阳城的富贵圈便声名鹊起了。

    在百姓圈里有人气,在富贵圈里有名望。

    平安观的香火越来越旺,一大清早道观外等着上香的香客们便人头攒动,道姑们全力以赴都有些照应不过来。

    ……

    徐青青趁热打铁,又揽下几桩钱多容易干的生意。色病不可避免地犯了,有rou不吃非好汉,当然是捡观里现成的美色看。

    天刚蒙蒙亮,卧床而眠的朱棣倏地睁开眼,敏锐地察觉到北墙头有人正偷窥自己。出于练武者天生的反应,他欲立刻将人擒拿质问清楚,结果却发现这个人居然是徐青青。

    她出于何种目的窥视他?莫非被她发现破绽,怀疑了他的身份?

    公输陵此人极为不喜与官家人打交道,但对朋友却两肋插刀,赤心相待。为求异才,也为了改变公输陵对达官显贵的偏见,朱棣这才委身平安观与他交友。这段日子他与公输陵之间的关系日渐亲厚,眼看快成为挚友,万不能在这时功亏一篑。

    朱棣思虑至此,忍了,没去揭穿徐青青。甚至开始反思自己是否疏于隐藏性格,在徐轻轻跟前表现得不够温柔随和,才会招致对方的怀疑。

    朱棣在吃早饭的时候听见墙头上的人走了,终于自在了些。

    想他堂堂燕王,居然要忍受一个小道姑的偷窥,这种事最好不要有第二次!

    晌午的时候,北墙头又传来悉悉嗦嗦的声音,那徐青青竟又来偷窥他。

    朱棣忍了再忍,但绝不能忍第三次。

    天黑前,朱棣再再次听到北墙头有动静,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朱棣控制自己的情绪,极力将自己的不耐烦随着一口吐息抒发出去。旋即他快速转身至北窗边,猛地与墙头上的脑袋瓜儿对视。

    朱棣耗尽他仅存的所有温柔,深知还不够,便以降低音量来表现出轻和的语气,故作惊讶地询问徐青青:“徐道姑这是?”

    徐青青一愣,被发现得太突然,她有点没回过神儿来。但偷窥了人家这么长时间,她早就做好被发现的思想准备了。

    “听说紫宸观闹了虫患,我怕咱们这里也会有。王公子是读书人,必定见不得这些,所以我打算把这驱虫粉撒一下,帮王公子驱驱虫。”徐青青举起腰间早备好的药包,纸包刚好有一头开着口子,很像正在撒药,毫无破绽。

    朱棣:“……”

    当他没听到她与公输陵的谈话,不知紫宸观虫患是她所为?

    算了,她确实当他没听到。

    “那有劳徐道姑了。”

    “没事,我热心肠呀。”

    次日一早,徐青青又来爬墙头,朱棣则又抓徐青青现行。

    “这一次徐道姑也为了驱虫?”朱棣的审视意味强烈。

    “阿哈哈,你这么早就起了?我其实来看看昨天的药是否有效,”徐青青举起一只死掉的蛐蛐,对朱棣笑,“果然有效!”

    朱棣:“……”

    转身就走。

    看来书生这里不能偷窥了,他有防备心了。

    徐青青觉得可惜至于,庆幸她还有一个选择,就爬到西苑的屋顶去偷看干活的公输陵。

    公输陵穿着一件青灰色粗布袍子,袖子挽起,露出一截结实的手臂,此刻正弯腰拿着刨子处理木头,原本表皮粗糙的木材经他的手之后,光滑规整,上了墨斗之后,再用鲁班尺测量,截断木料后再上一遍漆。

    这一番活儿干下来干净利索,漂亮极了,果然劳动人民最美丽!

    过了会儿,瞧他额头冒汗,脸色泛红,明明已经很累了,嘴角却还是带着笑。徐青青跟着翘起嘴角,莫名地被他的笑容感染。

    午休的时候,公输陵顺着梯子爬上房顶,问徐青青是否有心事。

    “我看你在这坐半天了。”

    徐青青尴尬地笑了笑,一天内她三次偷窥被发现,她太难了。看来同一种美色不可过多欣赏,否则太容易露出破绽,她以后大概要找新的才行。

    “听说你去百花楼驱邪了?想不到你一个小道姑居然会去妓院那种地方。”公输陵感慨道。

    “驱邪面前,人人平等。”徐青青睨他一眼,不服气道,“再说妓院怎么了,那里诗情画意,姑娘们琴棋书画歌舞样样精通,说话温声细语,连我听着都觉得可心。再说她们也不是自愿呆在那种地方,都是苦命的人。”

    “抱歉,没去过那里,皆听家里长辈说那里不好,那下次我去看看。”公输陵老实抱歉道。

    徐青青咳嗽一声,觉得自己教坏好孩子了。

    “我的意思是说不能因其身份卑贱而低眼看人,那地方确实不适合你,你乖乖听长辈们的话没错。”

    “哦。”公输陵心里有点介意徐青青对自己说话的口气,她明明比自己小,居然用一副老人家的口吻教育自己。莫非他在她眼里,自己只是个单纯的孩子不成?

    “你跟王公子是朋友?”徐青青问。

    “嗯,很聊得来。”公输陵笑着应承。

    “他有没有问你为何会下棋?”

    公输陵不解,“没问,为何要问?”

    “没事。”

    徐青青莫名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劲儿,却又说不清楚哪里不对。

    徐青青邀请公输陵明天一起去凤阳城看木料,她决定扩建道观,多盖几处宽敞的大殿,并定制一鼎大香炉,满足云尘师父的遗愿。

    “工期变长了,这样你就可以更久地留在道观藏身。”

    公输陵听说徐青青的规划比紫宸观还大,震惊不已,“那可要很多钱。”

    他记得上次徐道姑去找杨木匠的时候,木料都没能一次性买齐,当时几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