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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收下东西,忽然一笑,谨慎瞄了眼四周,确认没外人偷听后,凑到徐青青跟前小声问她。

    “自家姐妹,师姐就不客气了。我听说燕王脾气凶厉又冷性,那你跟燕王有没有……嗯?”

    徐青青连腾地红了,“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他对你好么?”楚秋关切地继续问。

    “凑合吧,各取所需。其实好不好不打紧,反正我是正妃,娘家靠山大,地位稳着呢。不过可能过几年,或许更短,我就会回来陪你们了。”徐青青畅想了一下未来,心情大好。

    “回来?为什么?”楚秋越听越糊涂了。

    “留在这为王爷祈福什么的,既有贤惠的名声,又能和你们热闹,我还可以自由自在,多好呀。”徐青青低声对楚秋道,“不管是王府还是皇宫都规矩大,终究不过是个大点的鸟笼子罢了。”

    “师妹,你可不能玩火啊,燕王可比火厉害。”楚秋狠狠点了点徐青青的鼻尖,警告她。

    “你还不知道燕王是谁吧,”徐青青凑到楚秋耳边嘀咕一句,就见楚秋眼睛倏地瞪大,差点把眼珠子瞪了出去。

    “书生?是书生?”

    “嘘——”徐青青嘱咐楚秋,一定不能把书生曾经自尽过的事说出去。

    “那他当时为何要自尽?”楚秋追问。

    徐青青斟酌了下,觉得这秘密很危险,还是只有自己知道比较妥当,一旦燕王得知楚秋知道他的致命弱点,指不定会杀她灭口。前几日他那些属下杀刺客的手段,徐青青可亲眼见识过了,稳、准、狠又快。

    “根本不是什么自尽,他是为了来我们道观潜伏,故意装自杀。”徐青青叹道,“他早就怀疑是我放的孔明灯。不过这种事儿如果随便穿出去,丢他的脸,他肯定会计较。”

    “原来如此,放心,我绝不敢说。”

    这解释糊果然弄住了楚秋,徐青青很满意。

    楚秋则很忧心。

    燕王装书生的样子可是一点破绽的都没有,再联想他在外的名声,那得是一个多可怕难捉摸的人物啊。

    这样的人物知道了她师妹放孔明灯冒犯过他,难怪师妹刚才说或许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回道观为燕王‘祈福’。这哪里是祈福,这分明是被燕王冷落了,过不了多久就会落得伴青灯枯老的下场。师妹怕她担心,便报喜不报忧,把话往好听了说。

    师妹实在是太惨了!

    楚秋低头看着自己手里剥开一半的黄橙橙温州柑,忽然觉得不甜了。这都是她师妹用苦痛和隐忍换来的东西,她怎么能吃得下。

    楚秋思来想去觉得这样不行,她们不能就这样凭着师妹为她们付出,而眼睁睁看着师妹陷入痛苦。

    傍晚,楚秋哄着徐青青先睡。

    出门后,她便将观内的师妹都召集起来。

    众人一听明从天开始,便会有三名亲王奉旨入住平安观,吓得魂儿都飞了。

    “本来这事儿五师妹意思明天说,让你们今晚睡个好觉,但我觉得咱们不能事事都让五师妹护着,我们得自己站起来,更要帮一帮五师妹……”

    ……

    一大早,平安观外便热闹起来。

    徐青青刚睡眼惺忪地起身,还以为燕王、秦王和晋王这么早就到了。她匆匆洗漱完毕,跑出去迎接,却见春虚道长带着一帮人来了道观。

    有不少赶早来平安观上香的香客,瞧这架势都站在边上看热闹,好奇怎么回事。

    春虚道长手持拂尘,大摇大摆地站在香炉前。他身后的一群弟子,也都跟他一样站着。

    春虚道长半眯着眼不说话,一切事宜都有他的大弟子与观内的道姑们沟通。

    徐青青突然出现,出虚道长才睁开眼,狠狠地打量一番徐青青,脸上便得意的嗤笑起来。

    “昨日听弟子们说,你们平安观的住持穿着一身妇人装回来,贫道还不信。今日贫道特意带弟子来平安观,想为你正名。可没想到,还真是如此。”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春虚道长故意凑近了徐青青一些,眼色夸张地打量徐青青一番。

    众香客们这时都认出来徐青青,见她那副妇人打扮,也都觉得不对,小声嘀咕起来。

    “听说你闭关了三月,就是这么在外闭关的?瞧你发髻拢起,怕是早已经嫁为人妇了吧?”

    春虚道长说罢,又扫一眼徐青青头上的发簪,脸色微变。

    “想不到你一个道姑竟居然能进了富贵人家。倒也是,以徐仙人的能耐,随便做一场法事便能有上千两的油水钱可捞,若非对方出身富贵,徐仙人怎可能委身于他呢。不过出家人终究是出家人,干出这种事情,实在是……”

    “你休要胡说!你自个儿做的丹药吃得人家暴毙,你怎么不说?”楚秋怒道,当即便要命师妹们将他打出去,被徐青青拦了下来。这么多人在场,如果再动手打人,有理也会变没理。

    春虚道长一听楚秋提这话,马上愤怒辩解:“那是他身体本就有宿疾,刚好犯病时吃了我的药罢了,却跟我的丹药半点干系都没有。”

    “正是如此,春虚道长的丹药可是远近闻名,谁人不知其好处?”徐青青附和。

    此言一出,众人倒摸不着头脑了。明明春虚道长在揭发徐仙人的丑事,徐仙人怎么反生帮春虚道长说话?

    春虚道长也奇怪,却还是得意地扬起下巴,冷哼一声:“算你识相,知道说真话。但若想凭此让我放过你,却不可能。你身为道门中人,竟擅自挽发嫁人,实乃失德。你身为平安观住持,带头做此等不德之事,更是罪加一等。这平安观该趁早散了好,免得污了世人的眼,寒了虔诚香客们的心。”

    香客们听了春虚道长的话,加之打量过徐青青如今的打扮,自然是都觉得春虚道长所言有理。枉他们这段日子一直敬重徐仙人,甚至日日赶早虔诚来平安观上香,原来根本不是什么徐仙人,是徐妇人罢了。

    徐青青仿佛没有听到春虚道长的指责,更没有看到大家的指指点点一般。

    “早听说道长曾贡献灵药给魏国公,令魏国公得以及时救母。当年道长正是凭此,才在凤阳地界声名鹊起。”

    “承蒙魏国公厚爱。”春虚道长言简意赅地回应,似有意低调,但脸上流露出很明显的得意之色,提到魏国公时特意拱手以表敬仰。

    楚秋等人听到徐青青提到魏国公,终于明白其意图,再不着急了,等着看春虚道长笑话。

    “为此我特意询问了家父和祖母,可他们却说从没有这回事。”徐青青仍旧用平常语调叙述道。

    春虚道长嗤笑,“你问你父亲祖母作甚,他们——”

    话说一半,春虚道长这才反应过来哪里好像不对。在场围观的香客们也都疑惑了,有胆大的询问徐仙人才刚的话到底何意