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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腾,少生气最为上。

    “你——”谢氏讶异地看徐青青,“不怪她?”

    “怪一个人可是要花费很多精力,她还不配。她这人很没眼力,明知道娘亲瞧见她闹心,却还是硬往跟前凑,又爱哭了点,但哭起来的样子挺好看,女儿有点喜欢。”后面的话,徐青青凑到谢氏耳边小声说,毕竟外人听了不太合适。

    谢氏被逗得噗嗤笑了一声,倒是不知道徐青青这是喜欢徐妙书还是讨厌了,不过女儿这种玩闹的态度反倒轻松,也看得明白透彻,可比她厉害多了。

    “你若不计较便与她来往也无妨,但娘亲这里还需要缓缓。”

    “我保证让她以后不出现在娘亲跟前。”徐青青道。

    谢氏更宽心了,抱着女儿的胳膊觉得心里特踏实,便是府中有诸多烦心事,如今也觉得前路光明了。

    不久后,徐青青将金匮肾气丸的方子推到徐妙书跟前。

    徐妙书见了后,诧异地望着她。

    “你经常流泪,与肾阴虚有很大的干系,这病常伴有腰膝酸软、畏寒肢冷症状。”

    徐妙书点点头,她确实符合这些症状,而且她的眼泪确实比别人更容易爱流。她本来以为这是天生的,原来竟是肾虚导致的。

    “知道我为何只给你开方子让你自己抓药,而非配好了药拿来给你吃么,我可以自己配药的。”徐青青道。

    “为何?”徐妙书不解问。

    “怕配好了的药丸放你这,回头吃出了问题,算在我头上。我这方子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字迹有特点,谁也造不了假。”

    这等后宅的阴私被摆在明面上坦率说出来,让徐妙书很惊讶,又很生气。

    “你怕我会陷害你?”

    “怕,防人之心不可无。我给你这方子,想必你也怀疑过,去向大夫确认过否对症,是否有害人的东西吧?”

    徐妙书低下头,不说话了。

    “这再正常不过,我们彼此位处的身份有利益冲突,存在着很大的结仇可能。所以短时间内,再没有建立完全互信的关系前,不管你或我表达出多大的善意,都无法消除对方的警惕心。所以同理,不管你现在多么迫切想在娘亲跟前缓和关系,赔罪赔错,都不可能化解掉她心里的那根刺,懂么?”

    徐妙书这才意识到徐青青说话的重点在后一句,她的举例很贴切,她明白了,讪讪地点点头。

    “你想道歉,想把憋在你自己心里的话都说出来。可你有没有想过,被迫接受你这一切情绪的人,是否愿意听你这些话?你这不是道歉,你是在通过哭泣道歉的方式,来满足自己的情绪发泄。”

    徐青青继续道:“人想满足自己没有错,但错在你不能为了一己私欲,而去伤害她人。想个办法,自己发泄,别影响娘亲可好?”

    徐妙书含着眼泪继续点点头,“对不起,我错了,是我自私了,只顾着自己,都怪我。”

    “你要是想哭,想赔罪,来找我。反正流落在外的人是我,你找我可算是找对人了。在我跟前,你可劲儿哭,我一点不介意,还会好好哄你的。”徐青青挑着眉毛,愉悦地对徐妙书发出邀请,顺便伸手摸她光滑的脸蛋,给她擦眼泪。

    徐妙书呆呆地看着徐青青,委屈憋着的嘴角渐渐放松,眼睛里的眼泪也没有以前多了。

    “我给你准备了润喉糖,尝尝?”徐青青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打开后,里面放有几块棕褐色的糖。

    徐青青拿起一块塞进徐妙书的嘴里,那樱桃小口呆懵张开的样子既漂亮又可爱。

    润喉糖入口之后,丝丝凉意蹿到嗓子眼,她哭多了,嗓子确实有点哑,此刻竟真觉得舒服多了。

    “怎么样?”徐青青笑问。

    徐妙书直点头,小声称赞好。

    “那以后你哭了,我就喂你这糖吃,省得你嗓子哑了,哭声不好听。”徐青青眉眼弯弯一笑,善意满满。

    徐妙书听她这话微微有点别扭,隐约感觉她好像在讽刺自己?可仔细分析这话,好像也没毛病。是她自己爱哭的,人家还特意做了润喉糖保护她嗓子。

    要不,以后还是少哭一点吧。

    徐妙书回头就让丫鬟去给她抓药,给她做金匮肾气丸吃。可能肾好了,她就不会那么爱哭了。

    徐妙书想完此事,便从小木盒里取出一块润喉糖送进嘴里。

    ……

    一月有余,徐青青发现吴王已频繁来魏国公府六次。

    她问过守门的小厮,往年吴王上门,一整年也不超过三次,可见这一月频繁很多。

    徐青青打发丫鬟碧螺去徐辉祖那里探消息,徐辉祖与吴王闲聊时,吴王确实会偶尔向徐辉祖打听关于她的事。

    这下徐青青心里彻底有底了,只要吴王主动出击,有这个意向去求皇帝,皇帝没道理舍了他,将同一个女人转而赐给另一个儿子。那岂不是让他们兄弟之间生了嫌隙,再傻的皇帝都不会这么干。

    又半月后,徐达捷胜归来,阖府上下喜气洋洋。

    徐达见谢氏身体大好了,十分开心,将此功劳归功于徐青青。

    徐达又关心问起徐妙书的情况,依照他对徐妙书性子的了解,这丫头怕是不会消停,少不得闹腾几次。这所谓的闹腾就是指她哭晕过了过去,或跪在哪儿一天一夜不吃不喝地赔罪。没想到询问之下,这徐妙书倒是乖巧了,如今只安分守在蔡老夫人的身边,伺候陪伴着老夫人,府里别处地方已经不常走动了,甚至谢氏去蔡老夫人那里请安的时候,她都懂得回避。

    徐达随后得知这也是他乖乖大女儿的功劳,心里对徐青青的喜爱更增添了一个高度。

    徐达拾掇一下就要进宫面圣,徐青青在这时候来找他和谢氏,表情犹犹豫豫似有话要说。徐达很少看到这孩子还有扭捏的时候,叫她有何事但说无妨,父女之间何需忌讳。

    徐青青听此言便不装了,立刻道:“爹爹,我听娘说陛下打算将我许配给二王之一。”

    徐达愣了下,凝眸盯着徐青青:“怎么,你有想法?”

    “有啊,能不能不是燕王。”徐青青悻悻地低下头,打蔫地说道。

    “为何?”徐达是武将出身,倒是不计较跟未婚女儿讨论这个,大家敞亮着把话说明白再好不过。

    “女儿在凤阳就听说他的性情有点……”直接说王爷坏话不好,徐青青点到为止,她知道徐达能领悟明白,“女儿还听说吴王喜爱钻研医药,女儿也钻研医药。”

    “嗯,懂了。”徐达笑看一眼徐青青,觉得自己女儿的想法倒是跟他不谋而合,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爹爹自会努力帮你争取。”

    徐青青松了口气,双重保障了,这事儿应该可以转变。

    徐达觐见皇帝,领了赏赐之后,听皇帝要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